“寧寧不喜歡這種風格？”左雲樓看向燕寧。
燕寧委婉道：“我感覺上一首歌的曲調更適合清吧，這一曲音樂太烈了。”
調酒師笑著插話，“這可是不久出的‘夢幻’係列，今年很流行的。不過雖然是流行，的確跟客人您方才說的那首比不得，畢竟那是經典。”
燕寧沒想到剛進來聽的第一首歌就是經典。
其實除去旋律好一點外，貌似也挺普通的。
下一秒，他就聽調酒師感慨道：“古藍水星的曲子現在絕大多數已經遺失了，其實不僅是曲子，那個美麗的星球的文化，也像流星一樣墜落，逐漸消失在茫茫宇宙裡。”
燕寧臉上驚訝明顯，“古藍水星的曲子？”
調酒師手裡的酒瓶放飛，花樣繁多，似乎下一刻就要從他手中脫離飛出去。
不過也僅僅是似乎而已，調酒師功底紮實，一邊聊天一邊調酒也不礙事，“你居然不知道那是古藍水星的曲子？”
他看起來意外極了。
燕寧沒說話。
調酒師徑自道：“聽說那個星球的人就跟曲子一樣輕柔美妙，不過很可惜，他們滅絕了，我沒那個福氣看到。”
酒瓶翻出最後一個弧度，最後穩穩落下，調酒師將酒瓶裡紅到發黑的飲品倒出，裝到不規則酒杯裡後，將其推到季開瀾麵前。
“客人，您點的深淵之戀。”
季開瀾隨意點頭。
音樂這時高了一個分貝，然後又低下去，確實不能說太刺耳，但燕寧聽著就不太舒服。
像是有人用棍子在心頭一下一下的敲，還是沒規律的那種，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來一下。
他開始盼望著這首曲子快點完，換下一首。
“讓人把歌切回上一首。”左雲樓看向調酒師。
調酒師犯難，“客人，我沒有權利換歌，音樂台那邊有專人負責的。”
都說眾口難調，要是允許客人隨便換歌，那酒吧的音樂豈不是要亂套了。
但是麼，如果身份不是“客人”，那就不一樣了。
左雲樓把一塊麵上印有藤枝圖案的晶牌遞到調酒師麵前，“拿著這個去找大堂經理吧。”
在看到那塊黑底的晶牌時，調酒師眼珠子都快黏在上頭了。
他們森林酒吧可不是小清吧，彆說在聯邦範圍內，聯邦之外也有。
有人曾做過統計，據說能在導航圖上找得到的森林酒吧就有二十三萬家。
想要成為這種超大型連鎖清吧的會員，交的錢可不低。哪怕是最低等的青銅會員，都夠普通人家肉疼很久，更彆說是最高等的黑金會員。
“好的，您請稍等。”如果說方才調酒師還有點“怎麼又有不懂事客人提要求”的不耐煩，那麼現在，他是麻溜的去辦了。
彆說要切歌，就是立馬讓清吧清場供他一人服務都可以。
燕寧隻是純粹以為左雲樓更喜歡那首經典。
難得找到一樣跟對方相同的喜歡，燕寧潤澤的黑眸眨巴了一下，“先生也覺得剛剛那首曲子更好聽嗎？”
左雲樓將他的高興看在眼裡，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卻有些不解。
為什麼隻是切換首曲子，隻是有一個與彆人相同的喜好，就能讓燕寧高興成這樣。
如果說第一眼所見，讓左雲樓覺得燕寧是一樽漂亮的小琉璃，除了好看好像也沒什麼特彆。
那麼現在，左雲樓有種這樽小琉璃變成了一個白玉小牡蠣。
輕輕將那玉似的外表敲開後，能發現裡頭更純淨的珍珠。
他太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