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芮頓覺挫敗,幾乎不想和駱涵聊下去,但點×的時候還發現,駱涵的QQ都比他少四個數。
剛才通過好友驗證的時候,她都沒注意——駱涵居然是五位數的極品靚號……
極品炫耀狂。
現在,地球另一端的極品炫耀狂卻有些暗喜。
Little Tommy:你現在沒有早戀?
Baby Sherry:沒有,如果你要開始炫耀女朋友的話,可以開始了。
Baby Sherry:不過你曬完以後,我就把你拖黑,齜牙/
Little Tommy:我沒有女朋友。
Baby Sherry:喲,好吧,那還可以做朋友,大兵叼煙/
Little Tommy:你和照片裡的女孩是什麼關係?
Baby Sherry:我說了呀,非常好非常特彆的朋友,
駱涵看到聊天框裡,許芮用了兩個“非常”,還有一個“特彆”,剛剛的喜悅又衝散了。
仍然危機四伏的樣子。
駱涵抿了抿唇,他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危機,不然他的幸運星就被人搶走了。
許芮也覺得自己是顆幸運星,大約是日子過得太順了。
連帶身邊的人都被她帶順了。
比如麥思燕,在胡可瑩叔叔的幫助下,重新回到學校,開始讀初二。
“太好了,終於能回學校讀書了!”
麥思燕知道後,一蹦三尺高,在這住了快一個月,她的性格在許芮帶化下開朗不少。
不再那麼羞澀內向,也會抱著許芮的手臂,“謝謝你,芮姐姐!”
許芮捏了捏她的臉,笑說:“你要打電話去謝謝可樂姐姐,是她叔叔幫了大忙。”
麥思燕連連點頭,“都要謝謝,還要謝謝奶奶幫我補課,要不然省城學校的課我可能都跟不上了。”
季菊芳聽後,慈祥的笑了笑:“不會跟不上的,你很聰明,在這裡讀書成績肯定會更好的,以後也會考上好大學。”
麥思燕握緊了拳頭,信念堅定的說:“我一定會努力讀書的,讓爸爸過上好日子。”
許芮噗嗤一聲樂了,心想麥哥也不容易。
幸虧這所公立學校可以寄宿,要不然麥思燕再單純,時間久了,麥哥也遲早穿幫。
因為時間到了十二月下旬,麥思燕插班很花了一番功夫,知道這個好消息後,麥哥感激得說不出話來,拉著許芮喝了頓酒,倒把他自己喝醉了。
醉後的麥哥也不撒酒瘋,隻是一個勁兒說他有個多麼好多麼好的女兒,多麼多麼乖巧,多麼多麼優秀,說到後來還哭了。
許芮看著一班小弟將他們的麥哥扶走後,有些哭笑不得。
又有些羨慕。
如果她爸爸還在世的話,會不會也這麼可愛,也這麼以她為驕傲?
也不一定是爸爸,如果是小舅舅,每次她考了好成績,也要將她抱起來誇獎。
爸爸媽媽,還有外婆都過世了,但是小舅舅還在。
許芮有些想他了。
其實一直都想,尤其是上輩子,可是她想的同時,又很埋怨,很委屈。
上輩子,許芮在高一時生活發生巨變,奶奶的高額醫療費,學費生活費,還有許多她不懂的有人幫她負擔過的東西,接踵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那時的許芮,是真的隻有十五六歲,什麼苦頭也沒吃過。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小舅舅,打給了小舅舅,卻是祝芸芸接通了電話,“你不是找爸爸去了嗎?為什麼還來找我們?跟你說吧,我們家移民了,拜托你以後彆來麻煩我家了。”
許芮也是人寵著長大的,哪裡和人低過頭,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哭了好大一場才緩過來。
哭完了,許芮決定一個人麵對這一切。
退學、轉學、找醫院、找護工。奶奶的房子她賣不了,隻能暫時出租,她則住校,但是原本她不當回事的錢數,在那段時間卻差點將她擊垮。
許芮厚著臉皮又打給小舅舅兩次,電話都沒通。
那時,她已經相信了小舅舅是真的移民,再也不管她了。
許芮當時心裡很難受,難受的同時還很怨恨,委屈,心酸。如果不是駱家安排的人的人找到她,給了她一筆資助,她肯定沒辦法堅持到考上大學。
一定就在那個時候,被壓垮了。
可笑的是,許芮從那段生活挺過來,在進入大學的第二年,生活雖然沒有以前光鮮,但也在她的努力下進入正軌,漸漸有了新的樂趣,重新開心起來時……小舅舅找到了她。
告訴許芮,他並沒有移民,是祝芸芸說謊,他已經教訓過她。
原來,那時是祝芸芸惡作劇,故意氣許芮,才說出那樣的話。之所以那幾個月電話接不通,是因為小舅舅去了個非洲國家談生意,當地信號不好。
“那你為什麼後來不聯係我?”
“我聯係了,可是號碼變了,你也隻有年節才來電話,平時不找我。我一開始沒多想,後來發現總是聯係不上後,才讓人來找,沒想到發生這麼大變故……我去了內陸,可你已經不在C市了,我也隻能讓人繼續找……”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反正我的苦日子都過完了。”
“我知道,那段時間你很不容易,都是舅舅的錯,讓芮芮吃苦了。我現在還在國外,下個月我會飛S市來找你,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保證,你以後都不會再吃一丁點苦。”
“什麼好消息?”
“我們見麵再說,拜拜,芮芮。”
諷刺的是,許芮後來並沒有見到舅舅。
她白期待了很久,期待小舅舅來找她,像以前那樣給她帶隻大大的毛絨公仔,即使她長大了,不需要公仔了,但是她也需要關愛。
再後來,舅舅還打過電話給許芮。但是許芮沒接,她心中或許隱隱希望小舅舅直接找到她,可是並沒有,除了幾通電話,後來連電話也沒有了。
許芮連著生了一兩年的氣,直到代駕發生意外。
重生後,都無法釋懷。
在奶奶問起舅舅時,許芮下意識就回答了那個陰差陽錯的答案:“他們家移民了。”
大約在她心裡,總是缺席的舅舅,是否真的移民已經不重要了。
在和麥哥喝酒以前,許芮都沒再去想這些過去很久了的事情,但是看著麥哥那副疼女兒疼到骨頭裡的樣子,卻觸到了她心中脆弱的地方。
爸爸的記憶,許芮已經沒有了,但是小舅舅對她的疼愛,卻還印在腦海裡。
她埋怨得夠久了,既然重生一次,也該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