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癌？
外公有肺癌？
在她高一的時候，外公就有肺癌，那後來這七年他對抗贏了病魔嗎？
即使贏了，他的健康狀態會好嗎，他生活得怎麼樣？雜誌和報紙上的隻言片語，根本很難看出來。到後來，有關大舅的消息都比外公要多得多。
而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天哪，她什麼都不知道。
上輩子，她到底還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
許芮大腦嗡嗡直響，眼眶灼熱，連連搖頭，依然無法相信。
“真的是肺癌嗎？怎麼可能會是肺癌？他看上去並沒這麼嚴重啊？昨天還追著打我，他還養金絲雀，他還在抽煙！怎麼會有癌症？還是肺癌？這根本不可能。”
駱涵聽她聲音發顫，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心疼的說：“會有辦法的，美國現在有許多尖端醫療技術，如果……”
是的，會有辦法的。
許芮找回了一絲冷靜，沒錯，她本來就有辦法解決，她有一份健康福利。
一個健康福利能讓人身體的一個部位恢複健康。
最合適外公現在的情況，她可以讓外公的肺部恢複健康！
係統1212：“確定要對他使用健康福利嗎？”
許芮毫無疑問，“確定，用在肺部。”
係統1212：“抱歉，使用失敗。”
許芮的心再次懸起來，“什麼意思？什麼叫使用失敗？我們不是直係親屬嗎？直係親屬不是可以直接給嗎？”
係統1212：“是可以直接給，但是親密度距離直係親屬太低了，操作不成功。”
許芮越是危急時刻，腦子越快。
她一下子就捕捉到重點：“你的意思是，要想操作成功，必須提高親密度？”
係統1212：“理論上是這樣。”
許芮深吸一口氣，“怎麼提高？”
係統1212：“唔，直係親屬的親密度是80%，我這裡顯示，你們的親密度僅有20%。需要通過擁抱、關懷、撒嬌、問候、相處等方式提高。”
許芮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在聽到這些後，瞬間頭皮發麻。
WTF？
難道她要對外公做這麼多肉麻的事情？
就算她強行做，外公也會一巴掌把她拍飛吧？
係統1212：“哦，對了，吵架，尤其是打架會降低親密度。”
許芮：“……”
係統1212：“再友情提示一下，福利保質期三個月，三個月後變質失效。”
許芮：“！！！”
直係親屬還要達到親密度已經夠扯談了，提高親密度的方式已經夠坑了，居然還限時？
係統1212：“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要加油哦，小同誌。”
許芮當然會加油的，雖然這種方式她有些無法接受，一直以來，她和外公就沒有親密過。如果互相大罵，互相刺激，追著打……也算親密的話。
但是，她更無法接受外公遭受病痛折磨，麵臨生命危險。
外公很糟糕，但那確實是她外公，也有關心她的時候。雖然不那麼多。
但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
許芮信念一定下來，便猛地站起身，直接跑出了酒店房門。
“芮芮？”
駱涵連忙追了上去，卻看到許芮直接去了隔壁，他想了想，沒跟進去，但站在了門口。
祝弘森還在酒店房間，護士剛給他量完血壓，他一邊聽秘書的工作彙報，一邊看手裡的報表。
“外公！”
“又怎麼了？”
祝弘森語氣雖然不耐，但是看到外孫女出現在眼前時，眼睛還是亮了亮。
許芮的眼睛也很亮，經曆了剛才那一番大起大落，她再看到外公，心情複雜多了。
但是這份複雜的心情，卻讓她自然而然的撲了過去，抱住了外公，緊緊的。就像很小的時候那樣，她環著外公的脖子，外婆在一邊拿撥浪鼓逗她，一家人笑成一團。
這些很遠很遠的幼時記憶，和上輩子多年互相不聞不問的往事交融在一起，炸開在許芮的腦海裡，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有一點許芮終於看清了，她是在意外公的。
再生氣再討厭，這也是她外公。
祝弘森被撲得措手不及，手裡的報表被身上的外孫女全弄皺了，卻沒有推開她。
“你又發什麼瘋？”
雖然語氣不善，但是許芮卻知道外公並沒有生氣，因為係統提示：親密度+1%
不僅沒推開她，還漲了親密度，這是不是說明，外公其實沒有那麼討厭她？
“外公……”
許芮不自覺拉長了聲音，抱著不撒手，語氣聽上去像是歎息，又像是哽咽。
祝弘森抬手想撥開她，但聽到這一聲，卻變成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吧，誰欺負你了？”
當然沒有人欺負許芮，但是這句不冷不熱的話，卻勾起了她久遠的回憶。
在還不懂爸爸媽媽和外公外婆的區彆時，她和外公是很親密的，他們不會爭吵，外公也總是為他出頭……誰敢說她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那一定會倒黴。
許芮想起來這些，明明笑了，眼睛又有些酸，“我說了，你幫我報仇嗎？”
祝弘森皺緊眉頭，將外孫女扶了起來，“我早說要安排幾個人給你，你那時怎麼和我說的？你說我的人，你一個也不要，帶一個你就跳飛機。現在呢，你又受了誰欺負？”
明明是滿滿的都是奚落和嫌棄，但是許芮卻從外公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擔心，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距離這麼近的話，她一定看不到。
“快說到底是誰。”
祝弘森心思深，忽然眯起了眼：“不會是駱家那小子吧？”
許芮眨了眨眼，“明明是昨天拿戒尺追著我的打的人，痛死了。”
祝弘森知道遭了戲弄，瞪了她一眼，“你活該。”
許芮沒有和他計較，反而挽著他的手臂，笑眯眯的說：“外公，今年我去B市陪您過年吧。”
祝弘森輕嗤一聲，“你不是回C市找爸爸去了嗎，那兒還有你親奶奶呢，去我那兒過年乾嘛？莫不是經濟危機，想從我這賺筆壓歲錢？”
若是從前，許芮肯定又和外公懟起來了，但是這次她沒有。
係統1212：“吵架，尤其是打架會降低親密度，”
不僅沒有，許芮還示起了弱，委屈巴巴：“外公不想我去的話，我那我就不去了。”
祝弘森本來是狐疑的，但是外孫女這麼說話還是頭一次。
他眉峰跳了跳，撇撇嘴說：“你要去也沒人攔著你，壓歲錢也不會少你一份。玩可以，但要規矩，不能亂來。”
許芮達成了目標，心情一好，馬屁話張嘴就來：“我保證不亂來，時刻和外公待在一起，學習您的優良品質！”
祝弘森“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手裡的報表。
明明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和許芮的熱乎話比起來，態度簡直是冷淡。
但是許芮卻知道，外公心裡美著呢。
係統提示：親密度+5%
隻是一句好聽的話，加分比一個愛的擁抱還多，許芮覺得外公還真是難琢磨。不過這麼看來，提高到80%，也不是那麼難。
許芮相信，過年那段時間，她一定能送出這份福利。
許芮胸有成竹的從外公的房間出來，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駱涵，他唇邊含笑。
“和你外公和好了？”
“嗯……算吧。”
許芮笑了，也不知道算不算，至少從她單方麵算吧，或許小舅媽說得對。
祖孫沒有隔夜仇，也不該有隔夜仇。
不然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外公曾患上絕症……差點再次錯過。
也差點錯過了外公差勁的態度下，一閃而過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