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奈溫擺了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領著許芮去看石頭。
這裡的石頭當然沒有周廣發公司坪裡的多,也並不堆積如山,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的確不是一路貨色。
這裡的原石明顯價值高很多,就連董師傅和周廣發,都忍不住湊過來左看右看。
許芮也在左看右看,不過真正在看的不是她,而是係統。
看完了每塊原石後,她發現她這趟真的來對了,摸著那塊巨大的玉寶貝舍不得撒手。
因為係統的提示音簡直振奮人心!
係統1212:“你把這塊石頭弄走,任務資金就超標完成了。”
許芮心裡大喜,“超標了多少?”
係統1212:“至少三倍。”
之前兩塊極品,加上後來的幾塊放公盤的話,隻要不流拍,可價值5、6個億。
那三倍的話,豈不是價值18億以上?
係統1212:“如果不流拍的話。不過我聽說,你隻有一半的股份。”
一半的股份怎麼了?
一半的股份也價值9個億!
再說了,剩下的兩個股東,不是還有一個人要出讓股份,急著拿錢麼?
許芮想到這,也就打定了主意,接下來隨便挑了幾個不錯的賭石,然後就和蓬奈溫談交易。
你來我往,話說了一籮筐,其實就一個意思。
蓬奈溫想要兩塊極品料子,可以,不過兩千萬的股份抵八千萬,不行。除非他能將另外兩個股東搞定,也就是將另外一半的股份收回來。
再加上剛才挑的幾個賭石。
蓬奈溫沒想到,許芮還真挑中了,還挑中了“大玉王”,心裡很高興。因為這貨雖好,但價值太大,誰也不敢開,也賣不出去,反而砸手裡。影響了整個資金鏈。
這事愁了他們三個股東很久了,當初入股“大玉王”時有多激動,後來幾年就有多被動。
畢竟上千萬的現錢,五年都流不動,對於他們壓力也很大。
蓬奈溫還好,是這兩年局勢變了,生意不好做了,錢才緊張。另外兩個股東,一個欠了高利貸在玩命,另一個也是乾熬。
所以,“大玉王”能馬上脫手,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喜訊。
蓬奈溫還覺得自己賺了,畢竟他知根知底,還能進一步壓低其他的股價,低幾成價格把兩人的股份收回來都行。
然後說是四千萬的股份,說不定三千萬就弄到手,等於花1個億買了許芮的兩塊極品好料。
這兩塊料子,本來壓低到1.5億,已經穩賺5千萬,又壓低了一次,白賺1個億。
蓬奈溫越想越高興,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他當然不能放過,生怕許芮反悔似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董師傅、周廣發在看過了“大玉王”後,反對的聲音倒是小了很多,他們這樣的老經驗,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塊好家夥。
但是體積實在太大,皮料和窗口表現得再好,也無法預估裡麵的“真相”。
賭性太大。
為了降低損失,董師傅還幫許芮講了講價,多帶走了幾大塊石頭。
蓬奈溫覺得自己賺大了,也難得大方了一回。
工人們將翡翠原石全部都用麻布袋裝好,裝進車裡。這車是緬甸人自己組裝的車,其實就是用手和錘子叮叮當當敲出來的,特彆能裝。
“許小姐你放心,我知道你趕時間,你先回仰光看公盤,我待在這裡找另外兩個股東談下來。我保證兩天內就談好,到時候帶著‘大玉王’去仰光找你,你再把綠極品和春帶彩交易給我,怎麼樣?”
蓬奈溫顯得有些興奮,將交易的事宜安排得很妥當,確實是個精明的生意人。
董師傅和周廣發也覺得這個方法好,一點不耽誤時間,可許芮卻不急著走。
確切的說,她還能離開帕敢。
主線任務4000萬,必須在任務地點花十分之一,那就是400萬。
許芮必須想辦法,在帕敢這種沒有商場,隻有礦石、木料、海.洛.因的地方花掉400萬。
東西已經裝上車,董師傅和周廣發也上了車。
他們見許芮站著沒動,不由催促一句:“許小姐,我們走吧。”
許芮回過神,拉開車門上去,車子發動了起來,並不是現在就回曼德勒,而是去鎮上吃飯。
蓬奈溫自覺談成了生意,又到了下午兩三點,中午大家都在倉庫就吃了點芒果飯,所以很有人情味的在走之前請大家吃頓中國飯。
駛出了除了黃土還是黃土的礦區,鎮上城區還有幾棟像樣點的房子,也有家中國餐館。
許芮也不指望多正宗,先借飯店的水洗了把臉,大熱天在倉庫裡待了一兩個小時,沒蒸得中暑真是不容易,渾身是汗。
董師傅見她這兩天大變樣了,忍不住感歎:“許小姐還蠻能吃苦的,像你這樣的出身,這天氣該待在空調房裡享福啊。”
許芮樂了,“老待在房子裡有什麼意思,不出來走走,都不知道這世界多大。”
她經曆了這麼多事,有時候想想,以後就是沒係統了,到處走走看看也不是壞事。
就像帕敢,雖然臟亂差,但是這家飯店的菜還比蓬奈溫家正宗,吃出一股思鄉味,還賣包子。
店門口有幾個礦工的孩子逗留,有些衣衫襤褸,像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
許芮讓陳蓉和老板買了幾袋包子,拿過去給了那幾個小孩,他們你爭我搶,拿了就跑。
像是見她在同情孩子,董師傅吐了口煙說:“也是可憐,這孩子可憐,大人也可憐,老緬可憐,咱們中國來這裡淘金的人也可憐。”
許芮聽他口氣不對,“發生什麼事了?”
身為華僑的周廣發似乎也知道這事,“是那個木材老板的事嗎?不是每個人交50萬就完事了嗎?”
“哪有那麼簡單。”
董師傅歎了口氣,“那老板姓朱,也是瑞麗人,我認識的。”
原來,朱老板是個木材小老板,像他這樣的小老板在瑞麗很多。他們會向大老板支付數百萬的押金,獲得一塊山頭的木材采購權。形勢好的時候,有上萬人來帕敢伐木。
朱老板每運回一噸木材,大老板都要扣錢,還要付給軍方的稅。
“他們會給個標誌,是軍方發的,有了這個才能去收木材”。
董師傅談到了伐木的風險,“近幾年經常打仗,一打仗他們就得躲起來,找機會跑回國。不過今年年初,朱老板帶著工人收木材,連人帶貨一同被扣留了。軍方換頭了,要求他們交錢贖人。”
許芮喝了口本地奶茶,皺眉問:“每人50萬?”
董師傅嘖了一聲,“50萬放人倒好了,早幾個月,朱老板的老婆連房子都賣了,籌措了三億多緬幣,準備贖出丈夫還有三個工人。結果軍方不肯放人,又要翻一倍,完全不守信用。”
許芮聽到這種事情,也跟著懸了心,“那現在怎麼樣了?”
董師傅搖了搖頭,“朱老板和工人們每天去上礦,再熬下去,人都死裡頭了。朱老板的老婆房子賣了,人沒贖回來,被工人的老婆親友們每日裡鬨,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帶著孩子跑到這裡來了……”
許芮一愣,“這裡?”
董師傅點頭,“做菜的那個廚師就是朱老板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