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白跑一趟了,你未婚妻都沒跟你說嗎?”
“是啊,害人擔心,還冒著危險跑過來,這也太壞了吧。”
“人家樂意啊,這就是真愛啊,話說未婚夫妻這種說法真的好嗎?”
“這叫情趣,長得好帥,和許芮還挺配的。”
“估計家世也挺配,看看他身後帶著這堆人,肯定很貴……”
……
駱涵根本無心聽其他的,心裡想到全是一個人。
離開酒店後,來自祝弘森的一通電話也讓他確認了,許芮的確不在印尼這件事。
“你快些離開印尼吧,已經查清楚了,許芮根本不在印尼。”
許芮不在印尼。
明明很荒謬,駱涵卻鬆了口氣。
他眼前是混亂的街道,被壓垮的車子和樹,塵土飛揚,許芮不在這裡,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她人在哪裡?”
“……在緬甸。”
竟然去了個更亂的地方?
駱涵不免又緊張了,他追問:“祝爺爺,她在緬甸哪裡?”
祝弘森語氣不耐,帶著慍怒:“這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人找她回來。”
駱涵聽得出他在氣頭上,也難怪,昨天地震的消息,可急壞了一屋子的人,尤其是祝弘森。
任誰都看得出,祝弘森有多緊張外孫女。
許芮不在險地,當然值得高興,但是高興完了,肯定少不了一頓教訓。
當時有多緊張,此時就有多憤怒。
駱涵忙道:“我都在印尼了,直接飛緬甸,很近的,我去帶芮芮回來吧。”
祝弘森冷笑一聲,“你去?你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嗎?”
駱涵已經坐上離開的車,“她去哪兒了?”
祝弘森幾乎咬牙切齒,“帕敢。”
“是帕敢礦區嗎?”
“不然呢?”
駱涵倒抽了口氣,她怎麼會往那種地方跑,那種地方比發一場小地震的危險性還高。
駕車的安保隊員也聽到了“帕敢”,“那可是個神奇的地方。買海.洛.因像到市場買菜一樣簡單。基本是公開賣,還特彆便宜,有時打一管才兩美元……”
“那裡的礦山還經常滑坡,死人也沒人領的……”
另一個人也接口道:“這些都不算什麼,主要是獨立軍和政府軍老衝突不斷,經常交火。”
駱涵心亂如麻,啞聲道:“好,我馬上就去。”
“你去?”
“嗯,財團投資的一家注冊公司,在帕敢有采礦權,也有武裝。緬軍和獨立軍都有上層關係,我會想辦法把芮芮安全帶回來。”
祝弘森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不僅遇事有擔當,處事還很冷靜,簡直有些欣賞了。
最難得的是這份感情,以及他想要保護對方的態度。除此以外,還有許多層的保障,也都是許芮以後會需要的。
祝弘森知道自己該做決定了,“好,你是個好孩子,注意安全,不要冒險。”
駱涵頭一回被祝弘森關懷,頗有些受寵若驚,“是的,祝爺爺。”
祝弘森頓了頓,“還有,訂婚的事我不會再反對。”
駱涵一愣,還想再說什麼,電話已經掛斷了。
他……沒聽錯吧。
許芮的外公,居然認可他了?
即使他知道這種認可,還有許多層鋪墊和背景,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他真的可以和許芮訂婚了。
駱涵的表情從擔憂到驚喜,隻花了不到一秒,眼睛發亮,笑意彌漫,無不透露出他的喜悅。
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
遠在帕敢的許芮,並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邁出了一小步。
她正忙活著朱老板和幾個工人的事。
不得不說,蓬奈溫和軍方還是有些交情的,在他賣力的溝通遊說下,事情總算圓滿解決。
許芮和周廣發批發原石的上遊公司拿卡套了現,一共四百萬,然後提了一麻袋人民幣送了過去。這次軍方沒有再反悔,朱老板和三個工人終於從礦區放了出來。
僅是待了半年,他們幾個就瘦脫了形,身上多處傷口。這還算好的,玉礦開采環境惡劣,時有礦難發生,很多人都免不了病痛纏身, 甚至沾染上毒.品。
馬老板一家、還有工人,對許芮感激不已,並沒有打算白收她的錢。
“軍方隻扣押了我當時的貨,還有一部分貨寄存在朋友那裡。”
馬老板說這話時,許芮萬萬沒想到,這批貨她也見過。
原來,他這個朋友就是“大玉王”的另一個股東貌覺新,這批貨就是蓬奈溫倉庫裡的木料。
這些木料裡,主要是酸枝木,還有花梨木、鐵杉木、冷杉木、椿木、緬甸楠木。
“哎,我十年前就做起木材生意,沒想到越做越回去了。”
朱老板拍了拍這些木料,歎道:“本來以為緬北簽了停戰協議,就好了,沒想到,還是這麼亂,動不動就是要錢。山頭被新的一派占領了,又要交一份山價款,來了新的司令,也要重新交錢……這都算了,沒想到臨了還差點把命搭上了。”
“太不值當了,什麼都沒撈著。”
朱老板揉了揉眼睛,摟著妻子和兩兒子,像是找回了一絲安慰。
馬豔娘倒是看得開,“隻要人回來了就好,以後不做這生意了。我們也沒彆的東西了,這命是許小姐救回來了,這倉庫裡的木料,許小姐不嫌棄的話,就收走吧。”
許芮愣了,這倉庫可不小,木料占的地方比翡翠原石占的地方多多了。
她知道這些都是值錢的木材,“可是……”
要了做什麼用,怎麼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