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晶晶不會這麼做的,晶晶也贏牌了,贏家最善良了。”
許芮和朋友們說笑個不停,大家吃了一會兒點心和清酒,傭人那邊已經將被子鋪蓋準備好。
因為很晚了,此時讓駱涵回去睡酒店也有些奇怪,戴晶晶更是直接讓人準備了雙人的被子。
許芮推開自己那間房,就看到地上鋪得整整齊齊的雙人鋪蓋。
如果是從前,她不會當回事,反正她和駱涵也不是頭次一起睡了。但是今天卻不一樣,似乎什麼都不一樣了……
許芮轉過身,正撞上洗過手臉的駱涵,他穿著寬大棉麻浴衣,五官深邃的臉上有些濕潤。
“怎麼了?”
“我讓傭人換單人的鋪蓋來。”
許芮剛要走出去,就被駱涵拉了回來。
他輕聲在許芮的耳邊說:“不用換了,太引人注目了。芮芮,我不會亂動的。”
許芮耳邊一陣酥麻,下意識側開了臉。
如果是彆人說這樣的話,許芮一個字也不信,但這個人是駱涵,總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就像在教堂時,她明明滿滿的錯愕震驚,卻也被他一言一語的開導、安撫下來,無法說出拒絕。也不願拒絕。因為那是駱涵啊。
從小一起長大,不論前世今生都那麼重視她的駱涵,拯救過她的駱涵,也是她拯救過的駱涵。即使還有些不明白,不了解的地方,她也並不害怕抗拒。就像駱涵說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是最特彆的那一個。
直到躺進了被窩裡,許芮才發現自己已經信任他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都沒有為這件突如其來的事輾轉難眠。而是和以前一樣的,和以前躺在他身邊一樣的,很快的、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駱涵也沒想到,看著旁邊那個人的睡顏,頭一次除了難以言說的渴望,還有安心。應該可以安心了吧。
她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
真好。
駱涵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好過,尤其是有許芮在身邊時,這實在是個奇跡,甚至並沒有做夢。滿滿的喜悅讓他終於有了安全感,他不需要做夢了。那個人就在他身邊……
事實上,駱涵的確不是會亂動的那個,反而許芮才是睡相不好的那個。
剛睡的時候還好好的,兩人各占了一邊,許芮睡右邊,駱涵睡左邊。他很守禮的睡到了最左邊,再挪過去一點,就掉出被窩了。
雖然相距遠,他卻覺得這個距離很好。今晚太令人激動了,如果距離太近,會需要更強的自製力。
可惜睡到半晚,許芮的造型就全亂了。
她簡直能360度旋轉,尤其是榻榻米這種環境,太利於發揮了,超綱也不會掉地上。
駱涵晚上三點就被她踢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就捉住了一隻滑軟的小腳。
雖然人睡得熟,但是腳被抓的許芮,本能的又亂踢了一下。
拳腳無眼,一下踢到了駱涵的腹下。
駱涵痛得倒抽了口氣,臉色繃緊,身子都蜷縮了,也徹底醒了。更看見了罪魁禍首。
發出輕微鼾聲的戀人,睡姿全無,整個人有一半身子歪出了鋪蓋。
如果不是浴衣束縛了幅度,許芮幾乎要呈大字形敞開,她也確實快這麼做了,一條長腿裸.露在外,瑩白的腳丫正對著駱涵的方向。
駱涵揉了揉痛處,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以為美夢成真的頭一晚,居然就慘遭人禍。
他緩過勁來後,便起身將許芮抱了回來,她的身子嬌嬌軟軟的,睡在外頭容易硌著不舒服。
然而抱回鋪蓋裡,就高枕無憂了嗎?
駱涵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或許還是一起睡得太少,他從不知道芮芮睡覺這麼向往自由。要不是他還有些疼,睡不太深,隻怕發現不了芮芮的各種翻滾、回旋踢。
一晚上,光將她揪回被窩就不知道多少次。
最後駱涵自己也困了,為了一勞永逸,便將她整個人帶進了懷裡,當成珍寶那般牢牢抱住。
她好,他也好。
駱涵的自製力毋庸置疑,睡姿完美,直到醒來還維持著熟睡前的姿勢,將許芮鎖在懷裡。
許芮一醒,還沒睜眼就發覺了不對,感覺要喘不上氣了。
身上有什麼東西壓著她,又沉又熱,簡直要窒息了。
許芮睜開眼睛,清晨的一縷陽光射了進來,室內一片光明,映入眼簾的是駱涵俊美的側臉。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想起了昨晚情景。
教堂、焰火、告白、親吻,當晚就發展到了一張床上睡,大早上還摟在一起……
這發展得也太快了吧?
駱涵很快也醒了過來,因為感覺到了被人推開,“芮芮,你醒了?”
許芮就差咬他兩口了,“放手啊,你鐵鉗做的呀,我要上廁所啦!”
駱涵連忙放開了她,許芮撐著起身,慌不擇路的跑出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許芮還一臉鬱悶,“駱涵,關於昨晚的事,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駱涵猜到她要談什麼,隻好和她解釋了昨晚的事,“……我沒有騙你,不信你看。”
說著,他就解開了浴衣,露出了矯健的身材,胸腹肌的線條往下延展,腿部極為修長,隻穿了四角褲,在陽光的照射下,性感得讓人心砰砰直跳。
許芮愣了愣,“駱小涵,差不多得了吧,還一言不合脫衣服呀。”
駱涵指了指大腿根部的淤青,還有胸肋附近的刮痕,試圖挽回自己的清白,“這是你昨晚踢我的證據,這是你指甲的弄的……”
許芮:“……”
她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光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卻不知道睡著了還有暴力傾向。
原本還想談什麼,也忘了。
*
在等待威士忌拍賣的這兩天,許芮和駱涵去了舊輕井澤北端,看了流水細膩的白絲瀑布。
他們還去了“Bleston Court飯店”腹地內的石之教堂,它是一環一環的弧形石材與玻璃堆砌而成,與周圍的自然景色混為一體,十分具有建築美。
如果不太將教堂告白的事放在心上,左思右想,那麼許芮覺得生活還是沒什麼變化的。
和駱涵的變化……也不算太大,除了外出他一定要牽手,不時要抱抱,偶爾還會抱著她不鬆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好。
不過兩天後,駱涵有事飛回了紐約,卻將私人飛機留在東京,供許芮和朋友飛回國。
駱涵站在即將出發的轎車前,拉住了她的手,“對不起,有些事情積壓了幾天,不能耽誤下去了。”
許芮上前抱了抱他,“沒事,我知道你這個月很忙,你就不該擠時間過來。”
“怎麼可能不擠……”
駱涵那時快被危機感折磨瘋了,不自覺抱緊了懷裡的人,“回國不要待太久,我在紐約等你。”
許芮點點頭,“好吧,我儘量。”
眼看她要鬆開,駱涵再次抱住她,貼著她的麵頰,輕吻了一下,“到時候再坐專機來紐約,會比較舒服,你可以睡一覺。醒來就見到我了。”
從前就知道他溫存體貼,卻不知道再加一分,就是情話。
許芮忽然覺得自己有夠傻的,竟然從沒察覺,自嘲歸自嘲,她看著離開的轎車,心裡卻有些空落落的。
如果說許芮隻是空落落的,駱涵就是以極大自製力,壓抑下車留下來的想法了。幾乎不敢多看許芮一眼,還沒離開就已經開始思念了。甚至思念榻榻米上她給自己的那一腳。
*
送彆駱涵後,許芮和朋友們一起去了那家私人會所,參加開放日的威士忌品酒拍賣。
傅京安帶著女友站在私人會所的門前,看著貼出來的那張日文告示牌,一邊翻譯一邊好奇,“芮芮,你什麼時候對威士忌感興趣了,這可是烈酒。”
許芮才不管是不是烈酒,隻要能花錢就行。
而且她在和童歡聊過了輕井澤威士忌的背景之後,就不擔心花不掉錢了,200萬而已。
這種定位為輕奢級威士忌、專供中高端人士享用的輕井澤,在十年前就停業。
質量過硬、存量稀少、不再生產,輕井澤漸漸被歸為藝術珍品之列,動輒幾萬、十幾萬、幾十萬,大多流入了壕級藏家之手……
徐舟舟有些好奇,“看上去升值空間很高,你是買來收藏嗎?”
收藏?
許芮當然不會那麼傻,對她而言,收藏等於浪費,不能轉賣,還過期作廢。
所以她隻有一個選擇。
“買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