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1212:“還成吧。”
許芮在廁所裡洗了把臉,還是沒有冷靜下來,一個勁兒誇:“不是還成,給你一百分,不怕你驕傲!”
這天一放學,許芮就揣著一萬塊購物去了。
如果是從前的十五歲許芮,一萬塊花起來那真是沒壓力,出去玩,或買兩雙鞋就沒了。
但是現在的許芮,是過了七年苦日子的許芮,是最多每天打三份工的許芮,她有好幾年沒進商場買過東西了。夏天.衣服全是淘.寶9.9包郵,冬天的就是29.9包郵。
不過這會兒的許芮,進商場不是為了買衣服,而是為了買電器。
她花一萬塊,在商場裡買了一台洗碗機,還有一台新電腦。
接下來兩三天,許芮又給家裡換了空調,給奶奶買了手機,還買了體檢中心的健康卡,最後還在附近大型超市,買了十張500麵額的購物卡。
雖然花錢的幅度還是和以前的十五歲許芮一樣,但是買東西的風格顯然變了。
季菊芳從來不管孫女花錢,但是變化這麼大,一下子買了這麼多東西給她,她難免有些疑惑。雖然以前孫女也好,但畢竟年紀小不懂事,買東西隻圖高興,給她買東西也是……華而不實。
季菊芳其實大多用不上,不像現在買的這些洗碗機、手機、健康卡,還有購物卡,都是日常能用到的。懂事得根本不像她原來的孫女了。
“芮芮,告訴奶奶,你最近沒什麼吧?在學校好嗎,過的開心嗎?”
吃過飯後,季菊芳擔憂的想和孫女談談心。
許芮笑了,“奶奶,我好著呢,放心吧!”
季菊芳見孫女笑得這麼燦爛,實在不像是有煩惱的樣子,眉頭這才鬆開。她想,或許是兒子去了的原因,孫女也成熟起來了。
她誇讚道:“芮芮長大了,懂事了,也好。雖然知道你是孩子心性,奶奶也希望你開心,但是你外婆留給你的遺產畢竟有限,你還是要計劃著用。”
外婆的遺產,從小舅舅那裡轉過來後,就一直在許芮手裡放著。
小舅舅是個極精明的人,幫許芮打點一切後,雖然監護人是奶奶,但是錢卻沒有從許芮戶頭弄出來的意思。但奶奶也沒有想要弄出來過,都是許芮自己在安排。
小舅舅自然是為她好,可惜她在祝家養成了紈絝習性。
他這種安排,為後來許芮大手大腳敗光遺產,留下了隱患。
到了高一這年,許芮其實也知道戶頭快空了。但是她卻借著這名頭,說:“奶奶彆擔心,我用賬戶的錢在銀行買了理財產品,我會有計劃的用錢。”
季菊芳既是心疼,又是欣慰:“不過你也不要太壓抑自己,萬一不夠,奶奶還有退休工資,還可以出去找活兒做。雖然比不上你外婆,但是奶奶也不會讓你吃苦。”
許芮眼一酸,差點沒哭出來,上輩子真叫外婆和奶奶給寵壞了。外婆病逝了,奶奶還為她背了一身病。她後來那麼努力的生活,除了樂觀向上,也是想補償對奶奶的虧欠。
如果說,小時候就是因為看臉,小許芮才願意帶小冰塊一起玩。那麼現在,小冰塊的臉已經好看到犯規的程度了。
駱涵是那種混得很好看的混血兒,瘦削立體的臉部輪廓,雙眸深邃,唇形分明。這種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的長相,除了英俊也沒有第二個詞可以概括。
更何況,還配上了他絕對加分的身高,以及自帶降溫的氣場,就像是從T台上走下來的男超模。即使他穿得很簡單,隻是一件裁剪精良的紐扣領白襯衣,一條灰黑色西褲。
許芮忽然有種感覺,駱涵的健康和命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而他顯然是那種,上帝為他打開了全部的門和窗,結果雷雨夜,被閃電嫉恨的劈死了。
係統1212:“你是想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嗎?”
沒想到係統還挺有文化,許芮乾笑,“就你掉書袋,我這叫通俗易懂。”
意思的確差不多,就好像駱涵看到許芮時,眼中也一樣是驚。不過不是震驚,是藏於他眼底的驚喜,帶著綿綿的笑意,足以融化堅冰。
許芮當然也長大了,就像光叔說的,比起小時候還要漂亮,她雙眼睛彎彎,墨瞳分外清澈,笑起來總是帶著暖暖的溫度,高挑苗條的身形裡,更是裝滿了無限生命力。
駱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餓了嗎?有梅嬸的栗子蛋糕可以吃。”
許芮立馬回過神來,四處張望:“在哪兒呢,我就說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味。”
“在外麵餐桌上。”
“走走走,我們一起去吃。”
許芮高興的跳了兩步,走到駱涵身邊,伸手要挽他,“我扶你過去。”
“我……好,謝謝。”
駱涵不覺得自己有這麼虛弱,但是對方的手臂搭過來時,他又舍不得鬆開了,因為太軟了。
許芮怪道:“跟我有什麼好客氣的。”
駱涵輕輕“嗯”了一聲,麵不改色的讓對方挽著,肩膀挨著肩膀,微一偏頭,還能聞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很好聞,忍不住想要聞到更多。
隻是駱涵偏頭時,許芮也回過頭。
兩人雙目對望,這樣的距離,就好像駱涵夢裡相似的情景……他喉頭滑動,垂眸側開了視線。
許芮見他挺大個人,卻比小時候還拘謹,開玩笑說:“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可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小夥伴!你要是跟我生分了,我可饒不了你。”
駱涵的唇角抽了抽,聽到後麵一句又微微上揚。
小時候許芮這麼說完,就會把他抱起來玩轉飛機,樂此不疲。
光叔卻噗嗤一聲樂了,“你們哪裡一起穿過開襠褲,最多也就一起穿個紙尿褲。”
許芮吐了吐舌頭道:“差不多啦,哎呀,蛋糕真香。”
她將餐椅拉開,扶了駱涵坐下後,就盯上了桌子上的栗子蛋糕,駕輕就熟的切了四份。一份給駱涵,一份給自己,一份給錢曉麗和光叔。
給駱涵的那塊,許芮順手將奶油給推了,眨了眨眼說:“看我,現在都還記得你不吃奶油,是不是超感動?”
駱涵其實也不怎麼愛吃栗子蛋糕,太膩。
但是聽了這句話後,他卻不由自主的舀了一大勺到嘴裡,眼睛看的卻是許芮的方向。吃到嘴裡的甜,也不知道是那句話甜,還是蛋糕甜。
許芮吃了兩口蛋糕,便問起了駱涵的病情,以前她什麼都不懂,現在畢竟兩世為人。
可惜,駱涵說到病情時,好像不大願意多說的樣子。
這讓許芮更擔心了,連蛋糕都好吃不起來了,眼前不免浮現起上輩子的慘劇。
她握住駱涵的手,認真的說:“駱弟弟,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駱涵之所以不願意多說,隻是不想讓她認為自己身體很差。雖然他身體不算好,但是比起從前,這幾年他的努力,還有手術後各種方案調養,他相信他會越來越健康。
他想要活得健康,這樣才能做他想做的事。
隻是當許芮將手覆蓋過來時,駱涵就忘了初衷,竟覺得被認為身體虛弱糟糕也不錯。
不過看到她毫不掩飾的擔憂時,駱涵有些不忍心,許芮一向樂天,很少這樣。他沒有收回手,反而回握住了許芮,“我真的好多了,彆擔心。”
許芮才不信,瞪了他一眼,“彆騙我了,光叔路上都和我說了。再說了,如果你真的好多了,還能一回國就住院?”
駱涵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語氣略不自在:“這是個意外。”
光叔也像是想起什麼,幫腔道:“真的是意外,福官就是昨晚發病的……”
駱涵忽然打斷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