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涵沉默了一下,“是不是心理方麵的影響?這四年,你過得有些不安定。我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後來再聯係你,你也沒有回信給我,我本來想著,你可以到美國念書……”
許芮聽他越說越遠了,連忙將話題拉回來,“嗨,你也忙著做手術呢,再說,我夢遊和那些沒關係。看把你擔心的,所以我也怕駱奶奶多想,今晚就不回去睡,我就在你這病房裡對付一晚。”
駱涵一愣,“你要睡在我房裡?”
許芮一挑眉,“你這病房就有現成的陪床,難不成你想讓我睡外麵沙發啊?”
駱涵說:“不是……”
“還是你這陪床要給助理睡的?”
“不,我從不讓他們陪床。”
許芮笑瞪著他,“那我呢,那你是想要我去外邊酒店開房睡咯?我可是專程回S市看你,你難道不該好好接待我,安頓我,一儘地主之誼嗎?”
駱涵淡色眸子裡光色閃爍了下,低啞著說:“嗯,你睡我這裡吧。”
許芮這才恢複了笑容,“這還差不多,沒白疼你一場!”
駱涵被她調皮的話逗得心中跳了跳,然後打電話給助理,“買新的床單被子,還有枕頭。”
許芮有些沒反應過來,“買那個做什麼?不會是給我用吧?”
駱涵點頭,“病房床小,你睡著不舒服的。”
許芮看著小夥伴躺著的一米五實木醫療床,還有那張一米二的高級陪床,怎麼也聯想不到“不舒服”三個字。
講道理,這套病房基本達到了五星水準。
如果這都睡著不舒服,那許芮重生前的七年,在醫院裡睡的是什麼?
雖然覺得小夥伴小題大做,但是看在他一片關心的份上,許芮心情還是不錯,不枉費她絞儘腦汁的想辦法救他的命。
既然留宿成功,那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等著駱涵快點睡覺即可。
不過這件事,比許芮想的要等得久一點。
駱涵大約是被她刺激了,拚命的展示地主之誼,即使在醫院,也弄來了豐盛的晚餐。從主菜到飲料,再到小甜點,甚至餐後水果,全部都是許芮愛吃的。
吃過飯後,駱涵似乎怕她無聊,還陪她看起了電影。
片子是許芮選的,一部爆笑片。
她是笑得花枝亂顫,連駱涵都全程笑容滿麵,電影都看完了,笑容還在臉上。
駱涵看向她,“還看一部嗎?”
“不了。”許芮看了看點滴,“時間差不多了,我叫護士來拿掉。”
駱涵“嗯”了一聲。
等到護士摘掉了這些東西後,他接著問:“那我們下棋?我讓小朱買了大富翁。”
許芮笑了,“不玩了,你要早點休息。”
駱涵看了看表,“還不到九點。”
許芮去浴室打了盆水來,“你是病人啊,要早點休息。我幫你洗漱,還是叫小朱過來?醜話說在前頭,我沒照顧過人,服務能力有限,你要有心理準備哦。”
駱涵當然知道她沒照顧過人,祝老太太將外孫女很寶貝,光是保姆就有三個。不過見她主動端水擰毛巾,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駱涵接過了她手裡的毛巾,“沒關係,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行,你自己來,我進去洗個澡先。回頭我來收拾,你先睡吧。”
許芮也不勉強,雖然知道他心臟病很嚴重,但真正見到了,還是很難將他當做重病的人。他看上去挺好的,很健康,希望他能一直這麼健康。
折騰了一天,許芮匆匆洗完澡,換上睡衣出來,發現駱涵還沒有睡。
這樣可不行,等下藥效過了怎麼辦。
“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怎麼會睡不著呢,乖,我把燈關了,保證就能睡著!”
許芮說完就行動,直接將大燈關了,然後自己也躺到了陪床上,兩眼一閉。
誰知道她剛躺下沒幾分鐘,駱涵就喊了她一聲:“芮芮?”
許芮很想回一句“你以前明明管我叫芮姐姐的”!
但是她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一動不動,甚至為了增強效果,她還模擬了一下打鼾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芮感覺另一邊傳來了一聲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