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想的是，言哥何止不在意，恐怕還很驚喜吧。
如果說最開始她還沒看出來什麼，但自從聽說殷總被指使去買洗手液，楊金餅再也不能說服自己裝瞎了。
入行這麼久，就沒聽說言霽遷就哪個女生到這種地步。
盛綰綰一攤手：“微博借我看一眼。”
楊金餅下意識把手機一縮：“不用了啊。”
盛綰綰歪著頭，一臉嚴肅的默默望著她。
楊金餅堅持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無奈的把手機交了出來，嘴裡還嘟嘟囔囔：“新人啊就是容易太在意網上言論，等以後你就知道，這都不算什麼。”
盛綰綰點進言霽的超話，前麵的幾條是關於今天雜誌拍攝的，粉絲管理層在呼籲，不要找黃牛去圍觀，影響拍攝。
再往後幾條，已經開始有散粉陰陽怪氣了。
——無語無語無語無語，霽念品們千萬不要給眼神，也彆撕她，新人就是缺少熱度，就盼著你撕呢，這種套路我們見的還少嗎？
——惡心吐了，講真我覺得她挺醜的，完全不是我心裡女二的樣子。
——長的就一股媚樣，還不如柳億一那朵白蓮花。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啊我哥的胳膊也是她能碰的，氣死我了！
——我看這新人比董琳琳還能作妖，董琳琳都不敢明目張膽抱我哥！
——看看哥哥嫌棄的眼神哈哈哈，醜拒！
——村裡斷網的人來問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姐妹我私信你圖，真震撼我媽！
——霽念品們理智！不給眼神！不讓哥哥為難！她作任她作，我們不扶貧！
——呃……路人弱弱說一句，你們這麼激動，不就是因為她其實長的很美，跟言霽很配嗎？
——路人知道進我哥的超話？我迷惑了，某女士披小號來了？你夢裡的配呢！
——看看盛世美顏的哥哥吧！今天雜誌拍攝的路透噢，正規渠道，不是私生！
盛綰綰至少翻了上百條評論，有些罵的狠了，評論下一溜勸刪，可即便是勸刪，也要隱晦的踩她一腳。
還有人利用微博的編輯功能，把罵她的話編輯掉，換成言霽的美圖，然後在評論裡暗示其他粉絲去看編輯記錄。
粉絲之間格外有默契，去看了之後，留下一串愉悅的哈哈哈哈哈。
楊金餅揪住自己的手機鏈，輕輕扯了扯。
“算了算了……”
盛綰綰凝眉：“這事兒鬨得挺大吧，我看超話裡很多人在說。”
楊金餅：“鬨鬨就過去了。”
盛綰綰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手機的邊緣，半晌才把手機還給楊金餅：“我就是覺得，其實董琳琳的粉絲和言霽的粉絲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彆，粉絲就是粉絲，不會因為粉的人不同而有什麼不同。”
楊金餅趕緊把手機收起來：“所以粉圈都分鴿派和鷹派啊，有歲月靜好的，也有到處找茬的，粉絲越多越不好管理。”
“以後我還是離言哥遠點吧。”盛綰綰喃喃道。
醒的時間久了，連夢裡的場景都不是很清晰了，她甚至都不太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言霽。
其實她和言霽，就不是很熟啊。
好在一整天的拍攝任務都很重，盛綰綰並沒有太多時間想自己被罵這回事。
言霽一直到下午都沒回來，她和言霽的對手戲被調，換成跟齊鳴的。
齊鳴一見到她，就曖昧的笑了起來。
盛綰綰心裡不是很舒服。
幸好她和齊鳴沒有感情戲，不然還真是考驗她的職業素養。
導演終於喊過的那一瞬間，盛綰綰立刻收起笑容，露出一臉疲憊。
齊鳴趁機湊到她身邊幸災樂禍道：“覬覦言霽的感覺怎麼樣？”
盛綰綰掃了他一眼，伸手擦了擦頸間的汗水：“齊哥關心的還挺多。”
齊鳴低笑：“你放心，一直到紅裙播出之前，他粉絲都會盯住你，你也算是替柳億一分擔了妒火。”
盛綰綰皮笑肉不笑：“你可真夠關心我的。”
齊鳴見她愛搭不理的倒也不氣：“其實跟言霽真沒什麼意思，他那種人，注定了一輩子不能對女人好，除非他不想要流量了，我就不一樣，我可不做流量藝人。”
盛綰綰毫不客氣的衝他擺了擺手：“再見。”
齊鳴笑意更深，衝她喊道：“以後，可能會更可怕的。”
齊鳴說的沒錯。
明天的通告單，又是她糾纏言霽的戲份，她和言霽的名字並排寫在一起，連文替都沒有一個。
劇組通告毫不例外的泄露出去。
有粉絲從黃牛那裡買了通告單，打了馬賽克之後，發到了超話裡。
明明是很正常的戲份，但因為有了那張照片的存在，粉絲懷疑盛綰綰惡意加戲，糾纏男主，篡改原著劇情。
大有拉著原著粉一起抵製的意思。
劇組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言霽的粉絲多，官博下的評論很快就被屠了，覺得盛綰綰適合洺蓧的評論已經被壓的找不到了。
盛綰綰準備夜戲的時候，言霽終於回來了。
楊金餅顯得比她興奮很多：“言哥回來了綰綰！”
盛綰綰被她扯的直晃，大概是因為楊金餅咋咋呼呼的聲音太大了，她心裡竟然有點發虛。
言霽回來了，然後呢？
他也看到網上的言論了嗎？
肯定沒有吧。
他今天那麼忙，又是拍攝又是補采訪的，況且哪有頂級流量會逛自己超話的。
可言霽卻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盛綰綰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站了起來。
言霽走到她麵前，卻沒有先說話。
盛綰綰實在忍不住，搶先道：“照片不是我和我們公司發出去的，我也不知道。”
言霽一勾唇，眼眸垂了一下，輕聲道：“嗯。”
盛綰綰啞然。
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角，小心翼翼問：“你知道了？”
言霽點頭，語氣卻很平靜：“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