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第二十章:

右臉頰被梁懷碰過的地方,某人唇部的柔軟似乎還停留在上麵,緊接著陳熠安的遮半邊臉開始發燙,他連忙用手捂住,好像這樣就能降溫似的。

簡直是又怒又拿梁懷沒辦法。

畢竟遊戲是陳熠安非要玩的,人也是他灌醉的,找誰說理去啊。

梁懷等了半天,也沒見他誇自己,麵露疑惑,“是另一邊也要吻一下嗎?”作勢腦袋就要湊過來。

陳熠安連忙伸手揪住他的嘴,然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架著他的肩膀往外走,“等你就醒了,看我怎麼找你算賬。”

梁懷小聲說著,“平時,也沒見你少占我便宜啊。”

陳熠安陰森森地偏頭看他,後者的麵色進入古井不波的狀態,又開始神遊。

最後,火鍋錢是梁懷手機刷臉付的。

陳熠安看了眼時間,現在距離宿舍六點半開門,還有一個小時,他和梁懷說:“我們要不宿舍門口的便利店坐一下,混混時間。”

梁懷卻往反方向走,“我的書包還在網吧。”

“喂喂喂,你先回宿舍睡,醒了再去拿唄。”陳熠安在後麵嚷,但梁懷就跟沒聽到一樣,機械地朝網吧走。

陳熠安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喝醉了酒在外麵遊蕩,況且天還沒亮,更不安全了。他隻得歎了口氣,追上梁懷。

幸好是追上來了,梁懷現在連路都不看,路過一個台階膝蓋都不彎一下,要不是陳熠安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照這架勢他可得摔破相。

梁懷依舊不看路,改成看陳熠安的手臂,評價道:“好多包。”

陳熠安一直是比較招蚊蟲的體質,剛在網吧外等梁懷的時候,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又因為太癢撓了的,現在包腫得又紅又大。

陳熠安開始拍他的褲子口袋,“吳學姐送你的驅蚊香囊呢,借我用用。”沒拍到東西又拍他的上身。

“啊、彆碰這,好癢,啊好癢啊。”梁懷的身體扭來扭去,躲他的手,皺著眉卻又忍不住笑。

“你竟然怕癢啊。”陳熠安稀奇地看著他,總算是找到了這個人的弱點。他手下沒停,反而變本加厲地去撓梁懷的脖子還有腰,梁懷“啊、彆、不要”地驚呼。

趁梁懷不清醒,就往死裡欺負。

梁懷一個迅速地捉住他的雙手,然後背到陳熠安的身後,開心道:“抓住了。”

陳熠安麵部和他的距離僅隔一個拳頭,許是熬夜了有些疲勞,梁懷的眼皮出現了一點點內雙,望著陳熠安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不過語氣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般認真:

“驅蚊香囊,沒拿。不喜歡,所以沒拿。”

陳熠安問:“不喜歡什麼?驅蚊香囊,還是吳學姐。”

梁懷:“都不。”

陳熠安朝他睫毛吹了口氣,“那你喜歡我嗎?”

梁懷眨了眨眼睛,望了他好一會兒,鎖了下眉頭,似乎認真思考了下,然後把腦袋擱到他的肩膀上,“我累了。”

陳熠安泄氣,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是休想從梁懷這套出一句話了。

“就讓你趴五秒鐘。”陳熠安沒好氣地道。

梁懷卻忽然冒出了句,“我爺爺和我說過,口水可以止癢,尤其是這種蚊子咬過的包。”

還不待陳熠安說什麼,梁懷就伸出食指,舔了一下,看樣子就要往陳熠安手臂上擦。

嚇得陳熠安忙掙脫他,拔腿退了兩步,“謝謝您的建議,我自己的口水也可以的,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梁懷執拗勁又上來了,伸長了手追。

陳熠安大喝一聲,“梁懷我告訴你啊!你趕緊給我把手收回去,要是真碰到了我,我就讓你嘗嘗安安學弟的鐵拳,有多硬。”

絲毫沒起到震懾效果,梁懷鍥而不舍地伸著手,“魯迅先生說過,彆人提供善意幫助的時候,你要熱心地接受。”

陳熠安一個頭兩個大,“……這話絕對不可能是魯迅先生說的,最多是雷鋒哥哥說的。”他拚命跑,梁懷在後麵快步追。

陳熠安氣喘籲籲地停下,“我說你畢業了彆做什麼製片管理了,要不考公務員吧,這個日漸冷漠的社會需要你這樣的熱心群眾,簡直、簡直就是道德楷模,時代先鋒,上報紙頭條誇的那種。”

梁懷這時候手放下來了,因為他的注意力被旁邊地上躺著的人給引過去了。

陳熠安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兩個流浪漢躺在地上,裹著灰仆仆的地毯,正在睡覺。

梁懷抿著嘴,麵色忽然變得很嚴肅,毫不猶豫地就上前,義正言辭地道:“先生們,請您們起來,您們占用了盲道,會給盲人通行造成障礙。”

陳熠安是真的懵了,不是……梁懷你這又是鬨得哪一出啊。

倆流浪漢抬頭看了梁懷和陳熠安一眼,滿眼不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

梁懷聲音提高,又重複了一遍,倆流浪漢開始不耐煩,朝他們吐了個口水,“滾,小屁孩子。”

陳熠安開始不爽,雖然梁懷是有點發神經吧,但他沒說錯,這倆流浪漢確實睡的地兒不對。

他清清嗓子,剛準備上去理論一番,結果街角出現了四五個黑影,都裹著灰仆仆的破爛毯子,流浪歸流浪,一個個人高馬大的,衝地上躺著的兩個喊:“出什麼事了?!”

陳熠安忙拽住梁懷,“你捅丐幫窩了兄弟。”

“可是……”梁懷話還沒說完,就被陳熠安連拖帶拉地逃離現場。

邊跑陳熠安邊吐槽,“你醉了和沒醉怎麼完全就是兩個人,你能不能拿出你平時對我的一半高冷來,多虧了你,我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安安穩穩度過這漫漫長夜。”

丐幫群眾終於被他們甩遠了,隻是陳熠安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被梁懷強行刹住。

梁懷把他往路邊帶。

“又怎麼了?”陳熠安現在是真的有點怕他了。

梁懷走到路邊停的一輛出租車,對陳熠安誇張道:“你看,這車駕駛座的窗戶忘記搖上去了,留了這——麼大一個縫。”

陳熠安翻了個天大的白眼,“如果,我知道你喝醉了,會變成世界警察管這麼寬的話,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沾一滴酒。”

嘴裡這樣說著,他還是轉到擋風玻璃前,看看司機有沒有留電話,結果並沒有看到名片之類的東西。

梁懷忙前忙後的,在路邊找了幾張報紙,“我們給他遮一下吧,不然車被偷了的話,說不定會給一個家庭造成重創。”

陳熠安抬頭看了眼四麵八方亮著紅光的電子監控,無語地看著他把報紙往上麵糊的動作,這年頭誰還偷車啊,這麼大一個贓物,藏都藏不住。

梁懷正費力地想把報紙夾在車門縫裡,就在這時,後座車門忽然從裡被打開,嚇得梁懷和陳熠安一大跳。

陳熠安大叫一聲:“臥槽!”

“誰啊?”中年男子的聲音帶著睡著被吵醒的不耐煩,看著他們二人的動作,莫名其妙又警惕:“乾什麼你們?偷東西啊?”

陳熠安連忙解釋,“你車窗忘記關了,我們以為車裡沒人,就好心幫忙遮一下……”

“有病吧你們?”中年男子起床氣加大嗓門,“我開空調睡覺呢小朋友們,怕一氧化碳中毒才開窗戶的,然後你們要給我封起來??”

陳熠安:……

他瞪了眼梁懷,後者的眼神再次選擇性陷入呆滯,並且抬頭望天。

陳熠安趕緊說了不好意思,無地自容勾著梁懷的脖子,轉身就走,“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給我整幺蛾子!我就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

梁懷露出少有的害怕神色,也勾住他的脖子,“不可以的,不行,我不要一個人。”

陳熠安咬牙切齒地道:“那你就給我老實點!”

梁懷也不知道是喝醉了沒力氣,還是真怕他偷偷跑了,一直到網吧樓下,都把他抓得牢牢的。

就在陳熠安以為他真老實了的時候,他定在原地不願意上樓了。

陳熠安:?

梁懷指著地麵,語氣跟發現新大陸一樣,“你看,有錢。”

這句話陳熠安喜歡,連忙湊過去一看,一塊錢硬幣。

陳熠安:……好多錢。

梁懷垂眸看著這麼硬幣,看得陳熠安頭皮發麻,“我告訴你啊,你要是要玩什麼拾金不昧的角色扮演,我絕對支持你,但你自己玩啊,我真的累了,既然把你送到這了,我要回宿舍睡覺了……”

嘴巴忽然被梁懷伸出的手指給捂住。

梁懷“噓”了一聲後,快速撿起這枚硬幣,興奮悄悄道:“我們快走,都說要在外麵要是撿到錢的話,要趕緊把這個錢花了,不然拿在手上不用的話,會走黴運的。”

陳熠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請問你準備如何支配這尊貴的一塊錢。”

梁懷寶貝地捏著硬幣,“給我家蛋黃買根火腿腸。”

陳熠安:……人家蛋黃雖然是流浪貓,但在學校裡有同學們山珍海味各種罐頭貓薄荷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的火腿腸可能會慘遭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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