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1 / 2)

第三十七章:

梁懷拿了一個貓籠和貓包,把蛋黃還有三個小家夥都帶上,和陳熠安一起攔了輛出租車,往最近的二十四小時寵物醫院趕去。

籠子裡,蛋黃目光越來越暗淡,傷口還在沁著血,看得都疼,陳熠安揪心不已。

他從小到大沒養過什麼寵物,這還是第一次對小動物這麼上心。每天都來看它們,怎麼看都看不夠。

球球個頭本來就是裡麵最小的,每次吃奶都搶不過乒乒和乓乓,搶不到都小聲叫乾著急。

蛋黃逐漸對陳熠安放下戒心後,陳熠安怕它營養不良,常常給球球單獨喂羊奶,喝飽了還要含著陳熠安的手指入睡。

陳熠安的手緊緊拽著貓籠手柄,他有些難以接受,曾經鮮活的小家夥現在倒在蛋黃身邊,一動不動。

“是被學校的黑天鵝攻擊了嗎?”學校人工湖裡有兩隻黑天鵝,戰鬥力極強,路過的同學想要和它合影,都會被追著屁股跑。黑天鵝在學校橫行,偶爾還會來蹭蛋黃的吃食。

陳熠安好幾次都撞見過,黑天鵝來偷東西吃,翅膀揮得老凶。

梁懷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蛋黃的腦袋,“不一定,撿回蛋黃已經有一年時間了,黑天鵝是霸道了些,但從沒對蛋黃動真格,而且如果它們真的打起來,黑天鵝不一定打得過蛋黃。”

陳熠安覺得也是,過了一會兒,他忽地想到,“就前陣子,蛋黃的腳還受傷過,會不會和這次受傷有關係。”

梁懷也想了起來,“還是看醫生怎麼說吧。”

他眉頭從剛才看到貓傷了就皺著,一直沒有放下來。

到了醫院,四隻貓,檢查一直做到晚上十一點還沒結束。

陳熠安一直緊張地坐在寵物醫院的等候室裡,隻要有穿著白大褂的身影他就看過去。

“喝點吧。”梁懷給他倒了杯溫水。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唇有些乾,一口氣都喝完了。

起身走向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

總算打起了點精神。

他掏出手機,把微博裡那“轉發三天內會有好運”、“錦鯉大仙”全部轉了一個遍,希望小家夥們都平安無事。

他平日裡其實不怎麼信這些,但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再出來時,發現醫生剛和梁懷說完話,轉身又去忙了。陳熠安快步走過去,“怎麼樣了?是有結果了嗎?”

梁懷點頭,“蛋黃這次是被利器所傷,劃了道口子,已經縫過針了。腳之前有些輕微的骨裂,上了夾板,醫生推測是被重物砸的。”

陳熠安聞言懵了一下,“利器?重物?”

他的音量陡然拔高,“所以是被人傷的?”

“應該是。”梁懷的臉色有些難看。

陳熠安忙問:“球球呢?球球沒事吧?”他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梁懷怕他擔心,沒有說得很仔細,“醫生說,它也是受到強烈的撞擊,內臟有些出血,得幾天觀察看看。”

其實球球太小了,本來發育還沒完全,抵抗力太差,情況不太樂觀,能不能扛過去都要看小家夥自己了。

很明顯,蛋黃是在保護球球的時候受傷的。

“我艸!”陳熠安氣得破口大罵,用力踢了一腳身旁的垃圾桶,“他媽的是人嗎?小貓咪都動,等我找到這個孫子,我真的揍死他!”

蛋黃一直都很溫順,不會主動傷人,所以學校裡很多同學都喜歡它。這虐貓的人指不定是心裡有什麼疾病,還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貓咪腳瘸了也是這人害的,難怪那麼大的應激反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讓彆人碰。

梁懷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事,我會想辦法,一定把這個人揪出來。”

可學校裡來來回回的人那麼多,找這個人實在不容易。

二人又趕到輸液區,蛋黃和球球的籠子挨在一起,球球還在昏睡,蛋黃已經輸了幾瓶液了,聞到了梁懷的氣味,睜開了眼,衝他輕微地搖了下尾巴。

護士台的兩位護士,一位在和乒乒乓乓玩貓棒,一位給蛋黃用水跑軟了份貓糧,送到蛋黃的籠子裡。

陳熠安看到乒乒乓乓活蹦亂跳的身影,心總算回落。

傷口用了麻藥,蛋黃沒那麼痛後,力氣也有了一些,勉強支起腦袋,小舌頭舔著貓糧,吃得很快,一口氣吃了大半,盤都見底了。

陳熠安看了一會兒,對此覺得稀奇。因為蛋黃的嘴已經被同學們喂叼了,最愛吃各種肉和營養零食,就算再餓,貓糧每天就吃兩顆意思一下。

他轉身到護士台,捉住正想往下跳的乒乒,問護士:“請問能谘詢一下你們這兒給寵物吃的都是什麼牌子的貓糧嗎?我們家貓很愛吃,我以後準備給他買這個牌子的。”

護士小姐姐剛才偷偷關注他和梁懷好久了,又養眼又喜歡動物的男生誰看了不心動,見陳熠安來搭話,她笑著把腳邊的貓糧袋提了起來,“這個牌子的,你千萬不要買錯了,是林生代言的這個鱈魚味的,我們醫院也是換了很多種貓糧,相比同品牌其他味道,貓咪更喜歡這個味道。”

“是林生代言的啊……”陳熠安看到袋上印著林生的的照片,不由多看了兩眼。

梁懷此時也走到他身邊,看到他的動作,“很喜歡他?”

林生,新一代的年輕人基本有所耳聞,近兩年電影界新晉的演員,獲得了不少歐洲的大獎,名氣正盛。他的配偶紀先生也是娛樂傳媒行業的領軍人物,不少叫好又賣座的影片都是出自他的策劃。

梁懷的專業是電影市場營銷學,對他們夫夫二人還算了解。

“對啊。”陳熠安通常看部電影就換一個人追,但林生的作品他每部都追,而且反複看都不厭的那種。

拍下貓糧品牌,陳熠安立刻在網上找到旗艦店,下單了兩袋,看到買三袋送林生的明信片,於是他又加了一袋。

梁懷看著他把數量改成“3”,忽地冒出一句:

“如果現在,我和林生掉到水裡,你救誰?”

陳熠安付款的手一頓,無語地笑了起來,“學長,你好煩。”怎麼把他哥那套給學過來了。

梁懷見他終於笑了,然後靠到椅背上,活動了下肩骨。

這時,褲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看了片刻,然後發著語音:

“行,我明天下課回來,幫你拿到寢室裡。”

發現陳熠安望著自己,他解釋道:“就我說的馬上要搬回來的一個室友,他先寄了兩袋行李回來,要我明天幫他搬一下。”

想到自己不出意外也是要和這位室友住一間宿舍的,有些好奇,“他好相處嗎?是什麼樣的性格啊。”

梁懷玩轉著手裡的手機,看了他一眼,說得很含混,“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熠安哦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眼掛鐘,竟然都快一點了。

梁懷問:“要不要還是去我家睡覺?”宿舍這個點是回不去了。

陳熠安搖搖頭,“我還是在這待著吧,學長你回去休息,剛聽到你語音,明早不還有課。”雖然這裡有護士照看,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時不時地就看眼貓籠。

最後,他沒走,梁懷也沒走,兩人在寵物醫院的板凳上將就地靠了一夜。

後來天亮了,蛋黃的病情算是穩定了,但球球還是沒醒。

陳熠安和梁懷踏上回學校的路,沒有帶乒乒和乓乓,暫時把它們寄養在醫院,太小了離開貓媽媽不好養活,而且他們要兼顧學業,在小貓咪還不太能自理的情況下,還是找人看護比較合適。

梁懷直接去上早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