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2 / 2)

陳熠安:“其實我也有個發小,關係特彆要好,可惜他玩《大無極》網戀,被彆人騙錢騙感情,高考沒考好,被家裡人送去鄉下苦修學業了。”

他邊說,邊打量著梁懷的神色。

梁懷麵色無改,“聽上去有點慘。”

陳熠安終於鬆下最後一口氣,“以後有機會,帶你見見他。”

想到梁懷爺爺和奶奶那樣的品性,梁懷從小和他們一起生活長大,怎麼可能會做騙子那樣不堪的事,而且梁懷喝醉的時候,流露出來的品質,也和他構想的騙子形象完全沒法重合。

他真的是太傻了。

梁懷看他對著空氣傻笑,這傻大兒吃的可能不是浪味仙,是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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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剛好要路過上海鬆江區,於是他們就把原本排在後麵的行程推前,來到景點——“車墩影視基地”。

這裡是個大型民國建築群拍攝基地,很多民國年代的影視作品都是在這取景的,裡麵除了正有劇組拍攝的區域不能進,其他的地方都對遊客開放,景區是舊時南京路、上海老弄堂等地區的實景複製。

陳熠安從進門開始就全程震驚:

“哇——原來電視劇裡那些醫院的戲,還有特務們在巷子裡槍戰之類的戲,都是在這裡拍的啊!”

“啊——這個倉庫,你看過嗎?電影裡幫派火拚就常常在這裡。”

他拿著手機不停地拍照,然後還爬上了一麵畫成從遊輪樣式的,碩大的鐵牆,朝梁懷揮手:

“靜靜仁兄,我馬上就要去往英國,學有所成之後,再回來和你一起,報效祖國。”

梁懷假裝扛著攝像機,陪著他玩。

陳熠安看到那頭有半個火車頭,還在冒煙的那種,他跑到車廂裡,半邊身子伸到窗戶外:

“靜靜仁兄,你家裡人說不讓你和傻子玩,我……”做擦淚狀,“我不忍拖累你,就此彆過吧,我去北平,你南下,我們再也不要相見。”

梁懷又假裝把攝像機扛到這裡。

“學長,你要後退,才能顯得像火車在開動。”陳熠安小聲提著意見。

梁懷很配合地倒退。

圍觀遊客看著兩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在這玩過家家,都笑了起來。

還是陳熠安先不好意思停下,拽著梁懷走遠了。

兩人還逛了位於洋房內的博物館,陳熠安去古董老爺車上過了過癮,最後在旗袍馬褂展廳賴著不想走。

棉布雲錦法蘭絨的旗袍,各式各樣的盤扣,琳琅滿目。

陳熠安拍得手機都發燙還不肯停。

梁懷也不催促,立在他身側,平靜地看著他。

最後還是聞到樓下有炸土豆的香氣,勾起了陳熠安肚子裡的饞蟲,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然後直奔土豆攤,要了份重辣的小土豆塊,和梁懷分著吃。

梁懷也很能吃辣,再來兩杯冰鎮酸梅湯。

陳熠安的夏天就這麼簡單。

他咽下一口土豆,“學長,你說,如果我們真的出生在民國時期,我們會是怎麼樣的?”

梁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想了一會兒,“我們可能還是會在一所大學讀書,但你畢業後,可能成為一名裁縫。”

陳熠安也跟著想起來,“你那時候應該是一位企業家吧,電影產業,或者其它民族振興產業的企業家。”

他想著就激動了起來,“我的小裁縫店明麵上是一家專為富家先生和太太設計的小店,私下是為愛國人士提供抗日救亡會議的場所,你表麵上一位馳騁商場的企業家,實際上是為愛國人士的資助人,我們一起奉獻自己的力量,抵禦外敵,振興我中華。”

梁懷沒有說話,似進入了他所言的情境。

陳熠安咬了塊土豆,“不過啊,出生在那個年代,也有不好的方麵,我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追你,我記得我在網上看過一個文獻,說那個年代同性戀愛被視為’性的倒置’,還是精神病的一種。或許我可能都不敢追你吧,不然輿論能把我們倆逼到死胡同裡去,我們可能就是普通同學,又或者根本就不會認識。”

“哦還有一種可能,我追了你,你厭惡我,覺得我很病態,還可能拿起筆和報刊一起批鬥我。”陳熠安補充道。

梁懷隻是安靜地看著他,沒有言語。

見梁懷也不理自己,陳熠安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土豆都吃掉,然後扔掉包裝盒子,“走!!我們坐有軌電車去!”

其實現在很多城市都安裝了有軌電車,但那是機械化現代化的一種,而這裡的有軌電車是老式木製的,開得很慢,中間不停地有遊客從後門跑著上車,讓本來就擁擠的車廂越發放不下腳。

十一黃金周出行的遊客實在是太多了。

就這站票還是他們排了一個半小時的隊才排到。

站在上麵絲毫沒有觀光遊覽的感覺,隻覺得自己是個飯團,一直被人肉來揉去,左右前後都是人。

梁懷前麵橫排座位上,是位抱小孩的女乘客,小孩目測剛剛滿一歲,沒坐過這種車,也被這人擠人的架勢嚇到,從上車就開始扯著嗓子痛哭,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連陳熠安看著都覺得揪心。

小孩媽媽實在受不了了,和司機喊自己要下車,乘客們看她抱著小孩,好心給她擠出一條路來,小孩的哭鬨聲逐漸遠去。

梁懷拉著陳熠安,要他坐下。

沒想自己卻被陳熠安摁著雙肩坐下,“還是學長坐吧,你要開車,還陪我到處逛這麼久,腳肯定很累了,休息休息。”

梁懷望著他,最後沒有起身,怕他站不穩,鞋子夾著陳熠安鞋子,給他些支撐。

隻是一直有新的乘客試圖擠上車,陳熠安左晃過來,右晃過去,最後一個沒站穩……坐到了梁懷的大腿上。

梁懷腿上的體溫傳遞到陳熠安的臀部。

幾乎是一瞬之間,陳熠安從腦門到腳板心都紅透了,這、這姿勢實在是奇怪了,陳熠安想要起來,結果哪還有他站著的地兒,他原本的地兒早就被後麵的人搶到了。

他們還無視陳熠安想要站起來的樣子,寸步不讓。

陳熠安實在沒辦法,對梁懷說:“學長,我……我先坐一會兒。”

梁懷“嗯”了一聲。

陳熠安不好意思讓他看到自己的側臉,肯定不爭氣地紅了,就扭動著臀部,坐到梁懷兩個腿上,背對著他。

沒想到這扭一下,衣料的摩擦,反而讓兩個人挨著的地方更滾燙了。

陳熠安不舒服地動了動。

梁懷忽然出聲說了一句:“不會。”

陳熠安沒聽明白,“什麼不會?”

梁懷:“不會厭惡你,也不會覺得你病態,什麼年代都是。”

陳熠安不由自主地攥緊自己的衣擺,原來……梁懷在回應他剛才的假設。

一時間,整個車廂裡人頭攢動,乘客的嘮叨聲,司機的催促聲,窗外旅客的嬉笑聲,仿佛都聽不見般,隻能感受到梁懷的呼吸拂過他的脖頸,帶著熾熱的風。

脖子有些許地癢,他又動了動。

驀地,兩側伸過一雙手,緊緊環住陳熠安的腰,二人瞬間緊貼。

陳熠安怔了下。

他感覺到梁懷抵著他的後腦勺,語氣隱忍,且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彆動了,放過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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