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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剩下的步驟倒是簡單很多。

梁懷那件不用怎麼動,不過陳熠安這件尺寸太小,拍照不好看,他得重新做一份。

主意打定,他很快就投入狀態。

陳熠安做起設計來,常常忘了時間,兩個小時後——

忽覺口渴,他伸手探杯子,來回探了半天沒有碰到,然後一隻手把水杯遞到他手中。

陳熠安道了聲謝,然後怔了下,抬頭發現梁懷一直坐在他身邊玩手機,“你還沒走?”

梁懷的靠到椅背上,“用完我就扔?”

陳熠安:“……可你在這也沒起到作用啊,還不如回去休息。”

“我點了晚飯,肉蟹煲,吃完再走。”梁懷一副屁股粘在了板凳上的樣子。

陳熠安咽了下口水,“那個……”

梁懷打斷他:“不好意思,我在這沒起到什麼作用,所以你的晚飯請自便。”

陳熠安咬牙,不就是個肉蟹煲嘛,我自己還點不起了?

一瞬間忽然饞得不行,他掏出外賣軟件,期間已經想好要點加蝦加牛蛙加雞翅的巨無霸套餐了。

結果餐廳信息熵標著大大的“已打烊”三個字。

靠!?

就這麼巧的,剛剛打烊不久。

因為大學城偏郊區,隻有這一家肉蟹煲,市區的因為距離太遠也不配送。

梁懷老神在在地在那看手機新聞,那樣子一看就是老早就知道餐廳這個點已經歇業。

這人簡直蔫兒的壞!

其實還有很多好吃的餐館在營業,可陳熠安既然聽到了肉蟹煲這個食物以後,就像中了邪一樣,好想吃,太想吃了!不吃它感覺什麼都差了點味道。

買不成肉蟹煲,那就單獨買雞爪單獨買蟹吧,湊在一起拿筷子攪攪也能湊數。

他迅速下單,還要了一大瓶冰可樂。

接下來的手工他做得就有些不專心了,腦子裡總在回味肉蟹煲的味道。

梁懷比他早點的餐,所以先送到了。

塑料袋還係著,但那味道香飄十裡,陳熠安儘量屏氣了,但不可能不換氣,那味道一下子就竄上了他的天靈蓋,直擊靈魂。

陳熠安坐不住了,“這位同學,要不我們打個商量吧,我拿我的外賣和你換,差價我補。”

梁懷無動於衷,慢條斯理地拆包裝。

陳熠安搬著椅子到他身邊,“這位同學,小的時候有沒有學過一個詞,叫做分享,分享是我們中華的傳統美德,我們接受了這麼多年的教育,不能把中華傳統的底子拋棄了,所以,你給我吃一半,我等會也給你吃一半,攜手將這份美德傳遞下去。”

“這句話有的耳熟。”梁懷利落地掀開打包蓋。

瞬間肉香味彌漫了遍了整個教室。

梁懷海還把沾了醬汁的打包蓋放到陳熠安麵前,誘惑加倍。

陳熠安覺得打包蓋做碗不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梁懷:

“當然耳熟,您曾經傳揚給我說浪費是中華的傳統美德,我舉一反三出來的,學以致用,哦對了,您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我來幫您一起吧,不然就像您所說的,浪費不好。”陳熠安舔了下嘴唇。

“我一個人好像是吃不完。”梁懷拿出筷子。

陳熠安瘋狂點頭,“就是啊。”

梁懷微微一笑,“但吃不完可以打包帶回去給侯果吃啊。”

陳熠安:……

他以為梁懷是逗他的,沒想到梁懷真的就當著他的麵,一個人享用起來了,直接無視了陳熠安炙熱的眼神。

陳熠安趴在板凳的椅背上,幽怨地看著他,不過這一點也沒有影響梁懷的食欲。

“有的同學,言而無信,說要負責我的晚餐,一直到我把醜照刪完的那天,我現在醜照還有好幾百M呢,卻一雙筷子都不讓我的加。”

梁懷咽了一大口飯,“好啊,你的外賣我給你報銷,多少錢,一會兒微信轉賬給你。”

陳熠安:?

總之就是打死也不給我吃一口肉蟹煲是吧。

陳熠安在板凳上板來板去,表示自己的抗議,最後沒等到梁懷的鬆口,等來了自己的外賣。

明明他自己的香辣蟹還有鹵雞爪也是極美味的,但可能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些東西吃在嘴裡,他總覺得沒有梁懷的肉蟹煲夠味。

而且肉蟹煲裡有那種煮得跟土豆泥一樣爛的土豆,陳熠安特彆喜歡拿它拌飯,再加點湯汁,好吃絕了。

陳熠安把蟹鉗當梁懷在咬,咬得嘎嘣直響。

梁懷吃得很慢,一直在吃米飯,菜基本沒動多少。

他放下筷子,扭頭望向陳熠安的外賣,“你吃的看上去也不錯,要不我們還是換一下吧。”

陳熠安軟綿綿的肩膀瞬間就來勁了,肉蟹煲爸爸來了!

但他揚著下巴,護住自己的外賣,“我沒有脾氣的麼?剛才要你換不換,現在倒想嘗嘗我的了,你得求我,我才能考慮一下。”

梁懷的眼中帶笑,“求求你,小公主。”

陳熠安瞪著他,“不許這樣叫我!”手裡卻不停,迅速給兩個人的外賣換了個位置,他還特彆大方地說:

“你想吃還能來夾的啊。”

梁懷:“你先吃。”

陳熠安終於如願以償地吃上了他魂牽夢縈的肉蟹煲。

他一點都不勉強地一個人乾了一整份,還意猶未儘地看著梁懷剝蟹鉗。

梁懷已經剝了小半碗的蟹鉗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梁懷給蟹鉗肉倒了點醬汁,推到他麵前,“我吃不完了,你都吃掉吧。”

陳熠安喜滋滋地一口一個蟹鉗肉,滿臉的滿足,“你下次少吃點的白米飯,不然這麼美味的東西都吃不下,浪費。”

梁懷拿了張紙巾遞給他,“是,公主教訓得是。”

陳熠安吃飽喝足,覺得人生圓滿了。

新的女款很快就做好了,陳熠安脫衣服試,結果肚子被胃撐大了一圈,實在不好意思,他還羞澀地背對著梁懷脫衣服。

梁懷失笑。

這次的T恤基本沒有大的問題,陳熠安終於鬆了口氣。

梁懷把桌麵的廢布料都扔到垃圾桶裡,“回寢室?”

陳熠安搖頭,“你困了麼,要是困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我還有點活沒做完。”

然後梁懷看著他拿出豹紋的布料,剪了四片小三角,還拿了個灰色的布,剪了四個小半圓。

“這是乾什麼?”梁懷疑惑。

陳熠安又拿出了兩個塑料發箍:“貓耳朵老鼠耳朵,我作品的點睛之筆。”

梁懷愣了下,指著這個豹紋布料,“你是說,這玩意兒……到時候要放到我的頭上?”

“嗯哼。”陳熠安仔細做著手工。

梁懷:……

突然有點想讓那個姓許的臭小子回來了。

陳熠安頭也不抬地道:“你怎麼還不回去啊。”

梁懷在位置上默了一瞬,然後站起身,“是要回去了,不過啊,走之前我給你提個醒。”

陳熠安:“你說。”

梁懷的語氣忽然放得很輕,“據說一百年前,我們學校是個火葬場,市裡每天的屍體都是在這裡焚燒。”

陳熠安的手頓住。

梁懷的音調越發神秘,像深夜恐怖故事電台裡的主持人: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人走一捧灰,家人帶去下葬,這都是正常流程,怪就怪在那些橫死街頭、或者溺死、各種奇奇怪怪死法,死因不明的屍體,雖然出於人道主義,火葬場免費將其都焚燒了,但因為身份不明,沒有家人認領,他們的骨灰就一直放在火葬場的倉庫裡。一些野史記載,是火葬場的看門人口述,後人拿筆留存下來的,說他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到倉庫門口有黑影飄蕩。”

陳熠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這都是假的吧……”

梁懷:“這種東西自然是信的人就是真的,不信的人就是假的,看你怎麼想了。後來我們學校搬來了,但據說當時周邊的居民看到火葬場搬走時並沒有帶走那些無人認領的骨灰,而是埋在我們學校的地裡……啊,印象裡好像就是美術學院這塊地。”

下一瞬,陳熠安就把放在地上的雙腳抬了起來,懸在空中,“我的天誒。”

梁懷拍了拍褲子上的褶皺:“反正你一個人在這裡,注意點就是了,應該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剛微微抬腳,陳熠安就像八爪魚似的扒住了他的腰和腿,“彆走彆走,我、我害怕。”

梁懷學著他的語氣,“剛才要我走的是你,現在要我彆走的也是你,我沒有脾氣的麼……”

陳熠安太懂他什麼意思了,糯糯地道:“求求你!”

梁懷眼中劃過淺淺的笑意,麵上很是勉強,“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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