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幾乎要溺斃在秦卿的腳下,他的肺部越發疼痛,心臟幾乎要炸開,呼吸更是越來越困難。每一次好不容易成功地呼吸,口鼻間卻又充斥著難聞的尿騷味,激的他兩眼不斷流淚。
“草!還等什麼?!大家一起上,揍死這小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秦卿這個一向不反抗的人突然主動挑釁,但現下也容不得多想,除鄭平以外的三人全都撲了上來,意圖給秦卿一個教訓。
秦卿衡量一二,遺憾地收回壓製鄭平的腳,轉而先對付包圍上來的三人。
得了自由的鄭平激烈地咳嗽,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稍緩過來後他就衝到洗手池,將水開到最大,拚命衝洗自己的頭臉。
他抖著手狠搓自己的臉,那架勢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
鄭平將自己的臉搓的通紅,即使如此他心裡還是有種揮之不去的惡心。
好像他的臉始終是臟的,洗不乾淨。
秦卿已和三人打成一團,他沒正經學過打架,但挨打經驗豐富,什麼位置會讓人疼的死去活來又留不下明顯痕跡,怎樣躲避受創最小,他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他對落在身上的拳腳不聞不問,隻小心注意不讓自己被縛以至失去行動力。
秦卿率先選中一個目標——三人組中實力最弱的瘦高個鄧舟,便一心朝他猛攻而去,拚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氣勢,裹著毛巾的重拳接二連三地落在鄧舟的身上,隻第一拳就讓鄧舟疼的像蝦子一樣彎下腰,嘔出一口胃酸。
其他二人見狀不妙,一人去尋工具,另一人陰險地從後踢向秦卿的腿彎,他來勢凶猛,揚起的腿甚至帶起呼呼的風聲,這一下若是踢實了,秦卿非跪下不可。
秦卿卻不動不搖,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冷靜繼續自己的計劃,他任由自己的膝窩被踢中,身體卻依然穩如磐石。他反倒趁此機會一記肘擊猛擊鄧舟後心,力道之沉生生將鄧舟打趴到了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
秦卿毫不客氣,緊接著就朝鄧舟下巴踢去。
躺地上的鄧舟兩眼一翻,毫無抵抗之力地昏了過去。
剛踢過秦卿腿窩的雲陸柏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從未想過秦卿有一日會爆發的如此迅疾猛烈。
其疾如風,動如雷霆。
這八字正是秦卿剛剛行雲流水的三擊的真實寫照。
從未咬過人的小白兔突然變成了擇人而噬的凶獸是什麼感覺?
若問雲陸柏,那便隻有恐懼二字。
後知後覺的惶恐溢上雲陸柏的心頭,他咽了口唾沫,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秦卿會放過他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否定。
雲陸柏內心暗暗叫苦,艱難地招架秦卿的拳頭,親身體會到秦卿的拳頭是什麼滋味,他才曉得為何鄧舟會昏得毫無反抗之力,實在是這小子的力氣大的嚇人。
打起來更是不要命,全不在乎以傷換傷,一拳換一拳。
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下來,雲陸柏率先支撐不住,他雙臂發麻直顫,幾乎再抬不起來。
秦卿依然是安靜內斂的,他不像暴徒,反倒像彬彬有禮的紳士。
從開始到現在他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過,他以冷靜審慎的態度觀察雲陸柏。被他冷酷的眼神注視著的雲陸柏卻是渾身膽寒,秦卿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反倒像是廚師在衡量如何下刀的被擱在砧板上的一塊死肉,這樣的聯想叫他牙齒不斷打顫。
秦卿耳尖微動,遠走去找工具的袁聞回來了,沒時間再讓他磨蹭。
他迅速逼近雲陸柏,試圖快速解決雲陸柏。
雲陸柏正對著袁聞,對他的到來看的更加清楚,他立時一喜,招呼袁聞快點來幫忙。袁聞也不負所望,他找到一根有成人拳頭粗的木棍。
此時他提著棍子獰笑上前,滿含著扭曲的快意高高舉起木棍,衝著秦卿的後背重重落下!
袁聞力道最大,這一下更是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力氣。
這一擊後,隻見那木棍上竟然多出了裂痕。
秦卿的動作頭一次有了停頓,但也隻是一瞬,轉眼的功夫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乾脆地敲暈雲陸柏。
而後他順勢轉身,反手便從身材高壯,動作不夠靈活的袁聞手中奪過了木棍。
秦卿的動作太快,袁聞隻見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武器便沒了蹤影。
發生了什麼?
袁聞的腦海裡剛剛閃過這行字,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識,狠狠品嘗了一把同樣被敲了一棍的滋味。
哢嚓——
隨著秦卿的一敲,這根木棍徹底斷成了兩截。
鄭平抹了把臉上的水,他摳在洗手盆邊緣的雙手力氣大到手背上崩起道道青筋,指甲蓋都快要被掀翻了去。
他氣喘如牛,雙目布滿紅血絲,麵容也因怒火而扭曲猙獰。
鄭平喪失了理智與清醒,他怒吼一聲,“老子他媽的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