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人讚同完問秦卿，“秦同學以後要不要還一起打球？”
秦卿一下場棠明輝就撲了上來替他擦汗，他享受著糖糖的服務，好心情地回道：“以後有緣再打。”
擦完汗棠明輝圍著他團團轉，看他的目光滿是崇拜，淺色的眸子也閃閃發光，“教練，我也想學籃球！”
這倒是意外之喜，不枉他每天趁夜跑的時候特訓籃球。秦卿一口答應下，“好，那明天開始跟我一起晨跑。”
棠明輝：……
那還是算了算了，棠明輝秒慫，顧左右而言他，“這個……那個……今天這麼晚了，咱們先回家再說。”
秦卿無奈，糖糖還是聞鍛煉色變。
不過他轉念一想糖糖這會不樂意也好，距離糖糖的生日隻剩二十天左右，這段時間他需要背著糖糖準備送給他的生日蛋糕。
秦卿準備親手做一個生日蛋糕送給糖糖，烘焙他不會，需要時間學習和練習。
除此以外他還要研究選材，設計樣式，再開始不斷做實驗，調整口味。
在秦卿忙碌的時候棠明輝也在琢磨告白的事，他想給秦卿一個浪漫的表白，不論最後結果如何，他想要他的表白能夠成為秦卿美好的回憶。
時間就在兩人的忙碌中偷偷溜走。
11月25日的晚上23時30分，這本應是一個和往日一樣平常的時間。
棠明輝放下筆，盤膝坐在地毯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筋骨。
這時他卻見秦卿穿好衣服作勢要出門，棠明輝奇道：“這麼晚了還出去？”
秦卿：“恩，我要取個東西，很快回來。”
棠明輝看了眼時間，不讚同道：“明天取不可以嗎？這麼晚了多不安全。”
秦卿安慰他：“沒事，離得很近，我去去就回。”
“等下。”見秦卿不準備改主意，棠明輝快速套上外出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秦卿沒立刻答應，要是糖糖和他一起去，那還有什麼驚喜？他想著怎麼拒絕糖糖，棠明輝已經看穿了他，“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偷偷跟在你後麵。”
秦卿：……
這麼晚了確實危險，糖糖要是偷偷跟在他後麵他可不放心。
秦卿無奈妥協，“好吧，咱們一起去。”
秦卿沒說謊，他要去的地方的確離得不遠，隻步行七八分鐘就到了目的地。秦卿在最後進去前掙紮道：“糖糖在外麵等我一會好嗎？我十分鐘內就出來。”
十分鐘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棠明輝同意。他目送秦卿走進大樓，好奇地打量這棟從外麵看不出是做什麼的大樓。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值得秦卿大晚上來取。
秦卿一進門就衝刺到電梯前，出了電梯快速跑到他租借的小型單人烘焙室，以最快速度的取出剛剛凍好的冰淇淋蛋糕。
而後他動作流暢的用奶油和巧克力裝點蛋糕，這一過程他已練習過數次，沒多久他就在蛋糕表麵上畫出了兩個手牽著手，樣貌栩栩如生的小人。
右邊的三頭身小人笑容燦爛，圓乎乎的小臉格外討人喜歡。左邊的小人拉著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支小巧的鋼筆。
畫完兩個小人後他在底下寫上了一行花體英文——“Happ birthday to my baby.”
我的寶貝，生日快樂。
*
棠明輝等的無聊，他出來的急忘了帶手機，現在隻能踢路邊的石子玩。
秦卿出來的很準時，說十分鐘，真十分鐘內出現在棠明輝的麵前，手上多了一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方盒。
棠明輝好奇，“這是什麼？”
“暫時保密，回去你就知道了。”秦卿說完也有點興奮和緊張，不知道糖糖會不會喜歡。
聞言棠明輝好奇的更厲害，“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一點都不能透漏嗎？”
秦卿死咬著不說，“回家告訴你。”
任棠明輝怎麼打探他都不露半點口風，兩人一路打鬨著回家。在回家的途中必須經過一條細長的小巷，小巷很窄，堪堪能容兩個人並肩而過。
來的時候小巷空空蕩蕩，沒有半點人煙，陰森的嚇人。這會回去的時候，卻從對麵傳來熙攘的喧嘩聲。
五個喝的醉醺醺，打扮的格外非主流的小青年與他們迎麵相撞，一看就是社會人士。
棠明輝隱隱覺得這幾人的陣容很眼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棠明輝拽住秦卿，想著他們兩個要不要現在退回去，避開這群人，讓他們先過再說。
打頭的人染著一頭黃發，鼻子、嘴唇和耳朵上都穿了銀色的圓環，他看見他們怪聲怪氣地道：“喲，這麼晚了兩個小屁孩不回家喝奶，在大街上閒逛什麼呢？”
他身後的人聽了一同笑了起來，一個染著紅發，留著莫西乾發型的瘦小青年越眾而出，“你們不乖啊，手裡拿的什麼？給大哥哥們看看。”
秦卿瞬間將警惕提到最高，這人的腰間明晃晃掛著一把彈簧小刀。
他目光閃爍，悄悄跨出一步，將糖糖擋在身後。
這種小混混大多隻求財，隻要滿足了，人和蛋糕都不會有事，他冷靜道：“我手裡拿的隻是一盒吃的，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我可以給你們錢。”
莫西乾男摸摸下巴，“你小子倒是上道。”
秦卿鬆了口氣，糖糖就在他身後，能和平解決，也保小了驚喜最好不過。他就要拿出自己的錢包，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不和諧的聲音。
他神色一厲，刀子一般的眼神投向後麵正低聲和黃毛說話的男人。
“大哥，你看後麵那小子，是不是長的很好？我們要不要留下？嘿嘿，反正隻是兩個小屁孩，剛好也很久沒爽過。”
電光石火間秦卿腦內閃過種種成算。
莫西乾還在催他拿錢，秦卿卻猛地抬手將蛋糕盒重重砸在莫西乾的臉上！
同時他轉身一推糖糖，厲聲喝道：“走！”
剛凍好的冰淇淋重量十足，僵硬的和板磚沒什麼區彆，這力度十足的一下砸在莫西乾的臉上愣是把他給砸懵了，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同一時間被稱作大哥的黃毛也喊道：“攔住他們！”
棠明輝下意識聽從，他以為秦卿會和他一起逃跑。
但秦卿沒有，他反身攔在四個小混混身前。
這條小巷不夠寬敞，隻要他攔下這四人，糖糖就是安全的。
這個時候他也再顧不及其他，糖糖的安全才是第一重要，就算是精心準備良久的禮物，他也砸的下手。
棠明輝跑出幾步突然覺出不對，他回頭看去，就見秦卿凶狠地拽住黃毛，一記重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但他要麵對又何止是黃毛一人，秦卿的主動出手大大激發了他們的凶性，尤其是他們體內還有酒精作祟，狂熱的情緒讓他們都喪失了理智。
有人拿出□□就朝秦卿的眼睛刺去，全不在乎這一刀下去，秦卿是死是殘。
棠明輝瞳孔驟縮，失聲叫道：“卿卿！”
他連忙撿起腳邊拳頭大的石頭，朝持刀男子的頭狠狠砸去。
幸好距離不遠，他這一下準頭十足，持刀男子條件反射的收回手，捂住自己被砸傷的地方，叫秦卿得以逃過一劫。
見狀棠明輝來不及喘口氣就也衝進混戰的人群，他死死擒抱住另一個撿了鋼管，欲要將秦卿的頭砸個腦袋開花的男人。
棠明輝從背後抱住男人的腰，成年男子的力氣要比棠明輝的力氣大的多，他使出吃奶的勁才拖住男人。
使得男人揮舞的鋼管夠不到秦卿，他頓時惱羞成怒，大罵出聲。被酒精侵蝕的大腦讓他胡亂朝後揮舞鋼管，試圖趕走攔住他的臭蟲。
男人的攻擊大多都落了空，隻有少數幾下落到棠明輝的身上。但他渾不在意，相比起自己他更擔心秦卿，“卿卿，小心！”
他飛快轉動腦筋，試圖打破僵局。
棠明輝尚未想出辦法，那邊秦卿已經解決了大哥黃毛和持刀的男人。
他拳頭的滋味沒幾個人想嘗，連續三記重拳就打歪了黃毛的下巴。他嘴裡全是血，不知是被打掉了幾顆牙，人也疼的暈了過去。
秦卿隨手像扔垃圾一樣扔掉黃毛，這時試圖用小刀偷襲他的男人才剛剛被石頭砸中。
秦卿認得他，他就是那個說要用糖糖爽一爽的人。
他麵無表情地衝過去撞倒男人，繼而奪過他手中的小刀。
而後秦卿沒有半點留情，眼也不眨地用刀子貫穿他的掌心，將他的手掌硬生生釘在了地上。
男人淒厲地慘叫嚇傻了在場唯一還有行動力的人，這人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他驚恐地咽了咽口水，被滿身煞氣的秦卿嚇的兩股戰戰，竟是一轉身跑了！
秦卿無視逃走的人，他的目光落在糖糖攔住的人身上。
他的拳頭和臉上都沾上了血跡，周身煞氣蒸騰。他目光森冷，幾步上前握住男人的手腕——拿鋼管的手。
他麵無表情的施力，手背上因過度用力而繃起道道青筋。
男人手腕劇痛，一下子再握不住鋼管。
秦卿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鋼管，半點遲疑都無的對著男人的兩條胳膊分彆揮下。
第一下男人就慘叫出聲——他的胳膊折了。
男人的痛哭和求饒，絲毫不能令秦卿動容。他甚至還歪著頭打量男人，殘忍地握住他骨折的地方，任由他發出更大的慘叫聲。
這樣的秦卿就好像在享受男人的痛苦。
直到聽夠他才以同樣的手法，打斷男人的另一條胳膊。
就是這人的手傷了糖糖。
那麼，胳膊就彆要了。
敲斷他兩條胳膊，秦卿才仁慈的讓他昏迷。
棠明輝呆呆地鬆開手看著秦卿，這樣的秦卿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麵。
他比往日更加沉默，也更加冷酷。仿佛所有七情六欲都從他身上剝離。
他身上的冷厲濃重到化不開，猩紅的眼眸更是駭人的仿佛不存人類的感情。
但這樣冷酷、可怕——單站在那裡就嚇跑了一個人的秦卿，卻俯身輕輕抱住了他。
——那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秦卿的手上還沾有他人的鮮血，但抱他的動作卻和往常一樣溫柔。
他們在黑暗狼藉的小巷裡相擁。
一開始被砸暈的莫西乾搖搖晃晃地站起，他摘下腰間的□□衝向秦卿，“老子殺了你這個小兔崽子！”
秦卿沒有動，他不想放開糖糖。
他難堪的一麵就這樣毫無準備，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糖糖的麵前。
這可能是最後的擁抱。
白色的刀尖在棠明輝眼中無限放大，危機一刻他沒有思考，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他抬手抓住刺向秦卿後心的小刀。
棠明輝的手牢牢抓住刀身，任由鋒利的刀刃劃傷他的掌心也不放。
與此同時，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恭喜宿主，任務完成。】
棠明輝：？？？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抓住係統問個清楚，怎麼突然任務就完成了？！
暗色的鮮血染紅白色的刀身，血珠落在地上的滴答聲不絕。
秦卿聞聲遲鈍地回頭看去，莫西乾正好試了幾次都拔不出小刀，隻能罵罵咧咧的放棄，手頭沒了武器他也不禁生出怯意。
血深深刺痛秦卿的眼睛，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他要殺了他。
秦卿鬆開糖糖，拿過他手中的小刀，一手掐住莫西乾的脖子將人摜到地上。
他壓著莫西乾，手中的刀子毫無遲滯地朝他的心臟刺去。
最珍貴的寶物屢被傷害讓凶獸完全露出獠牙，他是真心想要這人的性命。
棠明輝被秦卿突然的暴走嚇的險些心臟驟停，他慌忙抱住秦卿拿刀的手，“卿卿，夠了！”
勸阻的聲音很耳熟，但秦卿已然被殺意徹底蒙蔽。棠明輝的聲音仿佛從遠方傳來，輕飄飄的無法傳入他的腦海。
他仍固執地握著刀，試圖刺入莫西乾的心臟。
“卿卿，看著我。”棠明輝迫不得已騰出一隻手強迫秦卿看他，“已經足夠了，因為這種人臟了手，不值得。”
好熟悉的人。
秦卿尚未認出他的糖糖，但卻讓他有了猶豫。
就是這一下猶豫讓棠明輝得以將秦卿遠遠拽走。
躺在地上的莫西乾連連咳嗽，大口喘氣，他的臉剛剛都漲成了紫色，脖子上更是還殘留著屬於秦卿的駭人掌印。
他不敢再停留，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忙不迭地逃走，“瘋子……真是瘋子……”
棠明輝沒精力顧及莫西乾，他將秦卿手裡的小刀塞到自己的口袋裡才徹底放下心，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他收起為好。
總算鬆了口氣的他在秦卿眼前揮了揮手，“卿卿？回神沒？”
秦卿神色木然。
棠明輝頭疼地想該怎麼辦，這時他腳下突然踢到了一個東西。
他低頭看去，一下愣住。
秦卿之前手裡拿著的方盒已經被徹底摔爛，棠明輝蹲下.身撥開包裝盒，露出被踩毀的神秘物品。
卿卿所保密的竟是一個蛋糕。
蛋糕先是被摔，後是被踩，現在已是被毀的一塌糊塗，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地上糊的到處都是奶油和蛋糕渣，還有被踩爛的水果。
秦卿在蛋糕裡麵放了很多糖糖愛吃的水果。
蛋糕表麵上原本畫的兩個小人，右邊的身子不見蹤影，原本可愛的麵容變的扭曲可怖；左邊的小人沒了頭不說，身體也四分五裂。
兩個小人相握的部分也消失不見。
唯有底下的“Happy birthday”，僥幸還能辨認出一二。
棠明輝神情怔怔，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原來是他的生日到了。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件事，秦卿卻放在了心上，認真地想要在零點時給他一個驚喜。
棠明輝紅了眼圈。
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和他曾設想過的浪漫表白相去甚遠，但他已不想再等。
他迫切地想將自己的愛意表達給秦卿。
“卿卿，我喜歡你。”
“不是朋友間的喜歡，不是兄弟間的喜歡，是情人間的喜歡。”
喜歡兩個字瞬時劃破困住秦卿的迷霧。
他聽到了什麼？
糖糖說他……喜歡他？
秦卿狼狽地不敢看棠明輝，他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可、可是……我根本沒你想象的那麼好。糖糖剛剛也看到了……你不怕嗎？我、我也配不上你……”
他笨拙地說不下去，棠明輝也聽不下去。他氣勢洶洶地一把將秦卿推到牆上，對著他的腦門狠狠一記頭錘，罵道：“你這個大笨蛋！！”
秦卿不說，他還真不知道他如此看輕自己。
秦卿一下被他砸懵，這跟他曾想象過的發展完全不同。
頭錘過後，棠明輝仍和他額頭貼著額頭，他望進秦卿的眼神深處，好似同時望進他的內心。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棠明輝神情嚴肅，“聽好了，你是非常優秀的人。你聰明強大，自律堅韌；你溫柔細心又體貼，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卿卿對我的好我都記得，那些難道是假的嗎？難道不是卿卿的真心？”
秦卿沉默地搖頭。
棠明輝又問他：“那之前我那樣對莊子軒的時候，卿卿有怕過我嗎？有覺得我很差勁嗎？”
秦卿急道：“當然沒有！而且情況也不一樣！”
棠明輝挑眉，“沒什麼不一樣的，今晚的卿卿確實是我第一次見。但我並不害怕，倒不如說正好相反，我很高興今晚讓我更加了解卿卿。”
秦卿神情怔怔。
棠明輝用沒受傷的手撫上秦卿的臉頰，但想起秦卿之前的話他就不開心。他心念一動，氣鼓鼓地揪住秦卿的臉頰。
“而且，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我看上你了，我喜歡你，你就配得上。”
棠明輝說完退開兩步，雙手背後轉了個圈，臉頰上浮現羞澀的紅暈，“再說了，你說的那些根本不重要。我也隻是個普通人，也有私心。就算你不是好人，做我不讚同的事，我也喜歡你。”
“好的一麵也罷，不好的也罷，它們都是你的一部分。”
“而我——愛全部的你。”
秦卿喉嚨發緊，除了糖糖兩個字外再說不出其他，他的糖糖怎麼能這麼好。
“而且還有我在啊，就算卿卿以後還會在衝動下做出格的事，我也會像今天一樣阻止你的。”棠明輝狡黠一笑，他衝他調皮地眨眼，“說了這麼多，卿卿答應我的表白嗎？”
秦卿的答案自不必多說，他嗓音沙啞，“糖糖，我也愛你。”
棠明輝展顏一笑，“男朋友，你好呀。從今天開始，請多指教。”
“恩。”秦卿抱住他，低聲道歉，“對不起，毀了你的生日。”
“沒關係，未來我們還有很多個生日可以一起過。”棠明輝靈光一閃，“蛋糕雖然沒了，但還可以許願。到男朋友你表現的時候了！”
秦卿：“我發誓，不論是什麼願望我都會為你實現，年年如此。”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下了。”棠明輝低聲道，“今年的願望隻有一個——我想親你。”
秦卿還沒反應過來，糖糖的願望是如此簡單。
棠明輝卻已經笑著宣告：“你的男朋友現在要親你了。”
他抬頭，與心上人的雙唇零距離親密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