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涯九沒再說什麼,隻是私下又警告了麒麟一番,莫要接近他的小徒弟,否則他不介意做一頓麒麟肉吃。
小麒麟還想活命,自是不敢違抗。
也因此,棠明輝後來發現小麒麟不喜歡他,從不讓他碰。
這次沒摸著他絲毫不意外,所以他收回手時也不覺得失望,他乾脆也學著小麒麟趴了下來,兩手支著下巴,和小麒麟說話:“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模樣……”
小麒麟不會說話,與其說是在和他說話,倒不如說是棠明輝在自言自語。
他想象完外麵的世界,又和小麒麟絮叨、或者說炫耀了一番他的師尊,從外貌到修為到為人到性格,統統吹了一遍後,他才意猶未儘地閉上嘴。
麒麟趴在一旁,全當自己沒聽見,外貌修為上乘他承認,至於為人?棠明輝嘴裡說的一個字都不能信,什麼溫柔大方,也就對他一人如此。
末了,棠明輝叮囑道:“你可要好好修煉,快點長大,到時候我送你回家。”
麒麟心中一動,低低叫了一聲。他天生祥瑞,喜歡親近純善無垢之人,所以老實說他心底是很喜歡棠明輝的。
隻是有梅涯九的威脅在前,再喜歡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敢親近棠明輝。
第二天棠明輝按捺不住興奮,早早結束了冥想去找梅涯九,見梅涯九穿著未變,仍是常穿的那身繡了紅梅的白衣,就回去換了身新的黑衣。
棠明輝特地換了外出專用的法袍,和平時在島中穿的普通衣物不同,法袍上刻有各種陣法,還有自動清潔、自動變換合身大小等功能。
他選的這身黑衣和梅涯九常穿的白衣極像,梅涯九的白衣在左襟上繡有紅梅,他這身黑衣則在右襟的相同位置上繡有完全相同的紅梅。穿好衣服,腰間彆上長劍,棠明輝將緞帶換成了和梅涯九所用相同的紅繩,給自己在腦後高高紮起一個馬尾。
他信手掐訣,身前就憑空浮現出一個水鏡,清晰完美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棠明輝端詳鏡中的自己,黑色衣裳將他的皮膚襯的更白了幾分,他腦中突然冒出“情侶裝”一詞,“這是什麼意思?”
他自語著嘟囔完,又甩甩頭不去細想,這不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樣式相似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和師尊身上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師尊穿著就顯得瀟灑不羈,還有狂傲之姿,以及一點漫不經心的散漫。
他穿著就隻像是一棵生機勃勃、茁壯生長的小白楊,“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棠明輝困惑地蹙起眉,他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他穿的太規矩了。
衣襟安安分分地合攏,腰帶也束的很緊,完全勾勒出了他的細腰形狀。
師尊就要隨性的多,棠明輝一琢磨,也把胸前的衣襟敞開了些,露出了脖子上戴著的紅繩玉佩。
梅涯九在棠明輝換衣服期間,順手起了新的一卦,他正琢磨著卦象上顯示的順其自然時,就聽到了小徒弟歡快的聲音,“師尊——”
他抬起頭,小徒弟揮著手臂朝他跑來,褪去了嬰兒肥的雙頰白裡透紅,腦後的馬尾辮和胸前的玉佩都隨著跑動快樂地晃蕩。
梅涯九眼皮一跳,晃動的玉佩讓小徒弟的胸膛分外引人矚目,玉佩的紅繩則襯的那一小片胸膛更加白嫩。
白到刺目,白到晃人眼,想來手感也一定會是十分的好。
待棠明輝跑到近前時,他麵無表情攏好小徒弟的衣服:“衣服穿好。”
棠明輝茫然地眨眨眼:“可是……”
“沒有可是。”梅涯九打斷他的話,見他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滿意。
在島上時無所謂,出了島他可不想誰都看去了小徒弟,哪怕隻是一小塊前胸也不行。
“走吧,去傳送陣。”有時傀儡會需要外出采辦,梅涯九就抽空在島上設了個傳送陣,方便往來。
棠明輝乖乖哦了一聲,心下還有些微的遺憾,他想同師尊一樣,但也不想耽擱了出島,還是沒再說些什麼。
傳送陣的另一頭設在一座凡人城鎮,棠明輝同梅涯九踏出傳送陣後,好奇地左右打量來來往往的凡人。
路兩旁排列著不同的店鋪,還有支攤叫賣的小販,身旁行人來往如織,棠明輝瞧著總感覺凡人和修士也沒什麼不同。
梅涯九淡淡道:“都是人,又能有多少不同。”
棠明輝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出了聲,梅涯九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邊問他:“可還記得練劍的第一課我說過什麼?”
棠明輝被路邊五花八門的小攤引去了注意力,不走心地點頭:“記得記得。”
梅涯九剛想叫小徒弟重複一遍,就聽小徒弟好奇地叫道:“咦,那是什麼?”
他緊跟著一扭頭,就見身旁的黑衣少年早沒了影子,躥到了一個小攤前。
梅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