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明輝點點頭,邁著輕快雀躍的步伐來到床邊, 無比期待接下來的獎勵, 雖然不是親吻, 但標記也是好的。
靛藍色外袍自然而然從身上滑落到腳邊,他解開剛係好沒多久的腰帶,大大方方褪去裡麵的白色中衣, 全身上下隻留下一條同樣純白的褻褲穿著。
許是潛意識裡將自家師尊看做了自己人, 再加上早前被看過不知多少次,在梅涯九眼前袒露身體棠明輝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脫完衣服, 棠明輝就依言躺到了床上, 他露出的上半身仍殘留著屬於少年人的青澀, 兩條胳膊較之梅涯九的要細了好幾圈,胸膛也不夠寬厚。總體而言身板很單薄, 但身上該有的肌肉半點不少。
他的胸膛還有胳膊都覆有一層薄薄的肌肉,腹部的六塊腹肌也排列的整整齊齊, 肌肉整體隆起的並不誇張, 而是勻稱又流暢,極富美感, 但內裡卻潛藏著驚人的爆發力。
梅涯九也邁步走到床邊,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上身赤.裸的小徒弟。他的目光很鋒利, 像是能夠看到小徒弟皮肉之下的骨頭, 這具身體同時具備脆弱與矯健, 很矛盾, 但也很漂亮, 那是一種生機勃勃的美感。
棠明輝晃了晃白皙的腳丫,滿懷期待地望著梅涯九,不知道師尊所說的標記會留在什麼位置,會不會是後頸?
提到標記,他腦內冒出的第一個答案便是那裡。
梅涯九微微揚起下巴,命令道:“轉身。”
棠明輝欣然轉過身,將自己的背部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梅涯九眼前。背部是弱點之一,是要害之一,但他的身體一直很放鬆,被黑色長發遮掩的背部沒有過半點緊繃和不自在。這無意識顯露出的對梅涯九的信賴,又一次取悅了他。
棠明輝的黑發沒有束起,披散的黑發幾乎長及臀部,色澤同黑夜一般深沉的發絲遮蓋了大半個背部,隻若隱若現露出一星半點的白嫩肌膚。
梅涯九眸色暗了暗,他輕柔撩開小徒弟順滑的長發,完整無暇的背部顯露無疑,上方有著漂亮的好似完全舒展開翅膀的蝴蝶骨,還有圓潤的肩頭,肌膚又細膩白淨,且白的幾近透明。
“不錯。”他低啞的誇讚叫棠明輝悄悄紅了耳尖。梅涯九的手掌隨意在他背上一按,轉而又順著挺直好看的脊椎骨向下一滑,這觸感好極了,像在撫摸一塊手感溫潤的上好羊脂玉,但並不冰涼,相反有著微微的溫熱。
掌下的皮肉柔軟又緊致,令梅涯九一時有點上癮,尤其是看著小徒弟的背在他手下一點點染上喜人的淡淡紅色更是讓他流連忘返。他的手停在後腰處來回摩挲,遲遲沒有移開,實在是這白裡透紅的模樣太過秀色可餐。
被觸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是從前沒有過的感覺,棠明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空氣都莫名變的黏膩又沉重,氣氛也變的難以描述。
他默默咬住被角,臉上紅霞遍布,腳趾不安地蜷起,身體卻在不知不覺中軟的好似水一樣。
不安又有點期待,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還是傀儡送來需要的東西才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梅涯九終於收回了手,他接過傀儡送來的東西,幾瓶特殊的顏料和一支同樣特殊的毛筆。
他隨手劃開自己的手腕,在幾瓶顏料內加入自己的血,而後用毛筆蘸上顏料,懸停在他先前看好的後腰上方。
梅涯九暗含笑意與期待的聲音響起:“那麼我開始了。”
棠明輝幅度極小的點點頭,哼哼唧唧撒嬌:“師尊,輕一點。”
梅涯九失笑:“放心吧,不疼。”
話雖如此,棠明輝心下還是有點緊張,他下意識裡覺得不論是刺青還是標記都會疼,都和疼分不開乾係。
但他始終沒有反悔,提出異議,隻是再度咬上了被角,默默閉上眼,小扇子似的烏黑眼睫輕輕顫了顫。
一直懸在上空的筆鋒落下,梅涯九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揮毫潑墨,酣暢淋漓,運筆流暢如行雲流水。有時粗獷如大刀闊斧,有時細處精雕細琢,一切都恰到好處。
棠明輝等了許久也沒感覺到疼,隻是毛筆尖落在敏.感的背部上有些刺癢,還有些涼,但尚在可忍受範圍內。
時間久了,習慣後反倒生出了些許困意,棠明輝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昏昏欲睡。反觀梅涯九,他卻臉色逐漸蒼白,額頭也顯出些許汗跡。
但他持筆的手始終穩如泰山,更是一直流暢自如,沒有半分停頓,在棠明輝背部形成的畫作也就沒有半點瑕疵。
隻是普通作畫,自不至如此。
但梅涯九想給小徒弟留下的也不是單純的圖案,那樣毫無意義。
他一邊畫,一邊狠心一點點切割自己的神魂,讓他落下的每一筆,畫過的每一根線條,其上都融入他的神魂。
如此待畫完成,刺青、他的神魂還有小徒弟本身,三者便會渾然天成的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