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皆為正確,就不會生出半點後悔之心。
修真界人族剩餘的高手沒有坐以待斃,他們組織起人,聯手追殺梅涯九。
彼此境界不同的碾壓之下,梅涯九麵對追殺也遊刃有餘,他置身於多人的圍殺之中,每一個旋身,每一次出劍,每一次帶出的一蓬血花,都好像在怡然自得地舞蹈。
血花頻頻綻放中,梅涯九毫發無損。
周遭躺了一地的人,梅涯九從一個人的胸口中抽.出自己的長劍,須發皆白的修士捂住自己胸口處的大洞,他雙目充血,充斥著濃濃恨意的眼睛目眥欲裂,沙啞的嗓子發出泣血般的悲鳴:
“為什麼你要殺這麼多人?!到底是為什麼!我們是同族啊!”
梅涯九正端詳自己手中的長劍,聽見他的疑問,梅涯九仔細想了想,給出了答案:“為什麼……因為你們倒黴吧。”
這是真話,生在這個年代,遭此殺劫,確實是他們倒黴。但卻聽得須發皆白的修士怒發衝冠,他連連嘔血,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梅涯九攤開手,無奈道:“這個回答你不滿意的話,我隻能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私心。”
他沒為自己解釋什麼,也沒扯什麼救世的大旗,梅涯九不屑與他掰扯些什麼你們還活著,這個世界就要完蛋,所以他是替天行道之類的話。
梅涯九對自己的所為心知肚明,他做這些全都出自他的私心。
僅僅隻是為了一個人而已,與大義沒有任何關係。
驕傲如他,自讓不會掩飾這點。
須發皆白的修士恨的咬碎了牙,“天道不公!你這樣的魔頭為何還活著!”
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逝,修士大口大口往外嘔血,怨毒的聲音裡濃重的恨意可以直達天際。
梅涯九沒什麼特殊反應,他聳聳肩,聲音平平地應了一聲:“哦,你也說了天道不公嘛。”
他陰毒的眸子仍怒視著梅涯九,咬牙切齒道:“做下如此多惡事,留下如此多血仇,你遲早會遭報應!”
“我要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我詛咒你終其一生求而不得!”
“我詛咒你日日夜夜遭受焚心之苦,淩遲之痛!”
……
梅涯九朝天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修士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的生命之火徹底熄滅,但那雙眼裡的恨意仍然沒有散去,他放大的瞳孔裡死死倒映著梅涯九的身影。
梅涯九會被這幾句無傷痛癢的話傷到就不是他了,他若在意,早就甩手不乾了。
這麼多年下來,類似的話多不勝數,他早就聽的耳內生繭了。
不過仔細想想,救世第一步是成為人人喊打,雙手染滿血腥的魔頭倒也有趣的緊。
梅涯九取了塊手帕出來仔細擦乾淨手中的長劍,而後收劍入鞘,他琢磨著現下修士都被他清理的差不多,在世界意識沒找上門來前,他應該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無巧不成書,梅涯九剛想到世界意識,她就找上門來了。
世界意識也習慣了梅涯九雷厲風行的做事習慣,她開門見山,直接將陣法如何布置,以及需要些什麼東西都告知了梅涯九,而後就火燒屁股似的慫慫地跑路。
“謔,你胃口倒是大……”梅涯九瀏覽著陣法相關的內容不禁發出一聲感歎,單子上涉及到各種稀罕的無價的天材地寶,沒個幾百年功夫根本收集不齊。
而更關鍵的是單子末尾的一樣東西——一顆凝聚仙力的心臟,同時這也是不可或缺的陣眼。
“原來如此。”梅涯九似笑非笑地挑起眉,“難怪非我不可,你是看上我的心臟了啊。”
世界意識小心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底氣的小聲道:“你答應了的,不會反悔的對吧?”
梅涯九扯開嘴角,似是嗤笑了一聲,他的神情也叫人捉摸不透,但仍帶著雲淡風輕的從容模樣。
他輕聲道:“你大可放心,至少現在,這個世界我不會允許它毀滅。”
為此,即使要付出他的心臟,也不無不可。
梅涯九,甘之如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