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四)(2 / 2)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則是另一番模樣。

姑穀暗道,大佬就是大佬,根本不屑按照副本的意思進行角色扮演。按照馮軍的死亡時間推斷,接下來就要輪到祈天河,但在危難來臨之際,他卻不動如山,仿佛萬事儘在掌握。

其實每個人都有小心思,馮軍進副本前後性格無差,肯定是沒有注意到副本給的提示。不過誰也沒去特意進行點撥,一是本身沒多熟,有馮軍在前麵頂著,第一個死亡名額落不到他們頭上;再者便是誰也不能保證馮軍不是殺人魔,會不會接到了額外的任務。

“嘖。”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祈天河突然感歎了一下,本來不大的聲音落入一直在觀察他的玩家耳朵裡,卻如暮鼓晨鐘。

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玩家,祈天河正在考慮如何擺脫僵局,眉頭不自覺微微蹙起。

沈蟬移步姑穀身側,特彆小聲說:“大佬這是等得不耐煩了?”

姑穀點頭:“應該是。”

這幅姿態必然是在無聲宣告:弱小的殺人魔,起來乾活,彆耽誤我時間。

“其實……”何孟林因為第一天得罪過祈天河,為了緩解關係積極出謀劃策,特地走到他麵前用充滿暗示性的口吻說:“你可以繼續呆在樓上。”

現在是白天,大家聚在一起,不像馮軍那樣落單,基本很難等來殺人魔。

再者單獨在一間房,如果遭遇攻擊,可以洗清剩下人的嫌疑,確保殺人魔不再他們當中。

想想這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對策!

……祈天河深深看了他一眼,瞧瞧,這就是遊戲的世界,人性殘酷,作為觸碰了死亡規則人,直接被明晃晃地表示離遠點,彆禍及無辜。

周圍玩家沒出聲,顯然默認了,祈天河也不想拉一波仇恨,沉默地走上樓。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拐角處時,何孟林咧開嘴,為自己剛剛的優秀操作喝彩,單方麵宣告大佬肯定是對他改觀了!

一旁沈蟬輕咳一聲,何孟林連忙收起蕩漾的表情,防止得意忘形崩人設。

祈天河重新回到了屋子。

鸚鵡飛到窗台上,低頭梳理羽毛,確定沒有一根茸毛翹起後,用教育的口吻說:“大意是要付出代價的。”

祈天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但終歸遊戲經驗太淺薄。

“我會注意。”

自我反思結束,開始打量房間,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趕在殺人魔動手前做出一些防範。

鸚鵡:“眼下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祈天河挑眉。

黑豆眼眨了下,鸚鵡:“求我。”

祈天河實話實說:“我覺得就算不求,關鍵時候你也會出手。”

鸚鵡下意識要反駁,可一想到麵對的是心理專業高材生,口不應心估計也能被看出來,頓時覺得沒意思,爪子撥拉了一下窗台,大理石一角直接被挖了下來。

“不到萬一不用管我。”祈天河忽然說了句。

鸚鵡出手或許會有暴露的危險,遊戲也不知何時是個頭,一味依賴外在力量遲早要栽。

時間每秒鐘都在流逝,祈天河靜下心整理現有的信息,按照副本的故事背景設定,玩家從前便是住在這棟彆墅,他們擁有不同的姓氏,迥異的性格外貌,明顯沒有血緣關係。

那麼問題來了,六個看似毫無瓜葛的人為什麼會一直住在孤島彆墅裡?

思考間去往走廊儘頭,馮軍的屍體已經消失了,大概是被遊戲自動清理。不過地上斑駁的血跡還在,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樁慘案。

祈天河撿起弩還有散落的三根箭矢,準備用來當做防身的武器。

鸚鵡提醒:“借助外力用處不大。”

即便如此,祈天河也不準備坐以待斃,已經想好了在屋子裡布置一些陷阱。

鸚鵡:“你碰到我,就是運氣,單憑這點運氣,足以讓你走到很多玩家前麵。”

祈天河正在往外邁的步伐一頓。

鸚鵡:“再說,你的體質也很難得”

它沉吟了兩秒:“我這裡有一件東西像是為你量身定做,不過這玩意有自己的意識,必須得到它的認同。”

說罷,一本金燦燦的書冊憑空出現漂浮在半空中,上麵坐著一個骷髏,同樣金光閃閃。

“我問,你答。”金骷髏沒有眼睛,卻像是在盯著祈天河看,聲音十分刻板:“如果有任何違心之言,你的一身血肉就歸我。”

話音落下,祈天河腳下出現兩團金光,仔細看,是金色的烈焰,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太多溫度。

“也就是不能說假話?”

金骷髏沒有回答,開始走程序公事公辦問:“如果有一天,你擁有讓鬼臣服的能力,會做什麼?”

祈天河想了想:“當然是做心理輔導,讓它們相信人間有真愛,人間有真情。”

“……”金骷髏似乎卡了一下:“這不可能。”

祈天河聳聳肩:“控製,感化,催眠……一係列流程走下來,沒什麼不可能的。”

沉默片刻,金骷髏身上的金光閃了一下,喑啞著嗓音糾正:“你這叫洗腦,不是心理輔導。”

祈天河不爭辯,反正內心深處就是這麼想的。

……有教無類,他是一個有大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