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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霽垂下眼,思忖片刻後,開口道:“……我的母親,曾經也是一個變異種。”

天狼沒有想過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微微一怔。

便聽楚霽繼續說道:“她是在我十七歲那年突發變異的,變異基因是蝴蝶……一種美麗而脆弱的、毫無攻擊性的生物。”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才接著說了下去:“但儘管沒有任何攻擊性,她還是被人檢舉了。檢舉她的人是我血緣上的父親、她的丈夫,氣泡壘一位位高權重的上將。氣泡壘的高層容不下變異種,被檢舉的第二天,她就被送上了刑場。”

天狼聽到這兒,深深皺起了眉:“你父親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那不是他的伴侶嗎?作為一個雄性,他難道不應該拚死保護他的伴侶?”

楚霽攪著碗裡的粥,輕輕提了一下唇角:“因為並不是對於所有人來說,‘伴侶’都那麼重要。至少在那位上將眼裡,他的前途,和一些莫須有的‘安危問題’,遠比自己伴侶的性命更為重要。”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們人類。如果他是狼,哪怕是彆的猛獸,這樣對待自己的伴侶,都一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天狼皺眉說著,觀察著楚霽的神色,試探著問:“那你母親最後……”

楚霽默了默,選擇了多年來一直徘徊在自己腦海中的另一個答案:“……我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一隻掙紮著飛向陽光的蝴蝶。我的母親……她最後,變成蝴蝶飛走了。”

聞言,天狼瞳孔微動。

他並沒有見過真正的蝴蝶,卻莫名想象出了那個畫麵。

他動了動作嘴唇,正要說點什麼,就在這時,腦子裡卻有一根弦“突突”痛了起來。

天狼猛地皺眉,捂住自己的腦袋,塵封已久的記憶裡,突然出現了一句沒頭沒尾、仿佛十分久遠的話:

“我的母親也是被人類殺死的……她變成蝴蝶飛走了。”

記憶中的聲音似乎來自一個少年,沙啞微弱,帶著點些微的茫然。

但不論天狼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聽到的這句話,說這句話的人,又是誰。

見他神情痛苦,楚霽關切地叫了他一聲:“天狼?怎麼了?”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天狼身邊,輕輕按住對方的太陽穴。天狼粗重的喘息聲傳到耳邊,神色痛苦掙紮:“我……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聽過什麼?”楚霽不動聲色地盯著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你是又想起什麼來了嗎?”

天狼勉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頭好疼……”

“沒事,沒事,”楚霽想了想,說,“這應該是我們剛才的對話無意間觸碰到你的潛在記憶區了。你先在這兒坐著等我,我去給你拿藥。”

林晞之前給天狼開的藥還剩一些,楚霽接了杯溫水,把藥遞給了天狼。

就著溫水把藥吃下後,又過了幾分鐘,天狼的感覺終於好了一些。

楚霽還在不輕不重地幫他按著太陽穴,指尖時不時會有意無意地劃過天狼的耳朵:“這些天你也很累了,我們先不想那些事了,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吧。說不定等到一覺睡醒,你就想起來什麼了呢?”

天狼乖乖應了一聲好,兩人把桌上的碗筷和沒喝完的粥一起收進廚房,簡單衝了個澡後,先後躺上了床。

在避難所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撐了那麼多天,幾乎是腦袋剛沾到柔軟枕頭的那刻,困意就潮水般湧進了天狼的腦海。

楚霽就躺在他咫尺之隔,他伸手攬住對方的腰,像隻粘人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