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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不滅,星火長存。

隻是這涅槃的火燒到一半,卻在四十七年前,被一盆冰水生生澆滅了。

不大的一方實驗室裡,前塵往事都在記憶裡走過一遭。安珀覷著楚霽的神色,沉思少頃,才開口道:“你剛才說‘不久後的一天,能回到氣泡壘’,是什麼意思?”

楚霽神色平靜道:“就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安珀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意外的神情,她稍稍睜大了眼睛:“你是想……”

楚霽微微一笑:“您隻需要做好您一直在做的事,其他那些繁雜的計劃,無需您來費心。”

安珀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後,終於點了下頭,緩緩道:“好,那我就先不問彆的,也不去管你說的‘最理想的狀態’要如何實現。隻是一直以來,‘不死鳥’計劃從不是我一個人在做。當年團隊裡的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留在氣泡壘那邊的暫且不提,當初隨我們一起逃亡出來的,除了我之外,恐怕也隻剩下兩三個連路都快走不動的老骨頭了。

“而且四十多年過去,我並不清楚如今氣泡壘內的科技水平,發展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再說當年‘不死鳥’計劃的研究所,也並不在氣泡壘,如今那個地方恐怕早就已經冰封三尺……所以我給不了你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明明絕對算不上一個好的答案,楚霽卻仿佛吃下了一枚定心丸般,眼底竟折射出一片熠熠的光來:“所以是有希望,也有可能的,是嗎?”

自從相識以來,安珀還從沒有見過楚霽臉上流露出這樣鮮明的情緒,彆說是她,就連天狼也是第一次見。

楚霽好像總是漫不經心、大局在握的,不論什麼時候,哪怕唇齒相抵、肌膚相親,都依舊隔著一層無形無色的紗,讓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然而此時此刻,他內裡卻仿佛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般,終於破開了他遊刃有餘的外殼,竟透出了一隙真實的活氣來。

見他這個反應,安珀就算是有千百般顧慮,一時間也說不出口了。

她終於還是將那些湧到喉嚨口的話咽了回去,大概是受到了楚霽的感染,心底最深處居然也罕見地生出了幾分希望,連帶著冷卻了多年的血,也跟著微微發燙起來。

——四十七年前,“不死鳥”計劃其實已經初步成型,在理論層麵和模擬實驗上,也都取得了很大的進展。隻是當年遭逢變故,一朝大廈傾倒,許多人員離散,資料也在匆忙中丟失了太多,最終也沒能得到一個結果。

但如果,如果……

思及此,安珀猛地打住了自己的思緒,不敢再往下想。

她到底經曆過不少大起大落,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不敢提前激動歡喜。最後隻是看著楚霽,十分冷靜地說:“對這件事,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要耗多長時間、多少人力物力,最終又能取得一個怎樣的結果,這些我都不敢保證。

“而且這裡畢竟是布拉韋裡,如果想要達成你說的那些前提條件,光得到我的認可是遠遠不夠的,未來的阻力恐怕還會很大。”

楚霽卻似乎對她說的那些都並不擔心,回頭看了身後的天狼一眼,笑道:“這些您都不必操心,我既然敢來找您問出這個問題,就一定會儘我的全力,將其他所有問題都儘數解決。我會努力為重啟‘不死鳥’計劃鋪平道路,您隻需要潛心研究,彆的都交給我和天狼就好。”

那天告彆了安珀之後,楚霽又跟氣泡壘那邊進行了幾次聯係。

他假死脫身後,氣泡壘新上任的指揮官是個白塔的中級軍官,算是以前特梅爾手下的人。用蘇恩斯的話來說,就是“草包一個”。

這倒也並不在楚霽的意料之外。

他一早就猜到特梅爾弄“死”了自己,必然會想辦法在指揮官的位子上,重新安插一個聽自己話的人。反正格蘭將軍是條千年的狐狸,估計已經從蘇恩斯的反應裡看出了些端倪,至於楚擇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