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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對於楚擇之來說,顧箋究竟算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關於當年我母親的事,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楚擇之盯著桌子上那個空空蕩蕩的煙灰缸看了幾秒,再開口時,給出的答案卻是:“我是軍人,職責所在,不可徇私。”

儘管早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但在親耳聽到楚擇之說出來的這刻,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荒謬。

他倏地笑出了聲,一錯不錯地盯著對麵楚擇之的眼睛,問:“那在替我的假死善後的時候,楚上將怎麼就違背了你軍人的職責呢?”

楚擇之動了動嘴唇,眉心紋路愈深。

楚霽這一刻突然覺得無比疲憊,也沒什麼想再跟他說的,靜靜盯著他看了兩秒後,猝然起身,轉身向外走去。

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卻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一次停下了腳步。

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他沒有回頭,仿佛對楚擇之的反應並不在意,隻是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母親可以變成蝴蝶飛走,為什麼直到軍方的人上門把她帶走之前,她都沒有選擇自己離開?

“以母親的聰明才智,想要活下去,其實並不難。但或許直到她被帶走之前,都還曾對自己以冷酷鐵血著稱的丈夫,報有過那麼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吧。”

楚霽的每一個字都沉重得如一塊鐵石,他的身後,楚擇之站在客廳裡,整個人像是凝固了。

漫長的寂靜後,卻見楚霽微微偏了一點頭,緬懷什麼般,叫出了那個從前總是出現在顧箋口中的稱呼:

“父親。”

逐漸變暗的陽光裡,他的一切神情都被掩沒其中,看不分明。唯有浸了冰一般的聲音,一聲聲敲在人的耳膜上:

“雖然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我始終想知道。

“這麼多年,你後悔過嗎?”

第七十四章

回到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黑透。

天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動靜,轉頭朝他看來:“怎麼這麼晚才回……怎麼了?”

楚霽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區彆,但天狼卻莫名地覺得,對方的情緒不是太好。

氣泡壘室外的氣溫已經降了下去,楚霽裸露在外的雙手和脖頸都帶著寒氣,他換了鞋,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天狼皺了下眉,起身上前,又問了一遍:“怎麼了?你答應過要對我坦誠。”

——楚霽的確答應過,在布拉韋裡,天狼第一次在他體內成結的那天晚上。

隻是對於他來說,全然的坦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猶豫片刻後,他最終對著天狼招了招手:“過來,讓我抱一下。”

天狼於是往前兩步,傾身抱住了他。

他身上穿著以前在氣泡壘時楚霽給他買的睡衣,體溫透過柔軟寬鬆的布料透了出來。楚霽輕輕捏了一下他靠近後腰的位置,緊接著,一條蓬鬆的狼尾便憑空出現在他的手邊。

楚霽的手探進褲腰,不輕不重地握住天狼的尾巴根,心情似乎好了一點。短暫的沉默後,他低聲開口:“我剛才去見了楚擇之。”

天狼“嗯”了一聲,對此並不意外:“他跟你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聊了幾句我母親的事。”楚霽頓了頓,說,“……我問他有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