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鼠姑娘毛一抖,秒慫:“……不吃。”
“行。”段白焰頓了頓。
他前一晚已經饜足了,腦洞得到實現,對他來說非常令人愉悅的,“那我吃一個,扔一個。”
“……”
薑竹瀝負氣地把露在外麵的半張臉也縮進去,鴕鳥一樣逃避現實。
段白焰被逗笑了。
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好想放在懷裡疼愛。
他在床邊坐下,動作輕緩地把被子掀開一角。
剛剛揭開一點點,薑竹瀝就抱著被子滾兩圈,像隻糯米卷似的,悶聲把自己藏到床鋪深處。
——操。
段白焰笑出了聲:“生氣了?”
他伸長手臂,把可憐兮兮的糯米卷抱到懷裡,低聲哄:“不要難過了,我給你讀首詩。”
薑竹瀝肩膀向下塌,被子沒過鼻尖,鹿眼水霧蒙蒙,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你不覺得她是可以擦掉的嗎/那種一修再修的草圖/但她的拇指浮現——”他的聲音低沉而清和,帶著莫名其妙的色氣,一邊說,一邊上下其手,“你不認為她/她就是很適合摩擦嗎?你不認為/她適合早上來到?”
薑竹瀝愣了愣,又羞又惱:“你又讀小黃詩。”
“早安。”他稍稍正色,將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薑竹瀝眨眨眼,眨掉眼睛裡的水汽,小聲求證:“我剛剛好像聽到,我的手機在響。”
但她實在太累了,昏昏沉沉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嗯。”他把她的被子扒開,一邊幫她換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夏蔚打的。”
薑竹瀝一愣:“她,她找我什麼事?”
他前一晚精力太旺盛,她的嗓子有些啞,現在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段白焰眼神微沉,冷笑:“她還能有什麼事?”
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連最不可能的人都找上了。段白焰不覺得薑竹瀝會幫她,所以他親手掐斷了夏蔚最後一點點希望。
他希望這位腦子不靈光的夏小姐,能用未來幾年的時間,好好體會一下成年人的焦慮與不快樂。
薑竹瀝愣了好一會兒。
像是某段遙遠的記憶終於被喚醒,她皺皺眉:“我……我很久沒有上過微博,也沒有做過直播了吧?”
他啼笑皆非:“你才想起來?”
明含的論壇事件剛剛爆發時,他刪了她的微博,她隨後就崩潰了,再沒有理會過外界消息。
後來她的精神狀態一點點恢複,卻像失憶似的,連刷微博和做直播的念頭都消失了。段白焰曾經猶豫過要不要提醒她,但她從未跟JC簽訂任何協議,沒有直播任務需要完成;也不是公眾人物,不需要保持曝光。
考慮到這兩條,他索性將它們一並按下不表。
可是現在,她卻突然想起來了。想起明含,想起論壇,想起熱搜,想起夏蔚。
薑竹瀝有些茫然:“這件事結束了嗎?”
他幫她穿上外套,肯定道:“結束了。”
今天那個電話,就是最後的尾巴。
夏蔚和何筱筱再也不可能聯係到她了。
他不會再給她們任何傷害她的機會——這個姑娘現在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突然想起什麼,他腳步微頓:“司機那天告訴我,你要跟何筱筱同歸於儘?”
薑竹瀝回過神,飛快地眨眨眼。
“出息了,嗯?”他翻出舊賬,意味不明地捏捏她的手,“敢跟人同歸於儘了?”
“……我以前從沒放過這種狠話,”鬆鼠姑娘默了默,縮縮脖子,莫名心虛,“就……很想試試看。”
段白焰抿著唇,牽她下樓。
走出去一段路,他身形微頓,聲音很低:“你是我的。”
薑竹瀝沒反應過來。
他兩隻手捧住她的下下巴,動作不輕不重,像捧起一朵花。居高臨下,他迫使她抬頭看他,“我沒有允許你跟彆人同歸於儘,你就不能說這種話。”
薑竹瀝被他裹得像團毛球,腦子有些混沌。
他身後白茫茫的一片,她突然間有些分不清,這句話裡隱藏的意思,究竟是威脅……
還是祈求。
秘書開車送他們上山。
隨著海拔升高,薑竹瀝再一次不受控製地緊張起來。
“萬一爺爺不喜歡我……”
“不會的。”他拍拍她的手,“他連我都喜歡,沒道理不喜歡你。”
薑竹瀝:“……”
上山的路曲折蜿蜒,段白焰搖搖晃晃,晃著晃著,就一頭栽進了她懷裡。
他像一隻大狼狗,乖巧地坐在她身邊,尾巴也跟著一掃一掃。
薑竹瀝懷疑他暈車,小心翼翼地給他剝了顆桔子,擠出一點點汁液,將細白的手指伸過去,小聲問:“好聞嗎?”
段白焰沒有說話。
他眯著眼,觀察半晌,輕輕咬了一口,然後含住它,緩慢地伸出舌尖。
薑竹瀝的耳尖蹭地紅了,立刻將手收回來:“你是屬什麼的……?!”
段白焰正要開口,手機震起來。
離開酒店時,他順手將身份證和手機都放進了她包裡,現在他懶洋洋地枕在她腿上,一動不動,眼睛慵懶明亮:“豪門寵媳,幫我接個電話,嗯?”
薑竹瀝兩頰發燙,捂住他盯著自己的眼睛,伸長手,探進背包,撿出他不斷震動的手機。
“好像不是電話……”
下一秒,看清屏幕上的字,她呼吸一滯。
是一條鬨鐘提醒。
備注寫著:
每周六下午16:00-16:40,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