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日後就是一家人了,少不得來來往往,你若是有什麼事情而我又能幫的上忙的,就遣人去隔壁喚一聲,我一準就來。”人家都這樣熱情了,李純意自然非常高興,深覺得自己被接納了,於是一口就應了下來。

業大奶奶她們回到了西府,不過卻沒有各自散去,而是集體去了溫氏處。

這也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了,無論是出去還是回來,做晚輩的都得告訴長輩一聲。

一到婆母麵前,勝二奶奶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便高聲說道:“母親啊,我那位新進門的弟妹當真是身家厚重啊,打一進門起,好家夥,白玉的麒麟臥雲鼎,龍鳳呈祥的紫檀大床、玫瑰色的雕花細木貴妃榻上鋪的是金銀緙絲的如意雙紋氈子,還有那螭龍紋的多寶閣,黃花梨的綠石插屏、紫漆描金的案幾,便是連喝茶的茶具,都是一整套的極品汝窯……嘖嘖嘖……我以前聽說,皇後為了嫁妹幾乎搬空了半個內庫,如今看來倒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嘞!”

看著一臉興奮的的二兒媳婦,溫氏麵上不顯,心裡卻不喜,於是她把目光放在了素來倚重的大兒媳婦上,業大太太見狀沉吟片刻後,開口道:“今日與軒哥兒媳婦說了會兒話,我覺得她不是那種難以相處的人,而且對咱們也頗為熱情,似乎並無顧慮二嬸的意思。”

相比於來講,同樣是兒媳婦的趙繪心就不行了,因為周氏不喜歡大房這些人,所以連帶著她自己也不敢與這邊多來往。

“女兒覺得大嫂說的對。”一旁的郎蔓蔓也同樣開口了,她說道:“新嫂嫂人很和氣,而且長得實在是漂亮……”說道這裡時,郎蔓蔓的臉上有著作為一個女人本能的豔羨之情:“她如此貌美,二哥定然傾心。總有一日,會成為東府真正的當家話事人,咱們這邊多跟她走動,錯不了。”

畢竟東府就剩郎世軒一個男嗣了,早晚是要繼承家業的,到時候,李純意百分百就是府裡的女主人啦……

“哼!嫂嫂和姐姐,還真是會見風使舵啊,那人沒嫁過來之前,你們不還在私下裡偷偷嘲笑她是鄉野出身,是沒教養的殺豬女麼?怎地如今倒全體改了口風,哼……這變的還真是有夠快的!”

“你這死丫頭,渾說什麼,是不是皮子又癢癢了!”郎蔓蔓呲溜一下心中火起,抬起手就要去拽胞妹的耳朵郎珊珊卻似乎早有準備一樣,從椅子上跳下來,撒丫子樣的朝著門外跑掉了。

氣的郎蔓蔓連連跺腳,直對溫氏道:“娘!您看看小五啊,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好了,我累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溫氏一擺手,淡淡地對著幾人如此說道。

從正院一路跑回自己的屋子裡,朗珊珊哐當一下推開門,然後整個人就像是隻刺蝟似的氣的在地上來回的轉圈圈。就這樣一連轉了十幾個圈後,她突然扯著嗓門,高聲道:“雙燕!雙燕!”

這般叫了幾聲後,很快地就有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從門口跑了進來。

“姑娘,什麼事啊?”她脆生生地問道。

“去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信……”郎珊珊說到這裡,臉上閃過抹義憤填膺之色,隻聽其嘟囔道:“我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給心雨姐姐……她們都太過分了……明明知道心雨姐姐的心意,居然還……哼…不可原諒……”

晚上,當郎世軒“下班”回家後,迎接他的就是一張笑盈盈的小臉蛋。

“怎麼才回來啊!累不累?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小廚房現給你做。”

郎世軒看著像隻小蜜蜂一樣圍著自己轉來轉去的女孩子,清冷的雙眸中華過一抹隱約的笑意。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全心全意的熱烈喜愛著……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好得已經讓他不可能再放手了。小夫妻兩個就這麼一起愉快的用了晚膳再之後,郎世軒被公公郎英叫去了書房,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妻子也已經妖嬈的趴在床上,翹著兩隻白嫩嫩的小腳丫,一臉含羞帶怯的看著他。朗世軒見狀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去捂自己的腰子,但舉到半路察覺到不妥,竟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淡定脫掉衣裳,淡定的走上床榻,淡定的開始了火辣一夜。

“相公……”情`事過後,女孩子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聲音懶洋洋地就把今天業大奶奶她們來拜訪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最後還問了句:“娘她為什麼那麼討厭西府的人呢?”郎世軒聞言沉默了一下,最終,他對李純意說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我有一個大哥你是知道的,但其實在大哥之下,母親還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姐姐姐姐三歲時那年正月十五滿京城的放花燈,大伯父就帶著著姐姐去看燈,不料想人多擁擠,一個不注意竟叫姐姐走失了。母親就隻這一個女兒,失了她自然如挖心之痛,從此便對西府那邊生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