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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把孩子放在這了?”

散發著檀香味道的房間裡,周氏站在羅漢床的邊上,麵無表情的望著那錦繡堆裡正睡的如同小豬般的某嬰兒。一旁的的朱媽媽聞言立刻眉眼帶笑的回了句:“二奶奶說了,她今兒和二爺都飲了不少酒,怕味道熏著孩子所以就放您這睡一宿,夫人放心,奶娘就在隔壁,若是小小姐半夜醒了,直接就能喝到奶水。”

周氏抿了抿嘴巴,有心想要讓人把孩子立刻送走,但是——

小豬兒睡的那叫一個香甜兒啊,若是這個時候抱她起來,定會把其弄哭吧。

似乎是看出自家主子的“猶豫”了,朱媽媽趁熱打鐵立刻開始轉移起了話題:“話說小小姐看著比剛出生那會兒又變得好看了許多,您瞧瞧這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臉兒蛋啊,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

“她這麼大的孩子,骨頭和皮肉都在飛速成長著,幾乎一天一個樣,自然越來越好看。”周氏說到這裡時輕輕地哼了一聲:“再說有那樣一個親娘在,她又能難看到哪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自己媽媽被諷刺了,反正錦繡堆的小寶寶突然不安的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並且還發出了嚶嚶嚶的哭泣聲。

周氏聽了以後,下意識的俯腰,伸手,輕拍後背。

“哦,哦,哦,不哭,不哭,寶寶不哭,奶奶在這呢,咱們不哭哦……”周氏拍孩子的姿勢看起來十分熟練,幾乎沒幾下就讓嬰兒又重新睡了過去。

朱媽媽滿臉笑意的看著這一切,正覺得心頭無比溫暖時,周氏卻回過頭皺眉斥了句:“還傻站著乾什麼,趕緊拿尿布和換洗的衣服過來啊!”

朱媽媽:“………”

哦,會哭。原來是因為尿床的關係啊!

周氏本來以為李純意第二天就會把孩子接回去,結果人家壓根沒來。

“仙綾閣的師傅們今天上門給二奶奶量裁新衣,二奶奶沒空照顧孩子。”

然後是第三天。

“馮夫人邀請二奶奶出去聽戲啦。”

再然後是第四天。

這一天,她倒是來了,一進屋先是請安,好言好語的一頓輸出,什麼娘您辛苦了,這幾天累著您了,哎呀寶寶看起來更精神了呢,還是娘您照顧的好,馬屁拍的一溜響,最後可憐兮兮的問了一句:“娘啊,東興樓最近又出了一道菜式叫三套雞,聽說是用母雞,童子雞,鴿子,疊套燒成的十分美味,所以我可不可以……”大約也是知道自己這兩天玩兒的太歡實,所以此時她求起人來也是格外的心虛。

深呼吸一口,深呼吸兩口,深呼吸三口……好吧,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能放心自己到何種程度。

於是,這一天郎府的二少奶奶成功吃到了三套雞,對此感到十分的心滿意足。

“你真的不打算把孩子接回來了?”這大概是郎世軒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並且神情有些鬱悶明顯是想他的崽兒了。

“接肯定是要接的,但不是現在。”李純意眨巴著眼睛,一臉義正言辭地冷笑道:“我做月子的時候,娘居然狠得下心,一次都沒來看過孩子,哼哼哼……這次,非得讓她把情分補足了不可。”

郎世軒無語的看著妻子,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時候他的確依然無法了解李純意的腦回路。

“對了,爹剛才把你叫去書房說什麼了啊?”李純意從男人的胸口上抬起腦袋,露出一臉探尋的表情。

一般來說,李純意從來都不過問公公和丈夫的公事,但是這一次,她隱約知道,朝廷最近好像因為什麼事情不太,安,寧而這件事情又恰好關乎於她姐夫的私事,所以理所應當的,得到了李純意的關注。

“是關於給聖安太後移陵的事情。”朗世軒也不瞞她,緩聲解釋起來。

所謂的聖安太後指的可不是壽康宮裡的那個老虔婆,而是當今陛下的生母。

聖安太後姓劉,出身卑微,早年是宮裡的繡娘,後來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得到了先帝的一夜垂愛,而也就是這一夜垂愛她的身上就有了龍種,先帝看在這個的份上,封了其一個寶林的位置。

但也僅此而已了,縱然她之後平安誕下一個皇子,但卻再也沒有得到什麼寵愛或是晉封。

再之後,又過了幾年,聖安太後就鬱鬱而逝了。

她這樣的經曆,其實才是後宮裡絕大多數人的經曆,但不同的是這位運勢太好,生了個當皇帝的兒子,所以才有了這所謂的【聖安太後】。

“聖安太後的遺體,一直安葬在妃園中,陛下的意思是,應該讓聖安太後享有死後哀榮,將其移棺,重新葬在先帝的寢陵中。”

李純意聽到這裡一臉沉重的接話道:“然後,遭到了當今太後的強烈反對!”

郎世軒唇角一勾:“聰明。”

這不是聰明不聰明,而是用腦袋想一想就能知道的事情,李純意使勁兒撇了撇嘴巴。

“最近朝堂上為了這件事情,吵的是沸反盈天。”郎世軒說道:“太後一派的意思是:移棺必定會驚動先帝亡靈的安眠,所以不同意合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