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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純意二人下了馬車,通報了名諱後,很快地便被人請了進去,六,七進的大院子,光是走都要走一會兒,幸好主家準備了轎撚,二人上了轎子又晃晃悠悠了一會,等到再下來的時候,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進屋,彆的先沒看見,倒是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兒撲麵而來。

“你們來了!”一架海棠春睡的櫸木雕花大床上,褚子君掙紮的想要起身。

李純意和陶春花看著她一副蒼白虛弱,病的都有些起不來的樣子,雙雙露出大吃一驚的神色。

“怎麼會病的這麼重?”李純意趕緊上前兩步,止住了她的動作,連聲道:“快躺下,快躺下。”褚子君骨子裡是個很要強的女孩子,此時被人看見自己“蓬頭垢麵”一臉病容的樣子,心裡麵其實是很難受的,所以她苦笑了一聲,眼角卻含著淚花道:“多謝你們來看我,見笑了。”

都這個樣子了,還見什麼笑啊!

陶春花最為感性,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李純意心裡也挺難過的,其實看看這屋子裡的擺設就知道了,簡直比家裡婆婆住的靜安堂看著都孤寂一些,這哪裡是個少婦的閨房啊,簡直快趕成尼姑廟裡的禪房啦。有丫鬟搬了兩隻繡墩過來,李純意和陶春花就一人一隻,分彆坐在了床邊的位置。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友,有些話也不用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來反而更好果然,就見陶春花露出一臉氣憤的樣子,斥責道:“你都病成這樣了,那個陸柏青卻還在秦樓楚館裡麵快活,實在是太過分了,祁陽侯他們就不管管嗎?”

“怎麼不管。”褚子君蒼白的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她聲音嘶啞地說道:“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可是根本沒用,老實不了幾天,就又恢複成以前的樣子了。”

心不在,人又怎麼能留得住。

“唉!這可怎麼辦呢。”陶春花以己代人,覺得要是自家老公見天的泡妓院,哪怕他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才子呢,也定是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跟他來個同歸於儘的。

眼看一個哭,一個怒。

旁邊的李純意垂著眼睛,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也,不是沒有辦法根治。”

仿若一聲炸雷於室中驚響,陶春花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便是連床上的褚子君都露出些微驚愕的表情。

“你快說,你快說,怎麼根治?”

李純意被她來回推搡了幾下,抿著紅色的嘴巴,露出期期艾艾的表情:“還是不說了吧,總覺得有點損,我要說出來,你們一定會嘲笑我的。”

怎麼能不說呢!

陶春花同誌義正言辭地指責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子君的處境有多麼糟糕嗎?你難道不想幫幫她嗎?你還是不是我們的好朋友了!!!”

李純意聞言羞愧的低下了頭:“那、那我可就真說了……”

“說!”

“其實這方法也挺簡單的,陸柏青不是喜歡逛青樓嘛,你就讓身邊的心腹偷偷地買點能讓人渾身起疹子的藥,等什麼時候他回來了,趁機給他下點,到時候再請個相熟的大夫過來,當著陸柏青的麵一口咬定,說他得了不好的臟病。”

臟病也就是花柳病或是梅毒等一係列傳染病的統稱,秦樓楚館之類的地方絕對是這種病的高發之區。

“他一定會感到很害怕的!”李純意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果然,此話一落。無論是陶春花也好還是褚子君也好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這讓李純意的麵頰倏然地就赤紅了起來,同時心中也十分後悔,自己說了這樣不得體的話。

“哎呀,我,我都是亂說的……你們就當沒聽見好了!!!”

“不!”誰想,就在李純意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地,一道陌生的聲音居然在門口處響起屋內的三人都被嚇了一小跳,在尋聲望去後,就見兩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的這個主意非常好!”來人幾乎用著斬釘截鐵般地聲音如此說道:“就這麼辦!”

“娘!”床上的褚子君急的大叫了一聲。

沒錯!此時進來的兩個人,一個就是祁陽侯夫人也就是陸柏青的親娘虞氏,還有一個穿著桃紅色挑金線妝花褙子,月白色長裙,此時正目瞪口呆望過來的,似乎李純意說了什麼喪心病狂之語的才女大小姐——陸令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