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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瑟瑟,秋雨綿綿。

在這個萬物蕭條的季節裡,讓滿朝文武吵吵了好幾個月,就差沒有動手砍死政敵的閣老人選,終於落下了帷幕,誰都沒有想到雀屏中選的人居然會是張懷英。

這個張懷英有些不得了。

他本是寒門出身,通過科舉在先帝朝中了二甲第三名,早年曆任梁州判佐、江寧府法曹、後來去了大理寺,從寺丞、少卿、一路乾到了正卿的位置,從他一路上的升遷過程就能完全看得出來,這位張相公是個典型的【法】家學說擁護者,據說特彆擅長斷案,而且還非常的鐵麵無私。

屬於那種民間群眾很擁護,但是同僚官員們卻很討厭的類型。

於是,不出所料的,在先帝晚年的奪嫡之爭中,不願意站隊任何一個皇子的張懷英被皇子們聯合起來趕下了台,而如今,先帝死了,新帝繼位,這位張懷英忽然之間就時來運轉,居然就這麼被起複了!!!!!!

我去,咱們在朝堂上打生打死的,沒想到卻讓姓張的給漁翁得利了。

許多人趕腳:自己已經被氣出了內傷。

“皇後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要讓張懷英出山的。”某日,父子間下棋的時候,郎英一臉感歎地對著兒子如此說道。很明顯,郎世軒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現在的朝廷內治腐敗,有許多的蠢囊之蟲,是該有人站出來,好好的治一治他們了。”

小到胥吏盤剝百姓,大到官員貪汙受賄。

皇後正缺一把好用的尖刀呢!

朗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皇後這個女人當真是不得了,該狠的時候狠,該穩的時候穩,居然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

“哎!如果陛下有皇後一半,不,是三分之一的能耐,那該有還有多好啊!”

朗世軒聞言卻淡淡地說道:“皇後與陛下一體同心,皇後的能耐自然就是陛下的能耐。”

“可如果有一日,他們也發生爭執,甚至有了不同的意見呢?”所有的權利集團,隻能有一個聲音,一個領頭人啊!

郎世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用著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父親:“純兒曾經說過,他們家有兩條家規。一,老婆/姐姐說的永遠都是對的。二,如果不對請參照第一條。”

郎英:“………”

“陛下他,陛下他——”郎相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想:畏妻畏到這種程度,咱們男人的臉麵,當真是都叫你給丟儘了。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要知道,先帝在世的時候為啥這麼不待見這個兒子啊,除了其生母不給力外,還不是因為他的性格過於軟綿(懦弱)的關係。

娘炮皇子,可是當今聖上曾經響當當的外號嘞。

朝廷選相的事情塵埃落定後,在私人方麵一個好消息也傳到了李純意的耳朵裡,那就是——

陶春花懷孕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天晚上,李純意高興的足足多吃了一碗米飯,並且在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就跑去了馮府看她。大約是武官的關係,整個馮府走的完全是硬派風格,李純意一路行來甚至還在院子裡看見了一排寒光閃閃的兵器架和滿地的石錘、石鎖、石敢當等物,看起來就好危險的樣子。

“你來了啊~~”李純意剛一進門,就聽見一道能夠嫩的出水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抬頭一望果然就看見靠著錢金色軟枕上,正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的好朋友:“人家就知道,你今兒一定會過來看我的。”

李純意眨了眨眼睛,心裡一陣驚詫:“花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懷個孕還把腦子給懷傻了?”

陶春花:“……”

咳咳。

“還不快給郎夫人搬把椅子過來!”陶春花同誌轉移話題的態度十分明顯。

身邊伺候的小丫鬟嘻嘻的笑著應了聲,然後很快地就搬來了一把鬆紅木的長背椅。

“真的懷上了?”等所有人都退下去了之後,李純意立刻開口問道。

陶春花抿了抿嘴巴有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語氣興奮地說道:“你介紹來的那位俞娘子當真是厲害,我就吃了她開的幾副藥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

“那是當然了,如果她不厲害的話,我也不會給你介紹啦!”能夠幫得到好朋友,李純意顯然也是十分高興的,她對著陶春花擠咕了兩下眼睛:“怎麼樣,你相公還有婆婆,是不是也很高興啊?”

“高興的簡直要死掉了。”陶春花臉紅紅的,眼睛裡卻映著淚花:“現在都快把我當成菩薩供起來啦……喏,要不然我也不會躺在床上了。”

這也是難怪的,聽說人老馮家還是三代單傳嘞,自然要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