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用大拇指一彈,推劍出鞘,然後唰得一下把劍扔了出去。
劍刃在半空劃出一道銀光,然後準確無誤地插在張良腳邊,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張良轉過身來,皺眉看向她,秀麗的麵容上壓抑著怒氣,眼中波光閃閃,容光更盛。
他咳嗽了一聲,臉上泛起一絲薄紅,似乎是氣得。
他本就生得病弱,這樣一副被人欺負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就更加惹人憐惜。
曦月心道,該不會真把他氣出好歹來吧?
應該不會,我看他還能撐住。
於是曦月翹起二郎腿,十分無賴道:“還不快去?”
[流氓值+10]
張良隻能下去撿鞋了,下麵的草叢十分茂密,有半人高,他一邊找鞋,一邊咳嗽。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找到了。
那是一隻新鞋,尺寸很小,不像是成年男子的鞋。
張良看著這隻鞋,愣了一下,臉上的怒容忽然消失,狐狸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他拿著這隻鞋上橋,那人正悠哉悠哉地晃著腳,見他來了就把腳一伸,居高臨下道:“為我穿鞋。”
那隻腳十分小巧,上麵套著雪白的襪子,什麼也看不出來。
朦朧的白紗似雪紛紛,那人也似雪一般無瑕,仿佛從天而降,特地在這裡等著他,要他撿鞋。
夕陽的光照在那隻腳上,像是一層蜜糖在上麵流動。
張良蹲下身,一隻手捧鞋,另一隻手握住那隻腳。
似乎是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那人的腳趾下意識蜷縮了起來,像一隻瑟縮的白兔。
張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幫對方把鞋穿上了。
那人從欄杆上跳了下來,拔起自己的劍,一言不發地走了。
張良跟在後麵。
走了一裡地,那人道:“孺子可教也,五日後到橋上等我。”
說完,走進樹林裡,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五日後,張良在雞鳴時分趕到了橋上,卻沒想到對方早就到了,正晃著腳等他。
一見到他,那人冷哼一聲,斥責道:“我已到了,你才姍姍來遲,五日後再來!”
說完,轉身離去。
晨曦的光照在那人身上,白紗如雲霧般飄舞,纖長的身影猶如白鶴一般。
又五日,張良天不亮就早起,趕到了橋上,沒想到那人竟然又到了,再次道:“五日後再來。”
曦月轉身就走,一副高人姿態,想想張良麵色憔悴,仿佛被雨打了的蘭花似的,莫名有點不忍心。
抱歉了,你忍忍吧,陽光總在風雨後啊!
又五日,張良半夜就到了橋上,這一次他終於早到了。
月亮落下之際,那人來了,拿出一卷書給他。
那人道:“讀此書則可為王者師,待天下大亂之時,你當輔佐沛公成就大業。”
張良恭敬地雙手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太公兵法》。
等他再抬頭時,那人已飄然而去,不見蹤影,好似天上仙人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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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在圯上耽擱了半個月,本來要辦的事還沒有辦成,於是買了一匹馬,然後騎馬趕了過去。
這匹馬渾身漆黑,看上去有些瘦弱,因此所費錢財不多,但沒想到它出乎意料地能跑,登山如履平地,竟然是匹不可多得的良馬。
曦月趕了一天的路,遠遠看到有個人被山賊打劫,於是策馬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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