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那些在官場中打磨了幾十年的大臣們,早已佝僂了身軀。
少年自有淩雲之誌,傲骨錚錚似龍泉劍鳴。
衛青道:“願為陛下之刃,破敵於野。”
漆黑的雙眸中似乎亮起兩簇火焰,熊熊燃燒。
那隻能看見背影的天子轉過了身,對他笑了:“不要讓朕失望。”
衛青入朝不過月餘,成長卻十分迅速,很多事情一點就通。
他在宮外有一座府邸,將姐姐接了過去居住。
但他基本上都不著家,很少回來,偌大的府邸都是由衛子夫做主。
一開始衛子夫還以為是他太忙了,後來才察覺出來。
天子恩寵加於一身,換了誰也舍不得回來。
過了幾天,衛青終於回來了一趟,和姐姐一起吃了個飯。
衛子夫問道:“陛下是不是很喜歡你?”
衛青想起昨夜之事,心尖一燙,麵上卻不露,點了點頭。
衛子夫笑了,將一本書遞給他:“你好好看看這個,陛下一定會更喜歡你。”
衛青隱約猜到了是什麼,道:“好,我會看的。”
另一邊,陳皎因為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一直在府中養傷。
宮中每日都會來人問候,這讓陳皎心中竊喜不已。
阿徹這麼關心他的傷,可見是十分在乎他的。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些流言蜚語,說阿徹破格提拔了一個小騎奴,讓對方隨侍左右。
據說那人頗有姿貌,甚得聖心。
陳皎心中好似被刺了一下,悶悶不樂起來。
於是宮中再來人問候的時候,他便假裝病痛加重,臥床不起。
當天下午,天子的聖駕就來了。
陳皎心中歡喜,但又不得不把戲演下去,於是裝作虛弱的樣子躺在床上。
曦月一走進房間,就看見他披散著長發,躺在床上,像是一朵病弱的牡丹。
她心生生憐惜,快步走到床邊,就要為他診脈。
那隻手卻嗖得一下縮回了被子裡。
曦月問道:“怎麼了?”
陳皎道:“我的傷好了,你就要走了。”
曦月笑了:“我今日沒有什麼事務要處理,可以在這裡陪著你。”
陳皎頓時露出笑容,一時間都忘了裝病。
曦月看他的反應,也猜了出來,但卻沒有戳破。
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曦月就要起駕回宮。
陳皎這才問道:“阿徹最近是不是提拔了一個人?”
曦月道:“你是說衛青?對,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我有意栽培他。”
陳皎急急問道:“就像主父偃一樣?”
曦月點了點頭。
陳皎一下子放下心來。
果然,阿徹一心隻有國事,才不會喜歡彆人呢。
聖駕回宮後,便入了夜,曦月正打算就寢,就聽見衛青回來了。
她問道:“朕不是放了你兩天假嗎?怎麼就回來了?”
衛青道:“臣回來侍奉陛下。”
他抬眸望著她,目光灼熱如火。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曦月向他勾了勾手。
衛青上前來,擁住她,細細親吻。
一串綿密的吻落下,像是纏綿溫柔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