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初剛打了籃球,渾身是汗,頭發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水,他卻大大咧咧地撩起衣擺往臉上一抹,不羈的發型配上一張精致奶氣的俊臉,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江哥,虞時茵誒。”陶文起悄悄湊近,在江尋初耳邊知會。
江尋初耳朵一動,不耐煩地甩了甩發絲上的水,“虞時茵跟我有屁關係。”他嘴上這麼說,眼睛卻很誠實地往虞時茵那個方向看去。
在直直對上虞時茵的視線時,他得意地挑了下眉。
看吧,她果然還在偷偷看他,扔蛋糕對他視而不見怕不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江尋初沒察覺自己情緒的變化,更沒察覺虞時茵緊緊皺起的眉頭。
“姐,你在看什麼?”楊息寧第一個注意到虞時茵在走神,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江尋初那張欠揍的臉,他臉上笑意頓時斂了起來,輕輕推了虞時茵一把:“馬上上課了,你快去吧,彆遲到了。”
對於江尋初這個曾經欺騙過虞時茵的紈絝子弟,楊息寧一點都不想虞時茵看到他臟了眼睛。
虞時茵不太在意地嗯了聲,眉頭越皺越緊。
江尋初走過來時,她清楚地看到他身邊的深紅色霧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就好像暴風雨前席卷來的狂風,一陣黑色的霧氣快速地包圍他,吞噬他……
他越走越近,身上的霧氣越來越黑。
對於一個氣運瞬間變化的人來說,黑色代表橫禍,黑成這樣怕是要喪命。
虞時茵快速地在往江尋初周圍看。他的身邊除了學生還是學生,根本看不出能有什麼危險,但是江尋初這活蹦亂跳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有突發疾病會隨時喪命的樣子。
正費解,江尋初突然被人叫住了
“尋初。”一道柔軟和煦的聲音從江尋初身後響起,有人迎著陽光走來……
虞時茵看到江尋初一臉喜色地停下步子轉過身,就在他停下的那個瞬間,純黑色霧氣將他徹底吞噬,連他身邊的那個叫不出名字的男生都受到了影響。
像是想到了什麼,虞時茵猛地抬頭。
教學樓欄杆前的那一塊窄小的平台上總會有一些學生或是老師細心種植起來的植物,養在精致的陶瓷花瓶或者花盆裡。
這些花盆會被人很注意地放到欄杆裡麵或者教室裡,但江尋初頭頂上,一個看起來有燒水壺那麼大的花盆搖搖欲墜。
就在虞時茵抬頭的那個瞬間,花盆向下傾斜……這麼高的樓上掉下來這麼大的花盆,難怪江尋初氣運變成這樣。
好在江尋初離她不遠。
“曉芸學……”江尋初背對著她乖乖地笑,對著向他款款走來的楊曉芸打招呼。
最後一個字還來得及說出口,他隻感覺到一陣風從身後刮過,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尾巴骨被人用力踹了一腳。
“靠!”
伴隨著疼痛的是一陣席卷而來的羞恥。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們隻看到虞時茵用百米衝刺似的速度衝到了江尋初身後,接著在眾目睽睽下,她泄憤似的高抬腿,用力地,飛快地,踹在了江尋初的屁股上。
江尋初猛地往前一撲,踉蹌了好幾步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而虞時茵踹完人“心虛”地退了好幾步,還拽走了一邊目瞪狗呆的陶文起。
楊息寧:“……”
笑到一半眼睜睜看著江尋初朝自己飛過來的楊曉芸:“……”
其他見證了虞時茵這英勇一腿的所有人:“……”
屁股一陣一陣的疼,順著尾巴骨傳到大腦,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開始動了。江尋初狠著一張臉轉頭:“艸你丫……”
伴隨著他的怒喝,一盆有人腦
袋那麼大的花從他的眼前快速劃過。
“啪!!”
像是慢動作回放,花盆從完好無損開始觸碰到地麵,如同煙花一般綻開,碎片從地上彈起又墜落。
一盆花,在一兩秒之內,摔成了一攤泥,正正好碎在剛才江尋初和陶文起停下的位置……
“啊!”“啊啊啊!”有膽小的女生嚇得抱成一團,臉色刷白。
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江尋初則是不可抑製地一抖。一股寒氣從他的腳底湧到天靈蓋,他沒有叫,但他的臉色比剛刷過的牆還要白。
如果這個花盆扣在他腦袋上……江尋初突然就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