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傷(中)(1 / 2)

花容月貌 大噓菊 5967 字 7個月前

最後薛洙到底還是被陳玉說動了,留下與她結伴。

薛洙嘴上不客氣,讓妹妹去蹭薑家的馬車。真讓她和薑容開口她倒是不敢的,薛家連陳家邱家都比不上,哪裡敢惹勢頭正猛的薑家?

薛俏坐著自家的馬車離開鞠山回家。日頭正是最熱的時候,春獵才剛開了個頭,平白受了兩回顛簸。

常年執意要陪著薑容回去,薑容不肯,抱著她手臂勸她:“你盼這次春獵盼了這麼久,和我走了又要再等一年,我可做不來這麼掃興的事。你若是不鬆口,那我也不走好了。”

她臉上的傷用清水暫時清理了一下,隨行有女醫,給她草草上了些傷藥。隻是女子臉蛋金貴,她傷在臉上,再不是什麼大的傷口也是呆不得的,要回府仔細敷藥休息。

蕭常年氣得不行,她嘴笨說不過薑容,但眼裡都是擔心。

薑容又軟了嗓音說:“再說我走了你也走了,春獵發生了什麼趣事可就沒人和我講了。你總不忍心我非但沒看到,連聽一聽也沒法子吧?”

晏娘站在一邊,也是擔憂得不得了,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小聲催促說:“小姐快上馬車吧,咱們回府找醫官來看看。”

常年歎氣,“你這樣走了,我就是玩也放心不下。算了,我回去也幫不上忙,給你獵些東西補補身子吧。”

薑容眨眨眼,寬慰她:“放心吧,我身上一點兒大問題也沒有。”湊近到蕭常年耳邊小聲說:“不過是愛美耍嬌,怕臉上留了傷以後遭人嫌棄。”

蕭常年終於被她逗笑了,輕輕推了她一把:“胡言亂語。”隔著人群,她看到遠處的邱采,眼裡生出些疑惑。

薑泓早就翻身上馬,正在馬車邊上等她們。他是不敢不回去,薑容受了傷,他要是還沒事人一樣留在春獵場上,晚上回去二叔能罵死他。

常年本有疑問,邱采對著阿容時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她覺得意外。隻是見薑泓等著,阿容臉上有可憐兮兮的都是傷痕,話也問不出口了,暫且壓下,想著改日再說。

薑容由晏娘牽著上了馬車,薛家馬車早不見影兒了。身後熙熙攘攘,薑容有些遺憾。

病了好些天,終於可以出府來玩,又要被拘在宅子裡看四角天了。

謝潮身上都是小傷,根本不在乎。跟著眾人在獵場上跑馬射箭,玩了個痛快。晚上回去可把他娘急壞了,接連好幾天都把他按在床上不許他亂跑。

他樂得清閒。族學不用去,功課不必做,連平時不讓他多吃的甜食他娘也不再管著他了。

謝母聽聞危急關頭是薑容拉了謝潮一把,保養得宜的臉上泛起笑來,說:“薑家這阿容可真是個好姑娘,等明日我備足了禮親自上門去感謝她。”

她手裡搖著一把團扇。天兒還有些冷,隻是謝潮愛在屋裡放燒得很熱的火盆,她一進方麵就覺得熱氣撲麵,燥得很。

她摸了一把謝潮腦門子上的汗,又給他掖了掖被子,臉上帶著擔心說:“你怎麼如此喜熱怕寒,可彆是身子虛了,我得找個擅做補湯的婆子日日給你燉湯進補。”

謝潮忙討饒,而且哪有說自己兒子體虛的。謝母隻字不提邱采,他知道他娘的心結,故意強調道:“多虧了表哥湊巧路過。”

他娘一直不喜歡表哥。謝潮也為難,他真心親近表哥,但表哥也明白姑母對他的不喜,很少來謝家。

謝母輕哼一聲。隻是到底兒子是被邱采救了,她心裡還是十分感激的。邱采可是她親侄子,她還是疼愛他的。

隻不過邱采事事壓自己兒子一頭,旁人都誇邱采才學出眾,堪為良臣,卻說她兒子器度稍遜,好炫耀,總要拿這對表兄弟做比較。她越想心中越不平,忍不住又預言說:“你瞧著吧,這邱采和我那古板的哥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等老了也是個酸儒!”

小小年紀就皺著個眉頭,事事要強,從前還有孩子脾氣,有喜有怒看著也可愛,近年越發生硬,簡直油鹽不進。

有官不做,自找苦吃。

以薑出現在的手段地位,若能再進一步,八個邱家也是高攀了。眼珠一轉說:“那薑容也是要嫁到邱家的,到時與我們也算一家人了。”隻是聽聞邱采看不上眼,聽父親說始終對和薑家阿容這門親不怎麼積極。

先帝昏頭昏腦,輕信妖僧害死臣子,倒得他們父子愚忠,如今死命護著那個荒唐的小皇帝。

謝母是二嫁,當初要嫁給謝父時才和離歸家不過半年。邱父作為長兄,為人有些刻板陳腐,在她婚事上下了不少絆子,不欲放她再嫁。

都說邱家門風好,子孫內斂博學。她哥卻是個又臭又硬的脾氣,說話做事但凡忤逆了他都會惹他一通數落。

謝潮不讚同地咳嗽了一聲打斷她,謝母斜兒子一眼,撇著嘴不在意地搖了搖扇子,自言自語又忿忿道:“什麼一家人!當初邱秉那個臭書袋子可是說我嫁進謝家就算不得他們邱家人了。”

心裡更有火氣,直呼了親哥的大名,手裡扇子搖得都有了重影。

說完又歎氣。她哥前年已經病逝了,她對他曾經也怨過,現在隻是偶爾抱怨兩句,其實心裡在意的不過是當初他對自己說過許多狠話,一直罵她敗壞邱家名聲,到死都沒衝她笑一笑。

而謝潮被他娘的話引得想起邱薑兩家的婚約,他一直清楚表哥不滿意親事,總和表哥呆在一處,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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