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2 / 2)

師徒四人都很貪吃,如今的虞楚和陸言卿都不用吃飯,但他們倆和兩個小的仍然頓頓不落,不僅要吃靈肉靈菜,紅燒肉也不會放過。

看著他這麼忙,沈懷安也幫不上什麼,他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

“你忙你的,我去送菜吧。”

聽到這話,陸言卿直起腰,他看向沈懷安,有點猶豫。

“你自己去?能行嗎?”陸言卿不太放心,“你還是等我一起去吧。”

“我又不是十歲小童,再過一個月我都十五歲了。”沈懷安無奈地說,“在家裡我爹娘都沒這麼擔心過我,如今我修仙了,總不能越來越倒退吧。”

陸言卿知道沈懷安說的是對的。

他十五歲時早就山上山下的跑了,可同樣的歲數同樣的事情放在沈懷安身上,陸言卿便有點不放心。

“那你再問問師尊吧。”

沒辦法,沈懷安又隻能去問虞楚。

虞楚想了想,沈懷安年紀也不小了,個頭都超過她了,這麼大個修仙少年,送點東西還讓人看著,確實有點誇張。

他是老二,相比於師弟,更該是二師兄的角色。

“好吧。”虞楚細細囑咐道道,“那你自己去,注意安全,送了東西就回來,切勿貪玩,明白嗎?”

聽著虞楚把他當做小孩子一樣囑咐,沈懷安也無奈地點了點頭。

“師尊放心,我晚飯前一定回來。”

他一個人走,便沒有帶蔬菜水果這樣體積大的,而是拿了不同種類已經被處理好的珍貴草藥,提著下山了。

沈懷安按照記憶裡求助草藥的居民挨個分發下去,又給了那些平日愛送他們禮物的店主們回禮,大家一如既往非常融洽,沈懷安走在街上,兩邊街鋪的老板都出來邀請他進門坐坐。

怕耽誤時辰,沈懷安一路客氣婉拒,結果發現百姓們太熱情了,同樣的說辭一遍遍地拒絕,眼見著時間要不夠。他隻好挨個塞了東西就跑,不給他們挽留的機會。

主路一圈下來,商家的回禮還完了,還剩幾家居民要發,雲城百姓的住所集中的居民區比較安靜,沈懷安進入煉氣期後又耳力激增,剛進入居住區,便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他總覺得似乎有聲音傳來,那種不懷好意的壓低笑聲,還有另一個呼吸更加害怕急促。

沈懷安蹙眉,他在小巷中幾次轉彎,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又拐過一個彎,沈懷安便看到四個男子將一姑娘逼在牆邊,有一個伸手攥著她纖細的手腕,另一個則是笑嘻嘻地在她的麵前比劃著自己手中的刀,故意嚇唬她,讓這姑娘不敢大聲呼救,隻能細碎地哽咽著。

“住手!”沈懷安立刻喝道。

四人身影一頓,他們轉過頭,雙方都是一怔——這四個流氓中的其中三個沈懷安都見過,就是上次差點殺了乞丐的那幾個天狗閣的弟子。

“怎麼又是你小子啊?”鷹鉤鼻抬了抬眉,“你怎麼每次都多管閒事?”

沈懷安冷聲道,“你們這些臭無賴,快點放開她!”

陸言卿和沈懷安在雲城百姓裡都是有名的,他們又幫助人,長得又俊俏。這姑娘沈懷安不認得,她卻認得沈懷安。

“沈仙長救命!”她呼救道。

趁著四人被沈懷安吸引注意力,姑娘一口咬在抓她手腕的那個男人的手上,趁著對方痛呼的片刻,她連忙向著沈懷安的方向逃來,躲在他的身後。

“仙,仙長。”她鼻子一酸,絕望中被人救下的感覺太過複雜,讓她落下淚來。

“你彆哭了,趕緊回家啊。”沈懷安催促道。

姑娘這才回過神,轉身倉促逃跑。

“喂,你誰啊,你——”那個麵生的天狗閣弟子不悅地說,鷹鉤鼻擋住了他。

他打量了一下沈懷安,然後笑嗬嗬地說道,“小兄弟,你那個築基期的師兄呢?”

“關你什麼事?”沈懷安冷冷地說。

這種欺負弱小還調戲婦女的人就是禍害和臭蟲,沈懷安都不屑與他說話。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看到他的反應,他們差不多確定陸言卿沒在,這才鬆了口氣,連呼吸都鬆快了一些。

他們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沈懷安此次出門送藥根本沒帶兵器,他便一握拳,擺出蓄力的姿勢,擺明要擋四人的路。

上次見麵也不過一倆月之前,天狗閣的這幾個徒弟隻記得這師兄弟倆大的厲害,小的外行,又看見沈懷安隻有一個人,連劍都沒有,便都囂張起來,搖搖晃晃來到沈懷安麵前,包圍了他。

他們嬉笑著,鷹鉤鼻故伎重施,他忽然伸出手便向著沈懷安的眼睛抓去。

他的動作快,沈懷安的動作更快。少年迅速下蹲,一瞬間抽出鷹鉤鼻腰間懸掛的佩劍,他握著劍乾淨利落地轉身,借力反手便擊向鷹鉤鼻。

沈懷安劍術了得,這一劍就能見血。隻不過他沒有殺生之意,所以用的是刀背。

鷹鉤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隻看到黑衣少年衣發轉動,眉眼淩厲,猶如一朵黑色曇花。下一秒他的大腦嗡地一聲,整個人眼前便黑了。

沈懷安用刀背抽向鷹鉤鼻的頭,一擊便將人擊飛了出去。

突生變故,剛剛還傲慢不已的其他三人見狀全部呆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沈懷安,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變化。

儘管沈懷安才煉氣初期,隻算個入門新手。可他的意識和發揮都是頂級的,直接越級將煉氣後期的鷹鉤鼻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是普通人,很可能因為沈懷安這一擊而死亡。鷹鉤鼻癱在地上,另個天狗閣弟子去探了他的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師兄,快醒醒!”他著急地說。

鷹鉤鼻昏了一會兒,他胸口起伏咳吐出一口鮮血,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前昏昏沉沉,隻看到黑衣少年持劍站在那裡,脊背挺拔身姿纖長猶如一棵鬆樹,眉眼冷淡地注視著他們。

“你們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沈懷安冰冷地說。

他的身影太颯爽俊氣,帶著一絲上等人的自傲,雖顯稚嫩,但已能看出未來大有作為。

鷹鉤鼻氣血翻湧,又咳出一口血來,眼前晃動地出現了數年前的一幕。

當年他還是無定門的外門弟子,總愛在打雜服務內門弟子時依靠職務之便偷東西,他一次都沒有被發現過,便也大膽起來。

有一天,他打掃房間時看到一枚極好的玉佩,他忍不住貪念,剛把玉佩塞在懷裡,一出門便被抓個人贓俱獲。

直到被人壓著送上大殿,他才知道那枚玉佩是他們門派長華長老首席弟子殷廣離的物件。

他被毒打了一頓,長老當眾宣布將他逐出師門。

他害怕極了,便去跪著求殷廣離,卻被一腳踢翻在地。

殷廣離踩著他的肩膀,彎腰低聲道,“你這樣的渣滓,死不足惜,也配讓我求情?”

身負鞭傷的他被其他外門弟子像是搬豬肉一樣抬走驅逐,他不斷掙紮著,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隻剩下殷廣離那淡然藐視的神情揮之不去。

此時此刻,鷹鉤鼻倒在地上,他緩慢地眨著眼睛,眼前沈懷安身影似乎慢慢和殷廣離重疊在一起。

沈懷安和殷廣離都是天之驕子,隻不過沈懷安還沒長大,他的眼睛還是那麼單純正氣,看著便仍然是孩子的目光,未經世事的少年氣。

在同門師弟的幫助下,鷹鉤鼻站了起來,沈懷安冷冷地看著他,鷹鉤鼻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沈懷安冷聲道。

“我隻是覺得我剛剛的舉動自討苦吃。”鷹鉤鼻誠懇地說,“小兄弟,我向你道歉,我不該偷襲你。”

沈懷安上下打量他,“你又要做什麼?”

“我隻是想和平地解決目前的事端。”鷹鉤鼻說,“你看,你們經常來雲城,我們也是如此。你必然是看我們不順眼的。不如如此,我們公平公正地比試一番,輸的那一方永遠不得踏足雲城,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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