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2 / 2)

耀眼 時玖遠 8705 字 3個月前

邢武笑了下:“行吧。”

要說起往年過年,邢武基本上也不會怎麼待在家,一幫兄弟能從初一吃到元宵節,要麼就是到處浪,今年過年,年三十之後誰也沒再見到過邢武,就跟人間蒸發一樣,不免感到奇怪,大黑還問了句:“你這幾天乾嘛的啊?”

晴也站在邢武身後莫名感覺有點羞恥啊,邢武倒是麵不改色地說:“沒乾嘛。”

“沒乾嘛怎麼天天叫你也不出來?”

邢武回頭望了眼晴也,似笑非笑的不吱聲,這下連狼呆他們都回過頭來望向晴也,問道:“你們這幾天到哪去的?”

這一問,晴也更感覺無地自容了,乾笑著說:“哪也沒去。”

他們也不問了,就感覺這兩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麼鬼?

胖虎安慰道:“你,你們有什麼事跟,跟兄弟幾個說啊,大,大家一起想辦法,武哥,你看你,都,都瘦了。”

“……”晴也直接“噗嗤”笑出了聲。

邢武黑著臉,兄弟心疼他,他無話可說,但他隻是運動過量又不是餓瘦的,操!

狂人網咖是靶廠附近最火的網咖,也是大曹那幫鞍職人的根據地,過年狂人的小年輕反而比平常還多。

邢武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留著寸頭雙手抄兜走在前麵,他的身後跟了十幾個兄弟,那氣勢一踏進狂人就讓所有人都驚恐地抬起頭來。

晴也跟在最後就聽見四麵八方的聲音湧了過來。

“那是鞍中的邢武吧?”

“武哥帶人來了,我們要不要先下機?”

“小武爺怎麼會跑到我們這片來?搞事啊?”

顯然經常來的人對於邢武會出現在狂人都有些詫異。

網管是個和邢武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哥,鬢角兩邊全部剃光,看著也不像個好人的樣子,迎了上來發給邢武一根煙叫了聲:“武哥。”

邢武接過煙叼在嘴上問道:“大曹呢?”

網管用眼神瞟了眼左邊:“裡麵。”然後替邢武點上煙,討好地說了句:“幫個忙武哥,你也知道,裡麵那批電腦年前才換的,還是經你的手,你們有事悠著點。”

犬牙立馬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再逼逼連你外麵電腦都砸。”

這個網管外號張呆子,人倒不呆,賊得很,是大曹的人,很會見風使舵,年前網吧老板想換一批電腦,張呆子找到邢武,又買煙又要請吃飯的,讓邢武幫他們配一批電腦,原因很簡單,電子街沒人比邢武更懂組裝和行情,他給出的配置向來性價比高,而且他在電子街混這麼多年往往能拿到彆人拿不到的價格,最重要的是,以後電腦出了什麼問題,找他解決,方便。

邢武雖然跟這些人向來不對盤,但是人情歸人情,賺錢歸賺錢,他收下煙,給他報了個還算厚道的價格,答應可以幫他配一批。

結果這個張呆子想賺差價又不知道收斂,在邢武報的價格上加了很多,狂人老板拿著邢武出的單子又找同行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價格報貴了,然後這件事便在靶廠一帶傳開了,都說邢武心黑,做人不厚道。

傳到了邢武耳中,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找上狂人老板,這才知道是這個張呆子想撈油水,最後狂人那批電腦還是從邢武手上拿的,所以犬牙看見這個張呆子就直接不給他好臉子。

張呆子也無話可說,隻能靠邊站,邢武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落了句:“慌什麼,我又不是來鬨事的。”

邢武回了下頭對犬牙說:“我和大黑進去,你們在外麵等。”

卻在這時晴也一眼瞥見站在角落的未亡人楊剛,楊剛也正在探頭探腦地往外看,因為有邢武在的緣故,他並不敢像那天一樣過來說話。

晴也就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卻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再次把視線移到他的腰間,楊剛依然非常“潮”地掛著那把大鎖,隻是左邊的吊墜似乎少了那麼一個。

晴也猛地拽住邢武壓低聲音對他說:“那個假麵騎士我想起來在誰身上看見過了!”

邢武順著她的視線掃向楊剛,緊了下牙根沒說話,轉身進了隔間。

裡麵隔間的電腦配置相對高些,大曹那幫人常年窩在那,其他人一般也不敢坐裡麵。

邢武和大黑直接走了進去,大曹早聽見動靜了,腿翹在電腦桌上叼著煙等著邢武。

邢武麵無表情地朝他走去,身邊就一個魁梧的大黑,而裡麵最起碼坐了十來個大曹的兄弟,他徑直走到大曹麵前,周圍十來個人齊刷刷地站起身,邢武目不斜視地抬起腿挑過一把椅子直接坐在大曹麵前,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

大曹慢悠悠地把煙掐滅,側了下頭看見外麵的情況,皮笑肉不笑地說:“帶了不少人過來嘛,找我乾嗎?”

邢武細長的眸裡蘊著冰冷的刀子:“不是你逼我來找你的嗎?”

……

晴也擠到了犬牙旁邊勾著頭往裡看,她隻能看見邢武坐在大曹麵前,兩人的確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看樣子像是在談判,具體談了什麼她聽不見。

隻是過了一會,她看見邢武低下頭,而大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突然朝晴也的方向看了過來,晴也不知道大曹在看誰,還左右張望了一下。

直到邢武也轉過視線緊鎖著眉,晴也才確定他們在看自己,晴也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但邢武很快收回視線抬起下巴對大曹說了句話,隨即站起身,跟大黑兩人走了出來。

晴也隻看見邢武表情沉得駭人,整個人仿若沒有一絲溫度,隔間裡麵的人沒人敢惹他,自覺讓開道給他走。

出了隔間邢武徑直走出狂人,其他人跟在他後麵陸續離開,那些上網的人才都如釋負重地呼出一口氣。

一出網咖,黃毛就迫不及待地問:“武哥,你找大曹怎麼說的?”

邢武沒說話,臉色依然陰沉難看,大黑語氣不善地說了句:“我想不通你為什麼答應他,這明顯是大曹挖坑給你跳,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家這事跟大曹八成脫不開乾係,他這就是逼你自投羅網呢。”

邢武嘴角泛起一絲冷弧:“出來混,禍不及家人,可惜他不懂這個道理。”

所有人當中,隻有犬牙聽懂了邢武到底在說什麼,也聽出了他的決絕。

犬牙沉默了一瞬,問道:“縣運會的事,你答應了?”

邢武低沉地“嗯”了一聲,晴也震驚地抬起頭盯著他,隻是他走在一群兄弟中間,她無法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邢武隻是聲音很沉地說:“縣運會我會跟他比一場,誰贏了靶廠以北誰說了算。”

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靶廠以北包括鞍中、鞍職和紮紮亭,換句話說,輸的人即使不滾出這一片,以後也必須得夾著尾巴做人,無條件臣服對方,這就是他和大曹下的賭注。

晴也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正如犬牙所說,大曹既然有這個提議,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隻不過目前來看,邢武和他必須要有個了斷的形式,大曹背後有暗堂的人,暗堂的人依附靶廠,靶廠的賈總和江老板又有很密切的生意往來,江老板在江湖上,經常需要用人,當然不希望自己看中的小老弟說不上話。

這背後的關係太錯綜複雜,明麵上的利益既然不能動,大曹和邢武就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去乾一架,既不能駁了大佬們的麵子,又必須來一場公然的較量,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那麼這場縣運會隻能是唯一的途徑了,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但邢武已經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