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暗器在他裡側的手裡,可保不準喬北寄就探了過去呢。
他剛那一屏息,呼吸節奏都亂了,喬北寄卻似是無覺,那手還在緩慢移動。
商引羽疑惑,以喬北寄的武功不可能沒感知到啊。
再一凝神細聽,商引羽驚覺喬北寄的呼吸比他還亂。
對方為什麼那麼緊張?莫不是連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要了,直接想弑君?!
商引羽想到了他那個先皇老爹,對方是在醉酒後被宮妃用被子捂死的。如果宮妃換成喬北寄,那麼連被子都不需要,對方一隻手就能讓他死得悄無聲息。
那隻手已經解開他腰側的衣帶,指腹觸上了他的皮膚,喬北寄的手在顫抖。
哈,素來沉穩的喬大將軍,真到了弑君這一步也是會慌的嗎?
商引羽手心儘被汗透,卻絲毫不敢放開捏著的暗器。
與此同時,商引羽聽見了對方更重而急的呼吸。
——喬北寄俯身湊近了。
有熾熱的呼吸灑在商引羽臉側,商引羽聞到了月桂幽香,他猛地睜眼,抓住喬北寄貼著他的手,往榻上一扯。
趁喬北寄身子不穩栽進錦被的瞬間,商引羽借力翻身而起,手裡抓了許久的暗器直接紮進喬北寄的心口,商引羽全身的重量也隨之壓了下去。
“……”
商引羽抬眸對上喬北寄染上詫異與驚亂的幽暗眸子,他想,結束了。
萬千情緒在心頭正要湧起,商引羽卻忽覺不對。
——他手心所握,除了一手汗水外空無一物!
見血封侯針呢?!
大概因為手心被汗得太滑,長針在剛剛那番動作間不知跌去了哪,這局勢也沒時間讓商引羽把見血封侯針翻找出來了。
商引羽的思緒從沒這一刻轉的迅速,他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便匆匆點了喬北寄的穴位,同時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口鼻。
不是還能將人捂死嗎,不管成不成,總得試試。
喬北寄沒有反抗,對方被他點了穴位當然反抗不了。
商引羽的點穴手法也是更喬北寄學的,他不確定對方多久能衝開封閉,隻能全身都壓在喬北寄身上,腿纏住喬北寄的腿,手將其嘴鼻捂著得密不透風。
屋內很靜,商引羽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兩人貼得也很近,商引羽甚至能看清喬北寄的睫毛根數。
商引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麼近看過喬北寄了,上一次應該還是在玉門關的大營裡,他在喬北寄的將軍大帳中跟對方睡了最後一次。
他很熟悉喬北寄的身子,知道怎樣弄會讓對方難以承受,也知道對方受不住時會低哼出聲。
刻意以皇帝口味調弄教導出來的口申吟,是喬北寄保護自己的手段,也是皇帝最愛的聲音。
那一晚玉門關飛雪滿天,將軍帳內紅氵朝翻湧。
那是他最後一次幸喬北寄,之後喬北寄的大軍勢如破竹,大破金國王城,喬北寄成了大夏的鎮國大將軍。
他們的關係徹底湮滅在了那個風雪夜,喬北寄再也不需要對他雌伏。
他封喬北寄為鎮國公,把喬北寄養在冷宮的女子封為公主,他給他們賜婚。
他知道喬北寄的身子早被他調弄壞了,他給喬北寄身邊送或漂亮或健壯的少年,給他派遣合適的醫者……
但喬北寄都不要,喬大將軍一句話奪走了他的皇城禁衛,他的皇宮成了喬北寄隨意出入的後院。
這逆臣還膽大包天,兩次三番夜闖他寢宮!
商引羽發現自己的手在克製不住地顫抖,他看到喬北寄額心淺淡的傷疤,那是喬北寄回京的那天他砸的。
他發現喬北寄那雙墨色浸染般的眸子裡慌亂逐漸褪去,變成了一種他看不懂的沉寂平靜。
商引羽感覺到喬北寄麵頰的肌肉微動,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不敢有絲毫放鬆。可手卻不如他意,顫得越來越厲害。
軟軟熱熱的東西輕觸上他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商引羽神經緊繃,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喬北寄在舌忝他的手心。
靠!!!
商引羽驚得手一哆嗦,沒等他補救,喬北寄已經猛地翻身而起,扣住他的手將他反壓進了錦被間。
天旋地轉,簾帳牽動,金絲繡著的龍鳳似是活了過來,龍升鳳翔,不是含情脈脈的纏繞,而是生死相搏。
熾熱有力的手捂上了商引羽的口,一聲救駕淹沒在喉中。
商引羽瞪大了眼,他看著喬北寄的黑色長發如墨般披散下來,看著透過紗簾的燭光把喬北寄的臉映得酣紅,看著喬北寄眼裡升騰起孤注一擲的瘋狂與絕決。
商引羽心想,孤完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