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把十九幸得懷孕了(1 / 2)

孤本渣攻[重生] 七果茶 16911 字 6個月前

安德忠進來確認情況, 見將軍跪在地上,陛下和將軍間的氣氛明顯不對。

又聽陛下說是將軍身體不適,安德忠心中就立刻有了計較,明白該請哪些禦醫。

陛下屏退左右, 召見將軍侍奉,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大概是激烈了些,又或者將軍有舊傷複發, 指不定就是傷在不忍與人言的部位。

這是關係陛下甚至整個皇室的皇家隱秘,絕不能傳露出去,必須請絕對能守口如瓶的禦醫。

安德忠領命而去, 商引羽看著咬牙強撐的喬北寄,靠近將其攬住抱起。

被他抱起的身體僵硬發顫,商引羽放緩腳步, 將喬北寄輕輕放上榻。

又起身在書架上取了個不知哪地進貢的玉碗, 給喬北寄當痰盂。

喬北寄想道謝,卻因一陣陣反胃不敢開口, 隻能用目光說句“謝陛下”。

商引羽被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不適, 在坐塌外側坐下, 道:

“想吐就吐。”

喬北寄抱著玉碗搖頭,他去漱口的時候就試過了,什麼也吐不出,就是一陣陣地反胃。

而且,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這般待在陛下身邊了,他不想再壞了這難得的相處。

見喬北寄隻搖頭, 似是說話都困難,商引羽也就不問了,拿起本奏折翻看等著禦醫到來。

喬北寄低垂著眸,悄悄注視坐在榻邊的主人,用目光一寸描摹主人的眉眼。

他知道主人方才對他心軟了,為他喚禦醫,為抱他上榻。

喬北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也這種寧靜的假象能持續多久。

他到底在奢想些什麼?

他惹了陛下不快是事實,不可能被原諒。

腹中再次翻騰,喬北寄沒精力再注視陛下,隻側躺著,咬著牙,緊緊捧著陛下給的玉碗。

商引羽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喬北寄蹙眉難受的樣子,讓他也跟著揪起心。

既擔心禦醫來了,說大將軍得了多重多重的病,又怕禦醫說將軍啥問題都沒有,就是對被陛下您幸生理性反胃。

待會那禦醫要是敢這麼說,孤就把他發配去耕藥田!

商引羽氣衝衝地想著,麵色越來越難看。

喬北寄平複下來,悄悄抬眸往陛下臉上瞄一眼。

見到陛下神色更差了,喬北寄更加自我厭棄,忙收回視線。

——他又惹主人生氣了,這或許真的是最後一次躺主人的榻上。

“陛下,張禦醫到了。”安德忠入內道。

“宣。”商引羽丟開那本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的奏折。

一位提著藥箱,身著暗藍禦醫服的白胡子禦醫垂首入內。

張禦醫低垂的視線中出現明黃朝服,忙跪地行禮,“叩見陛下。”

“無需多禮,”商引羽一手按下準備起身的喬北寄,回頭對禦醫道:“大將軍身體不適,還請張禦醫看看。”

“是。”張禦醫垂首起身,欲要上前切脈。

但大將軍躺在坐榻上,坐榻一頭坐著皇上,前邊又是桌案,那還有他把脈的位置。

張禦醫小心看向皇上,正想著該怎樣不冒犯地請陛下靠邊去,安德忠就帶著幾位太監將擋在前邊的桌案搬走了,又搬來個小馬紮放到榻邊。

為什麼陛下要守在將軍榻邊呢?

自然因為陛下是對敬重功臣明君啊,這才讓將軍躺禦書房榻上,還寸步不離地守著。

張禦醫沒多想,拎著藥箱上前,在馬紮上坐下。

從藥箱中取出拖腕的脈枕放在榻邊,張禦醫一派仙風道骨地看向喬大將軍,卻見對方抱著個玉碗。

張禦醫有些不明所以,但這些事他頂多腦內想想,不該問的絕不會問。

“還請大將軍伸手。”張禦醫道。

喬北寄暗暗看了眼身旁的陛下,見陛下點頭,這才將手伸出去。

張禦醫看得心中感歎。

外人都言大將軍掌四方兵馬,好不威風,卻不想大將軍在皇上麵前居然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張禦醫對大夏這位九歲就登大寶,統禦萬民已十二年有餘的帝王更加敬畏,當即提起十二分精力切著脈。

等等,這脈象……

張禦醫驚駭地看了向榻上的大將軍,確定自己看到了將軍的喉結。

在將軍沉靜如深潭的目光中,張禦醫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皇帝。

商引羽蹙眉,道:“說。”

這……這讓他怎麼說,說將軍脈象奇特,仿若婦人嗎?

陛下威嚴甚重,張禦醫猶豫中準備開口。

這一轉頭麵對皇帝,他就察覺禦書房內隻剩安公公一人服侍在側,其餘宮人早不知何時退了下去。

這……

張禦醫後知後覺地感知到屋內氣氛不對。

皇上,大將軍,安公公,屋內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在他身上。

張禦醫心中一顫,顫巍巍回道:“微臣還沒切明白,再切會。”說著就回過頭,顫巍巍地重新切脈。

切切切,你當切瓜呢。

商引羽等得焦躁,心中已經計劃好將這禦醫派去哪個皇莊裡耕藥田。

重新切脈診出來的結果讓張禦醫冷汗直流。

他來禦書房前,安公公就交代過他,診出什麼儘管說,但出了禦書房就得忘個乾淨。

他沒有擅長揣測聖意七竅玲瓏心,既然安總管說儘管說,那他就……說了!

想到這,張禦醫“砰”地一聲跪下,道:“恭喜皇上,大將軍有喜了。”

說完這話,張禦醫就自覺不對。

大將軍又不是皇上的後妃,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可能是皇上的,他恭喜皇上什麼啊!

全怪當年為先皇妃子診喜脈診習慣了,居然順口就說了出來。

張太醫差點想給自己來一巴掌,他將頭伏於地,背上儘是冷汗,等著最後的宣判。

有……喜了?

商引羽懷疑自己幻聽了,他側頭看向榻上躺著的喬北寄,喬北寄的同樣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商引羽本想斥責那欺世盜名的庸醫,但他看著喬北寄抬手撫上肚子,神情迷茫而驚訝。

他瞬間想到了喬北寄那長肉了的腰腹,莫非真的是……

商引羽張了張口,斥責的話在嘴中轉了圈,變成了三個字:“幾月了?”

“回陛下,已……二月有餘。”張禦醫還陷在驚駭與恐懼之中。

統領大夏各軍,滅了金國的鎮國大將軍,居然是連他都隻在醫書雜談中見過的陰陽人!

陰陽相生又互斥,一體生陰陽,還能有孕,這是多麼不可思議。

張禦醫沒多少心情去讚歎這世間的奇妙,他現在更關心,自己知道了這樣的隱秘,可還能活?

商引羽盯著張禦醫,道:“將軍今日數次乾嘔。”

“此乃正常的妊娠惡阻,若妊娠嘔吐,可以乾薑人參半夏丸治之。”張禦醫想不到自救之法,隻得皇帝問什麼,他就根據他所知答什麼。

商引羽不在問了,道:“你先行開藥。”

說著,商引羽看了安德忠一眼,“送送張禦醫。”

“是。”安德忠心神領會。

安德忠自己也驚駭得很,將軍是男子,怎麼能懷孕?

但這不是他能打聽的,他還得好好告訴張禦醫,出了這門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至於接下來是否有賞,還得看陛下對這胎兒的態度。

心理素質極好的安德忠走到張禦醫麵前,將小腿隻打顫的張禦醫扶起,“張禦醫就隨咱家回去開藥吧。”

等安德忠扶禦醫離開,商引羽才恍然想:十九不是覺得被他幸惡心,十九隻是懷孕了,身體不適!

可……十九怎麼可能懷孕?

雙性其實大多是假雙性,實際上是一性人,男或女,另一套器官發育是不完善的。

十九的身形外貌是男性,十九對自己的認知也是男性,十九的小十九還發育得那麼好……

十九應該說是子.宮和卵巢發育並不完善的男性假雙性人啊。

倒不是不存在兩套器官都發育完善的雙性,隻是這個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商引羽想到上一世圍獵回來,十九重傷,他傳召可信的禦醫前來診治,那時禦醫說的是氣血大傷,恐無法再孕。

那時,商引羽隻顧想著十九受傷了,要好好休養,好好補身體 ,根本沒在意那句“恐無法再孕”。

——他從來就沒想過十九能懷!

現在,十九躺在他身邊,禦醫說,大將軍有喜了……

天,他把十九幸得懷孕了!

商引羽恍惚回過頭,他看著喬北寄,喬北寄一手按在並無明顯起伏的腰腹,垂目注視著皇帝按在榻上毛皮上的手。

喬北寄垂下的眼眸裡喜悅已經淡去,剩下的隻有悲涼與掙紮。

主人已經厭棄了他,很可能……不會允許他生下這個孩子。

可這是主人和他的孩子啊,他能不能再求主人一次?

主人若不許,他……他自然聽主人吩咐……

商引羽俯下身,在喬北寄身旁躺下。

喬北寄吃了一驚。

這坐榻就這麼大,他已經躺的靠外,陛下再躺下豈不是半邊身子懸空在榻外?

喬北寄忙往後挪了挪,給陛下騰出位置。

商引羽看著北寄慌亂退避的動作,一時沉默無言。

十九怕他、不願親近他是應該的,方才是他不問緣由就讓十九滾,他還把十九的衣服丟下榻,砸在十九身上。

甚至在十九膝行上前,用口舌討他歡心的時候,他因為那些胡思亂想始終沒法徹底釋放,讓十九在孕吐的折騰下服侍了半個時辰,最後還迫使十九為他深喉。

事情要一件件解決,胎兒往後放,先跟十九說明白他的誤會。

商引羽微張開手臂,注視著十九,詢問道:

“北寄,孤能抱你嗎?”

喬北寄小幅度點頭,眼裡有些茫然,他不明白主人為何要詢問他。

主人真的還願意抱他嗎?

商引羽張開手臂好一會,也隻見十九點了頭,十九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完全沒有要入他懷的意思。

沒事,十九不入孤懷,孤自去抱十九。

商引羽傾身上前,虛摟著喬北寄,在喬北寄身前躺下。

“北寄,孤錯了,孤不該凶你。”

喬北寄驚得抬眸,忙道:“陛下無錯,是臣禦前失儀,擾了陛下興致,讓陛下心中不快了。”

“不是的,北寄,孤不是因為那什麼失儀不快。”商引羽為喬北寄理著發絲。

喬北寄愣愣地抬眸看皇帝的手。

商引羽抱著喬北寄,輕撫其僵硬的背脊,問:“你知曉孤為何那般對你嗎?”

喬北寄搖頭。

商引羽想讓北寄猜一猜,但怕再嚇著這個連往他懷裡鑽都不敢了的北寄,便直接道:“因為孤誤會你了,孤以為你不喜歡被孤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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