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之皇嗣,國之儲君(1 / 2)

孤本渣攻[重生] 七果茶 9792 字 3個月前

第二日上朝,皇帝走上禦座,群臣叩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商引羽落座,道:“眾愛卿平身。”

待眾人都起來了,商引羽看了眼站立在武將最前方的喬北寄,吩咐道:“鎮國大將軍不辭辛勞,為國奉獻,來人,為大將軍賜座。”

殿內眾朝臣皆驚,暗自交換著目光。

他們上次見朝臣坐著議政,還是十多年前,先帝在位之時的事。

那時,連任三朝丞相的宋丞相權勢資曆皆無人能比,在朝堂上有著坐著奏事的特權。

先帝駕崩,太子即位,即位當日,朝堂上就沒了那把禦賜的椅子。

之後兩年,年幼的天子一點點分去丞相手中權柄,讓宋老丞相自請告老還鄉,大夏的丞相之位至此名存實亡。

當今聖上已經親政十二年,莫非這大夏,又要有一個堪比當年宋老丞相的大權臣了?

孫尚書隻覺心顫。

這離喬北寄考上武狀元也才兩年啊,其權勢居然已經盛極到讓陛下於朝堂賜座!

若喬北寄娶妻生子,等其兒子長大成人,那龍椅的主人,是否真要換上一換……

朝會短則半個時辰,長則半天,安德忠也覺得不該讓將軍站著。

他在先帝時期的後宮,見過低位的妃嬪被高位妃嬪罰站,站著站著,腹中的龍子就站沒了。

安德忠看著下邊驚疑的朝臣,高聲將皇帝口諭傳下去:“賜座——”

當即就有兩位宮人搬著椅子躬身入內,在喬北寄身後放下椅子,又躬身退下。

喬北寄麵上沒什麼異色,心裡卻比朝臣們還要驚訝。

主人說他不辭辛勞,可他近日隻是處理軍務和教導主人武藝,連侍奉主人都不曾有過,談何辛苦勞累?

喬北寄驚訝又疑惑,但他從不會違抗主人的旨意,極快地壓下驚訝之情,在眾人的注視下謝恩落座。

朝會這才正式開始,商引羽拿起一份漠北的奏折,讓安德忠念。

金國雖已滅,但漠北並未就此安定下來,想要讓漠北獨立於大夏之人不在少數。

商引羽準備加派人手前往治理鎮守,文官武將都安排上。

當然,喬北寄肯定不能派出去,人選還得好好篩選。

已至年關,要處理的事格外多,禮部尚書又及其不在狀態,到正午還有年禮的事沒商量好。

喬北寄懷著孩子,懷孕之人餓不得,商引羽先散了朝會,留下喬北寄和各部尚書在皇宮用膳。

下朝後,商引羽放緩步伐走著回甘露殿。

一個小宮女垂首快步走來,對安德忠小聲說了幾句什麼,安德忠彙報給皇帝,“陛下,大將軍已去用膳了。”

商引羽不走了,上了後邊跟著的禦輦。

他刻意讓宮人分彆帶幾位尚書和將軍去不同的房內用膳,就是給了喬北寄離開的機會。

往日引路宮人暗示幾句,喬北寄就會很快過來,跟他回甘露殿一起用膳,今日卻不知為何不跟他走了。

還有昨日,拉個小手都從他手裡掙脫,實在古怪得很。

商引羽準備在處理完政務後,留下喬北寄問個清楚。

回到甘露殿,侍奉的宮人見大將軍不在,就隻上了一份碗筷,端著另一份的宮人悄悄退了下去。

商引羽有些不習慣,微蹙了下眉,還是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他跟喬北寄一同用午膳最多不過三月,而自己一人用膳已經二十年,哪有什麼不習慣的。

剛吃了幾口,就要宮人來報:“太後娘娘到。”

商引羽微愣,太後這些年待在壽安宮,除節禮祭祀外從不出壽安宮的宮門,今日也不是什麼重要日子啊,怎會來甘露殿?

商引羽起身去外邊迎接,看到一身太後冠服的太後神色凝重地走來。

有什麼能讓太後這般鄭重,商引羽回想了下,大抵明白是自己昨日召一眾禦醫入甘露殿的事,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皇上。”太後神情複雜地喚了聲。

皇帝親政後,她就深居壽安宮,但她在先帝期掌管後宮大權留下的暗線並未隨之消失,隻是活躍得少了。

鎮國大將軍歸京後,皇帝時常召見大將軍,與大將軍獨處,她知曉。

這般屏退左右頻繁召見,不是謀劃大事,就是行難言之事。

太後對皇帝對大將軍的頻繁召見心生不解,到底是親生的兒子,是壽安宮一眾人安穩的保障。

她擔心皇帝被臣子蠱惑,於是運作起了曾經留下的暗線。

甘露殿、尚武殿,這兩殿是十年前就被皇帝牢牢掌控在手裡的,容不得任何窺探。

哪怕是太後,也沒法避過皇帝知道裡頭的消息。

而大將軍回京後,華清殿也被皇帝上下清理了一遍。

太後還是幾經周折,才從華清殿曾經的女官那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那女官言:

前年,帝與武師沐於海棠湯,少時,有水浪沸之聲,中間武師隱悶籲之聲,武師低喚主人,似驚亂,若求恕。安總管入視,須臾趨而出,命眾宮人退至外殿。

太後不是不知事的少女,見女官的神色就知曉其中事。

高門大戶中,喜男風的人不少,若在兩年前,喬北寄隻是個給皇帝上武課的武師,太後絕不會有半分動容。

但現在,喬北寄可是鎮國大將軍啊,這般被皇帝狎玩,甚至弄到出動太醫院十多位禦醫入甘露殿診治,太後是真的坐不住了。

於是今日,踩著皇帝用午膳的時間,太後親往甘露宮。

先皇駕崩後,她就帶著太妃們移居壽安宮,十二年來第一次踏入甘露宮,從宮人到擺設,都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

隻有那朝他走來之人身上的明黃朝服,能給她些熟悉感。

“母後。”商引羽扶著太後入內殿。

太後問:“皇上,選秀嗎?”

商引羽輕笑,太後不喜歡理事,往年選秀商引羽不吱聲,太後就當沒這回事,這次主動提起,想必是猜到了些喬北寄的事。

“不選。”

“男侍呢?”太後主動退讓。

商引羽搖頭,“不要。”

且不提他還饞著喬北寄,就算沒喬北寄,他有想法了也會自己去找,不可能讓太後給他送男侍。

太後懂了,這是要一雙人啊。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顫,太後才低聲問道:“大將軍可會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