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想當主人的暗衛。”(1 / 2)

孤本渣攻[重生] 七果茶 9878 字 6個月前

第39章, 洞房花燭夜

終於聽著外邊傳來有人入殿的聲音,知是皇帝等的人到了,安德忠忙下去迎接。

一出去,就見著一身氵顯透, 貼身的黑色暗衛服氵顯噠噠往下滴水的十九。

安德忠道:“十九統領,您這模樣可不能進去,快些跟老奴去偏殿換身衣服。”

十九明白, 不說他身上的水會弄臟內殿地磚上那些名貴的地毯, 他也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辱了陛下的眼, 於是拱手道:“有勞公公了。”

“這邊請。”

十九跟著安德忠去了偏殿梳洗換衣。

商引羽聽到外邊的聲音,關了窗, 坐回塌上等著。

暗十三先進來複命,商引羽隻問了一句:“跪雨裡了?”

“是。”

聽見預想中的答案, 商引羽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氣惱之餘還夾著點彆的情緒。

他揮揮手, 讓暗十三下去。

十九是個死腦筋,暗十三去時他跪雨裡,那就是一直沒挪過地。

如果換成他手下那些戲精臣子,怕是原本跪在內殿, 見皇帝派人傳召, 還會去外邊淋個雨到他麵前好飆戲。

這人怎麼那麼蠢,每天跟在孤身邊,見那麼多大臣飆戲,就不會學學嗎?

而且孤哪有讓他跪?他雙膝往地上一砸就跪那不挪地了, 問過孤的指令嗎?

他絕對想用這種方式逼孤,讓孤覺得他受過罰了,讓孤心軟,讓孤不再把喬北寄造反的賬算到他頭上。

沒門!

孤不會讓他得逞的,武者的身子淋個雨會有什麼大礙?該喝的酒還得喝,該挨的揍還得挨。

“陛下,十九統領到了。”安德忠入內道。

“讓他進來。”商引羽冷著臉道。

“是。”

安德忠退下,商引羽看著一身白衣的十九眉眼低垂著走進來。

對方身穿著不怎麼合身的內衫,袖子褲腿都短了一截。褲子是白的,衣衫是白的,連臉也是白,毫無血色的慘白,整個人死寂的像是躺在棺槨裡的屍體。

商引羽驀然想起了過往的一次秋獵,那時他跟十九剛好上,食髓知味,分秒都不想分離,他就讓十九穿上禦前侍衛的衣袍緊隨他身邊。

他發現獵物,十九就跟其餘侍衛們駕著馬把獵物驅趕圍困,絕不會讓他瞧中的獵物離開他的射程。

他在山林間策馬,十九緊隨他其後,不時給他帶來幾個味道甜美的果子或毛發.漂亮的小獸。

圍獵第二日,被禁衛重重封鎖的獵場出現了成群的刺客,禦前侍衛們護著他與刺客拚殺,他的馬被刺客暗器擊中,不受控製地帶著他狂奔。

他的馬術並不精湛,製服不了吃痛發狂的馬,隻能伏低身體緊抱著馬脖子被其帶遠。

他也不知道被馬帶著跑了多久,直到體力透支,他從馬上跌落。

是十九飛身而來護他,為他挨了馬蹄的踩踏。他們滾下山坡,也是十九用身體護他,從地上起來時,他隻有腿腳受了些擦傷,十九的侍衛服卻被大片的血紅浸染。

天該死的下起了雨,十九強撐起身帶他尋找可以暫時避雨歇息、等待救援的地方。

他們隻找到一處山縫,十九把自己的外衣鋪在山縫裡,請他在山縫裡休息,自己則坐在外邊,用受著重傷的身體給他擋風雨。

他不顧十九的堅持將人抱入內,小心地解開十九的衣服查看傷處。

十九沒製止他查看傷處,卻在他撕下自己內衫布料給他開始包紮時變得很惶恐,說什麼也不讓他動手,隻自己來。

他抱著十九,用自己的外衣罩在兩人身上,他們像兩隻依偎在一起取暖傷獸,在山縫內從傍晚等到深夜。

商引羽早見慣了生死。為了在權力的爭奪中活下去,他直接或間接殺死的人足以堆滿皇宮。他冷眼看著皇兄皇弟或死或殘,看著父皇被送進棺槨,看著母後幽居壽安宮。

他九歲穿上皇袍戴上帝冕,他跟大臣們周旋,他重啟科舉、開辦學校、暗中組建火器營,他把讓他父皇忌憚了一輩子的丞相送回鄉種地……

商引羽以為自己早就不懂得什麼叫怕。

可他感覺懷裡十九的體溫越來越高,與其相反的是他借著閃電的光影,看到的十九的麵色,比他前些年改進造紙術造出來的紙還要白,他是怕的。

怕疼痛,怕寒冷,哪怕隻是懷裡人在遭受這些,他也會被牽動著心顫。

他把臉埋進十九的脖頸,他還怕失去,那是他想都不敢想、刻意逃避著的。

現在,時隔五年,商引羽又看到了麵色慘白,仿佛一閉上眼就再也不會醒來的十九。

“十九叩見陛下。”十九在桌案前跪地行禮,束起的頭發因他俯首而在臉側垂下,烏黑與慘白相依,襯得他那張臉更不見一絲人氣。

“上前來。”商引羽聽見自己低聲命令。

他的聲音很沉,卻帶著一絲不穩的顫音。

十九聞言垂首膝行繞過桌案,抵達皇帝所在的榻前。

沒等他再叩下頭去,一隻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十九的身子本能地緊繃,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陛下,立即泄了力,順從著被陛下扯了起來。

商引羽把十九拉上榻,入手的寒意凍得他心顫。

那晚在山縫中,十九的身子一開始也是這麼涼,會低聲喚他陛下,會跟他告罪;後來就是火燒一般的熾熱,不管他怎麼呼喚,都沒了回應。

商引羽扯過一旁的錦被將十九裹住抱進懷裡,他被懷裡人的體溫冰得一激靈,卻下意識將人報的更緊。

他應該是生氣的,氣十九自作主張,氣十九讓他想起糟糕的記憶。

可那一腔的怒火,在對上十九茫然驚訝有有些慌亂無措的眸子後,又哽在喉頭,無從發泄。

內殿裡除了他和十九,就隻有一旁侍立的安德忠。

安德忠在被皇帝盯上的一瞬間就寒毛炸起,他反應極快,在皇帝出聲前便嘭地一聲跪地,“請陛下吩咐!”

安德忠是從他皇子期間就伺候著的,年紀也大了,商引羽隻得壓著胸前的怒意,沉著聲說了兩個詞,“薑湯,禦醫。”

“是!”安德忠可不想承受天子之怒,半點不敢耽擱,猛一磕頭,逃似出了內殿。

殿內靜默下來,被錦被裹住的十九小幅度掙動了幾下,但商引羽是連著被子一起將人抱住的,他這點小動作根本沒法拉開距離。

“主人,屬下身上涼。”

略帶忐忑的聲音從被中傳來,暗衛們隻在與他獨處的時候,才會叫他主人。

商引羽抬手,把硬撐著不肯貼他身上的十九按回心口。

你還知道自己身上涼?下雨了不知道避避?一根死腦筋,木頭腦袋!

商引羽手剛按十九腦袋上就感覺不對,手心所觸,發絲冰涼。

顯然是淋了雨後隻被草草擦拭,雖然短時間內不會再滴下水來,可這樣束著氵顯發,絕不會好受到哪去。

商引羽又氣又急,伸手把十九的頭發從被子裡弄出來,十九僵著身體趴在他胸膛,一動沒敢動。

商引羽一手抓著十九的氵顯發,一手給十九攏了攏被子,扭頭對外邊的宮人道:“頭發氵顯了也不知道給擦乾,孤養你們何用,都滾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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