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人幸死屬下(1 / 2)

孤本渣攻[重生] 七果茶 10235 字 3個月前

第43章, 請主人幸死屬下  商引羽摩挲了下手心的自製暗器, 在錦被的覆蓋下調整著暗器的持握。

這暗器是一根長針,尖銳無比, 針身裡被他導入了箭毒木的汁液。

針一旦刺破人皮膚,即可人心臟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最終窒息而亡,俗稱見血封喉。

作為一個天、朝穿越者,來這世界這麼多年,這種要緊關頭帶在身上的武器居然連火器都不是, 隻能用個箭毒木汁湊合,實在是鬱悶。

商引羽在心底, 將當初那個把火器營給喬北寄的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說你怎麼這麼眼瞎, 信任了這麼個家夥,把好好一手牌打得稀爛。

商引羽思維發散地想著,他當初將喬北寄一手扶持起來, 從最下等的奴隸到暗衛、禦前侍衛、再是現在的一品鎮國將軍……這一頭虎豹,還是到了噬主的時候。

紗簾微不可查地輕拂了下,絲絲涼意滲透入床榻,隨之而來的還有月桂的幽香。

商引羽在心頭暗道一聲:來了。

商引羽意外地平靜,呼吸和心跳也被他控製得極為平穩,甚至有心思去想喬北寄在他寢宮外的月桂樹上待了多久,才能染得這麼一身清冷幽香。

商引羽有不被來人察覺出裝睡的自信, 畢竟他的從身手到練氣法門全是跟對方學的,很清楚該如何蒙蔽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喬北寄遲遲沒有動作,若不是商引羽能感知到對方的心跳呼吸,他都要以為人已經走了。

商引羽等得隻犯困,他白天要聽臣子們爭論不休,朝會後要批閱奏折,晚上還要被逆臣造訪寢宮不得安睡,世上再沒比皇帝更苦逼的職業了。

包藏反心的大權臣就站在他床邊,商引羽本不該這麼輕易犯困的,但耐不住這位大權臣曾做了他十五年的暗衛,又跟他睡了五年。

對方身上的氣息對商引羽來說太過熟悉,他一聞著就睡意朦朧。

迷迷糊糊中,商引羽感覺一雙微熱的手滑過他領口,指腹觸碰到了他的脖頸。

商引羽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若非有前些天的經曆與睡前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他這時必被驚得破功。

好險按捺住了身體本能的反應,商引羽在袖中的手悄悄捏緊了自製的暗器。

他覺得這是喬北寄的試探,對方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睡。

喬北寄現在把持著他的宮中禁衛,自身武功又極高,深夜潛入他寢宮也不是難事。

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這般試探。

前些天宮宴商引羽喝多了酒,半夜被憋醒,想起了放水,一睜眼就看到手章按上他心口的喬北寄。

商引羽那時才知道不止是禁衛,哪怕他的暗衛在喬北寄這個前暗衛統領眼裡,也形同虛設。

夜闖帝王寢宮,罪當死,但那時喬北寄的手就按在他的心脈處。

商引羽無比從心。

性命危機之際,商引羽急中生智,借酒裝瘋,把喬北寄拉上榻又抱又啃,把帶著酒氣的口水糊了喬大將軍一臉,留下深深淺淺的牙印,這才糊弄過去。

若不是九年皇子十四年皇帝磨煉出的演技,商引羽覺得自己根本活不過那晚。

後來撿回一命的商引羽,也曾思索喬北寄來他寢宮是乾嘛的,總不會是對他思慕得緊,想來一睹他睡顏以解饞吧?

商引羽的母後曾是盛京第一美人,他長得當然差不到哪去,有著一張能引得宮婢貴女捂麵羞紅的臉。

商引羽很快就把這個可能性排除,誰都有可能為他顏色沉迷,但喬北寄絕不會,那可是個被他幸了後,都能平靜起身穿衣值夜的木頭。

思來想去,他這裡對喬北寄有著絕對吸引力的大概就是玉璽了。

商引羽還特意去翻了翻,六方玉璽都在,沒少一塊。

他想,喬北寄一次未得手,必然會來第二次。

瞧,這才第幾天,對方就迫不及待的又來了。

現在喬北寄的手指貼著他的皮膚,緩緩向上,從他的脖頸一路一上臉頰,這一幕與那晚何其相似。

商引羽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他必須忍著,這次沒醉酒這個天然掩護,喬北寄又離他太遠,他沒法保證一擊斃命。

以喬北寄的武功,如果自己沒法將其一擊斃命,還被對方發現了意圖,那他們就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商引羽有一瞬的慶幸,他的兄弟們都死絕了,他又偏好男風,這麼多年也沒留下個皇子。除非喬北寄真想背上弑君的千古罵名,不然絕不會對他下手。

挾天子以令諸侯,再怎麼也得有個活著的天子才像話。

不知是否試探夠了,那隻手總算從他臉上移開,可沒等商引羽鬆口氣,那手就入了錦被中。

商引羽驚得呼吸一窒。

暗器在他裡側的手裡,保不準喬北寄就探了過去。

一旦底牌亮了出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商引羽剛那一屏息,呼吸節奏都亂了,喬北寄卻似是無覺,那手還在緩慢移動。

商引羽疑惑,以喬北寄的武功不可能沒感知到啊。

他再一凝神細聽,驚詫發現喬北寄的呼吸比他還亂。

對方為什麼那麼緊張?莫不是連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要了,直接想弑君?!

商引羽想到了他那個先皇老爹,對方是在醉酒後被宮妃用被子捂死的。如果宮妃換成喬北寄,那麼連被子這種道具都不需要,對方一隻手就能讓他駕崩得悄無聲息。

那隻手已經解開他身側的係帶,喬北寄的指腹與他之間不再隔著薄薄的衣料。

喬北寄的手在顫抖。

哈,素來沉穩的喬大將軍,真到了弑君這一步也是會慌的嗎?

商引羽苦中作樂,手心已被汗透,卻絲毫不敢放開捏著的暗器。

與此同時,商引羽聽見了對方更重而急的呼吸。

——喬北寄俯身湊近了。

有灼熱的呼吸灑在商引羽臉側,商引羽聞到了月桂幽香,他猛地睜眼,抓住喬北寄貼著他的手,往榻上一扯。

趁喬北寄身子不穩栽進錦被的瞬間,商引羽借力翻身而起,手裡抓了許久的暗器直接紮進喬北寄的心口,商引羽全身的重量也隨之壓了下去。

“……”

絲帳翻飛,商引羽緩下粗重的呼吸,抬眸對上喬北寄的眼睛。那雙他熟悉的幽暗眸子,少有的帶上了詫異與驚亂。

商引羽想,結束了。

積攢在心頭的萬千情緒正要湧起,商引羽卻忽覺不對。

——他手心所握,除了一手汗水外空無一物!

孤的見血封侯針呢?!

商引羽的思緒從沒這一刻轉的迅速,他在發現手中無針的瞬間,就猛地探手點了喬北寄的穴位,同時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口鼻。

或許因為手心被汗得太滑,長針在剛剛那番動作間不知跌去了哪,這局勢也沒時間讓商引羽把見血封侯針翻找出來了。

不是還能將人捂死嗎,不管成不成,總得試試。

喬北寄安靜躺著,沒有反抗。

——對方被他點了穴位當然反抗不了。

商引羽的點穴手法也是更喬北寄學的,他不確定對方多久能衝開封閉,隻能全身都壓在喬北寄身上,用肢體纏住喬北寄,手將其嘴鼻捂著得密不透風。

屋內很靜,商引羽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兩人貼得也很近,商引羽甚至能看清喬北寄的睫毛根數。

商引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麼近看過喬北寄了,畢竟他上回幸玉門關,就在北寄的將軍大帳中,跟對方打過了分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