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毒的霧氣升騰, 沼澤汙泥中翻騰出幾個幾個氣泡，“啪”的一下破開。
“過來。”
黑金色的阿瑞斯上前一步, Grim reaper聲音低沉。
“到底為什麼？”少年聲音哽咽，“為什麼要進攻沼澤, 你明明已經與教會聯盟, 為什麼要背信棄義！”
“小揪揪, 不用再問了。”修岐屹站在旁邊的陡坡上, 仰視兩架巨大的阿瑞斯, “Grim reaper利用了你，也利用了教會。”
“我曾經想過, Grim reaper與教會關係一向勢同水火, 就算走投無路, 也不會想到與教會聯盟，他之所以能發出聯盟邀請，說明他有自信, 讓我們與他聯盟。”修岐屹看向白烏鴉，“Grim reaper知道你對他的感情, 知道你不忍心看著他陷入困境, 也知道教會會因為你的決策, 去協助軍團。”
底下的教徒們麵麵相覷, 有些不大明白，對麵帝國軍團的人, 更是一片迷茫。
隻是一個少年而已, 哪來這麼大的能力, 能決策教會左右？
“事到如今，聖子大人您也毋須隱瞞了。”修岐屹用槍口指向驅逐者，聲音響亮，足以讓周邊人聽的清楚，“他早就知道您的身份，知道您是教會下一任繼承者。”
話音落下，沼澤中冒出一隻隻蠕動的粗壯觸手，越來越多，扭曲著密密麻麻幾乎要布滿沼澤整片天空。
“克蘇魯……”
“偉大的克蘇魯……”
教徒們紛紛放下武器，激動的虔誠跪地祈禱，巨大的克蘇魯顯出真身，在白烏鴉身後，睜開一隻綠色的眼睛。
“聖子大人是被先知選中之人。”修岐屹笑容瘋狂，“大祭司更是因為聖子大人，延壽至今，我們是聖子大人忠誠的追隨者，至死方休！”
驅逐者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教會聖子，如果你要攻占沼澤，那就請，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易瀾清臉色蒼白，死死盯著對麵的驅逐者。
“30%。”
“全地圖30%收益，支與教會。”
所有人齊齊一愣，仔細一算，Grim reaper如今隻差教會沼澤，就做到了霸占全地圖的功績。
“沼澤收益全數歸於教會，軍團不會插手半分。”
“我已經讓步。”
少年坐在防護艙中，抹去臉頰上的淚珠。
“我們教會，不接受叛徒的供給。”修岐屹對著驅逐者輕蔑一笑，“我知道你在沼澤中，沉了特質爆裂彈，隻要你指令一下，我們死亡後，你的沼澤積分注定是最多的。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沼澤地圖的控製權，噢，不，應該是全地圖的控製權。”
“收益我們不會要你半點，沼澤在劫難逃，不得不說，這場爭霸賽，表麵上，你確實是最大的贏家。”修岐屹微笑，揮了揮手，教徒們紛紛起身，眼中燃著一團火焰。
“我們從不屈服於任何人。”修岐屹笑容不減，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你贏的隻是地圖控製權，你贏不了我們教會中任何一個人。”
槍聲響起，猶如連續爆破一般，教徒們將武器的鋒芒對準自己。
白烏鴉化為光腦，盤踞在少年手腕，少年眼中的淚水已經乾涸，緩緩將身上的裝備脫下。
“聽話……被風沙吹走的孩子不在少數。”
“我希望，揪揪答應我，以後，不要從彆人嘴裡認識我。”
“寶貝，你是我的驕傲。”
Grim reaper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隻是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這是君君給我做的護甲。”
“這是君君給我做的槍。”
“這是君君給我做的帽子。”
“這是君君……”
少年聲音沙啞，直到身上脫的隻剩新手襯衫，單薄遮掩身體。
少年抬頭，站在毒霧中仰視巨大的驅逐者，頭上不斷的冒出“-2”，“-2”。
“咳咳。”少年抽出砍刀，一如倒下的教徒般，將砍刀鋒芒對準自己纖細的脖頸。
這是他曾經吻過的地方。
閉住眼睛，眼淚就不會流出，就不會再看到他的模樣。
手腕用力，刀刃劃下，鮮血噴湧而出，顏色像極了曾經一起在摩天輪上，看見的紅色氣球。
什麼在摩天輪上親吻，什麼許下廝守願望就能實現，果然都是騙人的。
都是騙人的……
遊戲艙中的少年睜開眼睛，眼淚從眼角滑下，滴入艙底。
×
“聖子大人。”執事在旁邊端來一杯茶，恭敬的遞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