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雖然商城裡沒有恒溫艙，但我有保暖服和內力，可以護住內臟，我還會龜息大法。”
少年在玻璃上哈了口氣，畫了一個心，眼睛有些睜不開，“我愛你，但讓我先睡一覺，醒來就帶你出去……”
易瀾清緩緩閉住眼睛，看不到艙內自家愛人瞪大的雙眼，還有流到鬢間的眼淚。
少年呼吸越來越淺，直到不見胸膛微微的起伏，男人額頭青筋暴起，隻是讓指尖動了動，連觸到指上戒指的能力都沒有。
“醒……醒醒……求你……”
嚴君疾視線早就開始模糊，在艙內根本聽不到艙外的聲音，少年畫下的心被凍結在艙窗上，畫心的人乖巧蜷縮成了一團，睫毛上是小小的冰珠子，胸口沒了起伏。
男人死死盯著少年，不敢眨一下眼，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舌尖嘴唇被咬出血，但卻沒有絲毫作用。
像是心尖上的一塊肉被狠狠撕扯下來，血蔓延到五臟六腑，一把火，燒到整個人都忍不住的痛嚎。
男人眼睛充血，餘光裡，一片白色的東西飛起，落在男人視線正前。
白烏鴉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翅羽，低頭啄向艙窗，口吐人言，“你好啊，小家夥。”
嚴君疾意外的發現自己能聽到白烏鴉的聲音，這聲音竟然能傳入艙內。
“你……到底是……”
白烏鴉歪歪頭，一雙粉色的眼睛不帶人類的情緒，“你不是一直都想見我嗎？現在我到了你麵前，你反而認不出我是誰？”
嚴君疾頓了頓，眼中恍然，艱澀吐出兩個字，“先知……”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智慧的存在，我洞悉一切。”白烏鴉似是憐憫的看了少年一眼，“就如你小時候許下的願望一般，你渴望毀掉這個對你殘忍至極的世界。還記得那場由你指揮的戰役嗎？在空間站那一戰，高度的擬真讓你迷失，你暴露了你的野心，在戰鬥勝利後，轉頭便與方舟同歸於儘，毀掉上麵所有人類幸存者，包括你自己。”
男人無聲的看著白烏鴉，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白烏鴉歎了口氣，“我還知道，你一直渴望能夠得到X病毒，因為你在你祖父那裡，已經得到關於X病毒的一切信息。而你口袋中的那兩針劑，並不是解藥，而是能讓X病毒再次變異的東西，你想讓自己和清歌成為第一批感染者，引燃毀滅的導火索，對嗎？”
男人一動不動，白烏鴉扇了扇翅膀，“我雖然是先知，但我無法直接乾擾你的所做所為。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我可以化為恒溫艙，但我隻能保護一樣東西，清歌，或是X病毒，二選一。”
還未等男人開口，白烏鴉補充道，“我可以告訴你，除了你們今天發現的兩樣本，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X病毒，你以前的研究全部付之東流。換言之，要麼放棄你的願望，要麼……放棄清歌。”
“他不是……楚清歌，他是我的……揪揪……我要……我的愛人……”
白烏鴉欣慰的點了點頭，還未動作，隻聽男人繼續開口，“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看我毀滅這個世界……我有……很多種方法。要麼，把揪揪……一直……一直留在我身邊……”
“你明知道我會選哪個。”白烏鴉無奈歎氣，“真是自私可怕到極點的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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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易瀾清迷迷糊糊的貼近身邊熱源，有什麼東西更加用力的勒緊了自己，讓易瀾清呼吸困難，迫不得已下睜開眼睛。
“君君？”少年歪頭，迷迷糊糊的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麼從恒溫艙裡出來了……”
“暴風雪已經過去了。”男人抱緊懷裡的人，“你被凍僵了，我給你暖暖。”
“這強力保溫服質量不過關啊……”易瀾清緩緩回神，“我要舉報給差評……”
頭頂的目光有些炙熱，易瀾清抬頭，感覺出被子下與眾不同的觸感，目光緩緩下移。
“為什麼要脫光我？”易瀾清一臉納悶，“還有，我們在哪？”
“我們還在研究所裡，這幾床被子被真空包裝，還能用。”嚴君疾話音剛落，附近傳來許些嘈雜的聲音，易瀾清緊張坐起身來，嚴君疾起身一手擋在少年裸露的肩膀前，門口一群蜂眼愣了片刻後，沒命似的閃個不停。
“完了完了。”少年捂著臉，羞恥的不敢看過去。
“沒關係，我們是合法的。”嚴君疾把少年遮的嚴實，“我們也該舉辦一場像樣的婚禮，去各處旅遊，養兩三個孩子……”
易瀾清紅著臉，默默聽著。
“我隻怕時間不夠，不過應該還會有彆的辦法。”嚴君疾轉頭，捧著少年的臉，低頭溫柔吻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