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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一年多的部落已經長滿了雜草。

當初用石滾碾壓得整整齊齊的道路被風和雨侵蝕,搬遷時一些打碎的陶器碎片隨意地淹沒在雜草叢裡,已經堆積了不少沙塵。

曾經留下的廢棄獸皮和木棍都已經腐爛,唯有一些骨棒和石器還殘留在地上。

獸人們生活的那麼多痕跡隻短短一年便幾乎消失殆儘。

而就在不遠處,隔著雜草叢生的土地,是一片枯黃的死寂世界,天空都染上了灰黃的顏色,沒有任何鳥從那邊飛過來,也沒有任何野獸敢往那邊去,唯有不詳的風聲“嗚嗚”地傳來,帶給所有人發自內心的涼意。

實際上,野獸是最靈敏的生物,危險的神罰廢土的邊緣幾乎找不到任何大型或者小型動物存在的痕跡。隻有植物、昆蟲、真菌這些沉默的生物生長在這裡。

陸邇站在神罰廢土的邊緣,遙望著那片幾乎等同於死亡的枯黃,無聲地歎了口氣。

純白的獅子從後麵追過來,在陸邇身邊停下,隨即變成了高大的獸人,麵容上顯出一絲擔憂:“回去吧,彆離這裡這麼近。”

誰敢肯定神罰不會突然向前蔓延呢?

陸邇點了點頭,轉身跟著角一起往回走,一邊問道:“情況怎麼樣?”

角麵色沉重,搖了搖頭:“不太好,這附近的溪流和湖泊幾乎都枯竭了,我們得找到新的水源。”

彆的都還好,水肯定是必須的。

“當初利他們在這裡挖礦的時候是哪來的水?”

“利發現了一個小山洞,裡麵有汪泉水,但是那個泉水量不多,估計隻夠我們日常用。”

如果他們隻是短暫地在這裡停留倒還好,想在這裡發展分部落,肯定不能指望一口泉水。

陸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還有泉水,說明地下水應該還算充沛,可以考慮打井。”

“井?”

“嗯,就是垂直往下挖一個深坑,一直挖到地下的水……泉水也是地下的水湧出來的。”

角從沒聽說過這種事,但既然是陸邇的判斷他自然十分信服:“解決水源問題,彆的應該好說。”

就算土地相對乾旱,種不了小麥黃豆,也有耐旱的紅薯等作物。

回到當初的紅木部落,陸邇憑借記憶走到他們以前的帳篷出,看著還能看出一些殘留痕跡的豬圈,想起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裡和小咪、小嚕度過了不少快樂的時光,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角拍了拍已經腐朽的豬欄,看著那根樹枝嘩啦碎在地上,眼中也閃過一絲懷念。

“就在這裡紮帳篷?”

“好。”

把他們過去的家所在位置的雜草和石塊清理乾淨,重新紮起了簡單的帳篷。

當初留在這裡的木床早就腐爛了,角找來一些乾草鋪成兩張床鋪,上麵還蓋了兩層獸皮,仍然覺得不滿意:“委屈你了,先睡這裡吧。”

陸邇從車上把三個幼崽挨個抱進來,看著角這幅樣子忍不住想笑:“我們當初不就是這麼睡的麼?”

“當初和現在又不一樣。”角嘟囔了一句。

和他的亞□□流了這麼久,角逐漸在腦海中拚湊出了陸邇在現代社會時的生活狀態。

儘管有些東西沒法理解、但可以想象。角覺得他的亞獸成長在那樣安逸、舒適的環境中,現在跟著自己生活反而變差了。

就算陸邇不介意,他也想給他的伴侶提供他能夠提供的最好條件。

陸邇確實沒在意這個,把三個小崽子放在柔軟的獸皮上,笑著拍拍角的肩膀:“行了,彆糾結了,先給孩子們準備吃的吧。”

三個幼崽雖然不用喝奶了,但也不能像他們一樣直接吃肉吃菜,需要吃一些柔軟、好嚼的食物。

在部落的時候陸邇每天都會蒸個蛋給他們吃,現在沒有雞,隻能先吃車上帶的糧食。

一家人燉了小米粥,陸邇還烤了個麵餅和豬蹄,跟角分著吃了。

“明天我們先去神罰邊緣試一下靈水、生命之力的作用。”吃完飯,陸邇簡單製定著計劃,側頭看向角,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小咪,拉粑粑嗎?”

“不要提這個。”角聽到這個稱呼還覺得害臊,難得臉紅了一下,“我已經不是小咪了。”

“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啊。”陸邇淺笑著拍拍角的大腿,“要反向同化神罰廢土需要你的生命之力,但不可能用你的血——你就這麼大一個人,能有多少血?用排泄物做的肥料肯定是最合適的。”

角想了想感覺也對,但小咪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當著陸邇的麵上廁所……

太羞恥了!

陸邇看角這幅坐立難安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把角的羞恥心都笑成了惱羞成怒。

強壯的獸人猛然站起來,撲向陸邇,把陸邇壓倒在柔軟的獸毛裡。

陸邇察覺到角的意圖,耳根發燙,下意識拒絕:“孩子們還在呢!”

角動作停住,扭頭看到三個好奇寶寶正看著這邊,三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這樣的目光下,哪怕角再怎麼衝動也決計繼續不下去。

他憋了憋氣,還是放開了陸邇,走出帳篷大喊了幾聲:“戰?戰!”

等金毛弟弟過來了,角才一把抄起三個崽兒塞進戰的懷裡:“你不是喜歡陸酒嗎?借給你照顧一晚上,好好照顧他們!”

說完不等戰回應,直接回帳篷放下了簾子。

戰抱著三個動來動去的幼崽,低頭看看,一陣無語。

用屁股想他也知道他這個親哥是要乾什麼!

——有伴侶了不起啊!

……

第二天陸邇多睡了很久。

角美滋滋地起來燒水做飯。以前他正經做飯都會炸灶台,陸邇孕期的大部分食物都是紅雲張羅;但角沒有放棄,私下裡偷偷研究提升自己的廚藝。

他不想以後家裡都讓陸邇辛苦做飯,更不想全都依賴外人。

有些人確實在某些方麵沒有天分,角努力這麼久也勉強隻把自己的廚藝提升到正常的水平。

不過能正常給陸邇做飯,角就滿足了。

戰昨晚被三個幼崽哭鬨了一整晚,打著哈欠從自己帳篷出來,懷裡還抱著小陸酒。

看著角一臉饜足,戰沒好氣地走過來,把小陸酒放在地上:“你的幼崽晚上都不睡覺嗎?”

昨天晚上三個小崽子頭一次沒跟父親、姆父一起睡,哭起來此起彼伏。他一個人哄好了這個另一個又鬨了,隻能連夜去把茫叫過來,請茫幫他一起看孩子。

唯一還算寬慰的就是他總算抱到小陸酒了。隻是小家夥似乎不怎麼待見他,被他抱著就各種掙紮,非要跟茫睡在一起。

“另外兩個呢?”

“還在睡,茫抱著他們。”

角點點頭,一手端起剛做好的飯,一手抱起小陸酒:“等他們醒了送過來。”

帶著早餐和幼崽進了帳篷,陸邇已經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到角進來,臉色頓時板了起來。

昨天晚上一開始他還覺得不錯,後麵開始漸漸吃不消——角這隻大獅子,明明是大貓,時間不像陸邇知曉的貓科動物那樣短,次數卻像貓科動物那麼多!

也許是因為來舊址的路上他們都沒有機會親熱,這次這混蛋越來越興奮,陸邇的抗議都被他吃進了嘴裡,愈來愈興奮。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後來完全放棄了形象,抱著獸人強健的肩膀被弄得哭出來的羞恥畫麵,陸邇還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雖然全程確實很舒服,但這種縱.欲絕對不能縱容!

角興致勃勃地進來,看到陸邇身上蓋著的毛毯滑落之後,上身肌膚上那些誘人的痕跡,不由得回想起昨晚自己是如何愛不釋手地在他的亞獸身上留下那些痕跡、他的亞獸又是如何用平日見不到的羞澀又迷離的眼神看他的……頓時覺得全身又有些火熱。

待到看到陸邇的臉色,角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心虛,連忙把陸酒和食物都放下,過來給陸邇揉腰:“陸邇,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陸邇板著臉,沒有拒絕角的動作,微微瞪他一眼。

雖然身體某些部位還有些酸痛,但全身都很清爽,顯然自己昨晚徹底昏睡過去之後,角已經幫他清理過身體了。

因為昨晚做了很久運動,陸邇肚子已經開始鳴聲示警。角討好地把早飯端過來,陸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始吃了起來。

小陸酒看著父親和姆父吃得香,也爬過來眼巴巴地想一起吃。

角抱起小陸酒,自己吃一口,喂小家夥吃一口。

陸邇看著高大的獸人耐心地低頭喂孩子的畫麵,忽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邊父子倆一起疑惑地看過來。

這麼一笑,陸邇臉色繃不住了,嘴角勾起了笑意:“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畫麵挺溫馨。”

實實在在的煙火氣息和生活感,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人生。

角雖然不太懂,但看陸邇笑了也覺得高興起來,趁機湊過來:“陸邇,不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