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家的獸人幼崽之間會有天然的競爭心。”老祭祀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從懷裡摸出一塊糖遞給小陸安,指了指角和戰,“你要是看過他們倆小時候就知道了。”
陸邇知道戰和角偶爾會打架,但看起來好像競爭不怎麼激烈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戰和角小時候競爭得很激烈嗎?”
“可不。戰嫉妒角能夠被養在圖騰下,角嫉妒戰可以住在家裡,兩個人經常打架。”老祭祀算是看著角和戰長大的,印象非常清楚,“戰從小心眼兒多,還不知道從哪學的騙人,一開始可把角騙得不輕。”
角“哼”了一聲:“我那是讓著他。”
陸邇對角小時候的事情很感興趣,一邊輕輕拍著陸安的後背,一邊繼續問:“後來呢?”
“後來角發現自己上當,就把戰狠狠揍了幾頓。再之後每次上當就會揍戰,戰偏偏不知悔改,明明打不過,非要找揍挨。”
戰拎著處理好的獵物過來,聞言有些跳腳:“我哪打不過了!我也有打過的時候!”
角坐在篝火旁,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幾次?”
戰憋了憋氣:“至少有三次吧!”
角發出不屑的“嗬”聲:“我揍你至少有三十次。”
戰:“……”
老祭祀對陸邇攤了攤手:“你瞧,兄弟倆如果不是勢均力敵,弱的一方肯定要挨揍的。”
陸邇笑過之後也有點犯愁——看看現在兩個白嫩嫩的肉團子,他想象不出以後兩個小家夥揍來揍去的樣子。
小陸酒的潛力現在可以確定極高了,如果小陸安比小陸酒弱很多,那說不定真的會被哥哥欺負。
雖然陸邇覺得在自己的教育下不至於太過分,但小孩子成長過程中能避免這些問題自然更好。
不過小陸安害怕狩獵,帶他出去隻會讓他感覺到恐懼,說不定隻會起到反作用。
陸邇沉思了片刻,轉頭看向了實:“實,你幫忙帶小安出去幾天?”
實自從出發之後就沉浸在對神壇部落的想象中,尤其一路上瘋狂吃陸邇和角的狗糧,讓他對找一個伴侶充滿了渴望——如果他找一個伴侶,一定會和角寵陸邇一樣寵、不,一定比角寵陸邇還要寵!
到時候絕對讓其他人羨慕死!
此時猛然聽到陸邇提到他,愣了一下:“啊?”
“小安的獸型是鹿,我覺得可能暴力的狩獵不太適合他。”陸邇思索著道,“你帶他去草地、樹叢之類的地方逛一逛?”
這對實來說是小菜一碟,可……
實乾笑著看了眼臉色又變得陰沉無比的角:“這個……要不,你和角先商量一下?”
不要傷及無辜之人啊。
陸邇回頭看了一眼角。
角有些不滿地道:“為什麼不讓我去?”
陸邇指了指懷裡剛剛停下哭泣的小家夥:“他現在看到獅子就哭。”
彆說角,就連金毛獅子戰都會讓小陸安哭個不停。
角想想剛次小家夥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沒話說了。
之後實就每天帶著小陸安在外麵經常跑一跑,回來向陸邇彙報小陸安的日常狀態:
“小安好像很喜歡這種白色的花,逮著那片草地一直在打滾。”
“小安今天在外麵啃了兩個漿果——那漿果我吃過了,沒有毒。”
“小安今天……”
等到他們離開紅木部落一個月左右之後,在一個清晨,陸邇抱著小家夥出門撒尿的時候,小家夥忽然指著路邊一根草“啊啊”地叫了起來。
陸邇湊過去一看,樂了:“貓薄荷?小安,你可是個鹿啊。”
角看到貓薄荷頓時後退了一步,臉色很不好看:“快把它拔了!”
想起以前自己兩次吸貓薄荷的經曆,角感覺自己的羞恥心又要爆了。
他可不想當著弟弟和祭祀的麵出醜!
陸邇知道他的心思,抱著小安走到那株野生的貓薄荷前麵,伸手把它□□,準備丟遠一點。
沒想到小陸安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忽然一把抓住貓薄荷的葉子,“啊嗚”一口塞進了嘴裡!
陸邇嚇了一跳:“小安?這個不能吃,快吐掉。”
小陸安的牙齒已經長出來了,把那片嫩葉子在嘴裡嚼了嚼,高興地“啊啊”了兩聲,忽然“噗”地一下變成了一隻純白的小鹿。
陸邇和站在後麵的角都呆住了。
——小陸安竟然啃一口貓薄荷變成了獸型?!
等到回過神來,小白鹿已經悠哉悠哉地啃完了一整株貓薄荷,連根都沒有放過。
陸邇把小白鹿抱起來,左右看看,發現小白鹿好像沒什麼不良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按照他的了解,貓薄荷對於人和動物來說都是無毒的,隻是這個世界到底和現代社會不一樣,讓他有些不太放心。
小白鹿的兩隻耳朵動了動,親昵地舔了舔陸邇的臉。
角這時謹慎地走了過來,鼻子輕輕動了動,發現貓薄荷的味道很淡,這才靠近了一些,臉上神情頗為複雜。
一方麵,他的這個幼崽終於變成獸型,不用擔心他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另一方麵,這小家夥居然愛吃貓薄荷這種可怕的東西!
雖然貓薄荷吸起來很舒爽,但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動,很容易丟人的啊!
仔細看看小白鹿,發現小白鹿啃完了一整株貓薄荷,眼眸仍舊清澈無比,沒有一絲迷離之色。
“貓薄荷隻對貓科動物有特殊功效。”陸邇看出角的疑慮,笑著解釋了一句,“小安大概隻是喜歡吃貓薄荷的味道。”
角伸出手撓了撓小白鹿的下巴,嘟囔了一句:“吃什麼不好,竟然吃這種東西。”
小陸安變成獸型,終歸是一件好事。
陸邇身上把所有的種子都隨身帶了一套,貓薄荷也不例外,看小白鹿似乎很喜歡吃貓薄荷,就專門用靈水培育了一些給他做零嘴。
這就苦了角,每次陸邇給小白鹿喂貓薄荷,他就得拖著戰避開,眼巴巴地看著陸邇和小白鹿親熱,自己卻不敢湊上去。
戰沒有體驗過貓薄荷的威力,十分好奇:“那玩意兒這麼可怕嗎?”
其實吸貓薄荷的過程確實很舒服,角回憶起那種感覺內心其實還有點心動——隻是吸到失了智之後做出的種種丟人行為,讓他堅決不想體驗第三次。
當即他就嚴肅地道:“很可怕,你千萬不要碰。”
戰眼珠轉了轉,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角看得出自己這個弟弟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微微眯了眯眼。
——戰這個混蛋,一肚子壞水……
——不過戰真的吸貓薄荷丟臉了,又關自己什麼事呢?
——回頭囑咐一下陸邇,讓他藏好貓薄荷就行了。戰怎麼丟人他不管,彆嚇著陸邇和幼崽們就好。
……
差不多同一個時間,茫在自己家的小菜園裡認認真真地栽種著什麼東西。
紫瞳抱著一捆奇怪的乾草路過,看到茫摸索著種地的樣子和以前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會,有些驚喜:“茫,你看得見了?”
茫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靦腆:“比以前看得清楚多了。”
現在他看人已經有了相對清晰的輪廓。
“那真是太好了!”紫瞳高興地猜測,“是不是綠耳給你治好的?”
“嗯,哥哥讓我天天吃胡蘿卜。”提起陸邇,茫臉上的笑容綻開了一些,但想起胡蘿卜的味道又皺了皺眉,“雖然很難吃。”
“就算難吃也要吃,綠耳說的肯定不會有錯。”紫瞳把乾草向懷裡攏了攏,認真道。
茫點點頭,想了想問:“你抱的是什麼?”
“啊,這是我在紫麻部落學到的,這種乾草縫成枕頭,晚上睡得很舒服。”紫瞳拍拍懷裡的乾草,自豪地道,“角說過綠耳晚上睡不好覺,我去給綠耳做一個。”
“哥哥要好久才回來呢。”
“沒事,這東西又不會壞!”
躲在一旁的敖聽得實在忍不下去了,跳出來有些敵意地看著茫,轉頭又看向紫瞳:“紫瞳,我們回去吧,該吃飯了。”
紫瞳這幾天已經習慣了這家夥隨時從自己身邊蹦出來,想想也差不多該吃飯了,和茫告彆,高高興興抱著乾草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敖心裡措辭了好久,才試探著問:“紫瞳,你喜歡那個……茫?”
那個獸人才剛成年,哪有他可靠!
“啊?茫是綠耳的弟弟呀!”紫瞳有些迷惑,“還是個孩子呢!”
敖猛然意識到,自己要防備的好像不是那個小紅熊——“綠耳”這個名字,在紫瞳嘴裡出現的頻率也太高了吧!
他有些委屈:“紫瞳,你能不能不要天天說那個叫‘綠耳’的亞獸的事情?”
“嗯?怎麼了?綠耳可是我們紅木部落的驕傲!”聽敖這麼說,紫瞳有些不高興,“我們部落沒有人不感激他。”
敖看出紫瞳的不高興,有些憋屈地閉了嘴。
他堂堂紫麻部落的少族長,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委屈?
——他的紫瞳該不會喜歡那個綠耳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是肥章嗯哼哼~30幣的交易沒有,20幣的湊合看吧_(0v0∠)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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