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會聲東擊西!”
她往上一翻,手拉著樹乾,腳一蹬,整個人快速下樹。
小破城的藤蔓隱秘,來自地底,數量無窮無儘。
她不清楚什麼時候就會出現攻擊,也不清楚攻擊同時會出現多少個,又分彆來自什麼方位……
這樣非常消耗精神和體力。
雲琛全神貫注地躲避,額頭不斷有汗水低落。
她雙目熠熠生輝,身形靈巧,動作輕盈。
華亭主藤蔓躲在一根粗壯樹木後方,他探出一點點枝條的頂部,如同探出一個小腦袋,偷偷看著前方。
少女汗水揮灑,四肢纖長又充滿爆發力。
他看見了。
她唇角上揚,兩眼彎彎,右臉上有一個小而淺的酒窩。
笑容燦爛。
華亭:“……”
枝條忍不住抱著樹乾使勁搖晃。
他喜歡雲琛笑起來的樣子。
“哢嚓——”
枝條搖晃得過於用力,大樹當場裂開。
雲琛扭頭就看見一顆大樹向她倒下,烏壓壓一片,砸到非死即傷。
她拔腿就跑!
沒想到小破城參與訓練竟如此上頭,根本就是抱著最高殺意在和她對練啊……
雲琛邊跑邊想。
大樹轟隆倒下,她看著壓垮整個陷阱群的樹木,連帶地麵都向下凹陷幾分。
她心有餘悸地咽了口口水,對小破城說:“那個,小破、破……呃,對練認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是,準確認識一下我目前的實力吧,我還沒到能夠隨意閃避這種攻擊的階段。”
華亭很想說這是個誤會。
他真的沒有打算用這顆大樹去攻擊雲琛。
已是傍晚,他們要趕回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
藤蔓沮喪地跟在少女身後,前麵的少女也很是頭疼。
前者為自己弄出的烏龍事件沮喪,後者為她剛才的話是否打擊到小破城的積極性而頭疼。
他們走到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裡,鬼魅於外麵緩緩出現。
雲琛:“剛才……”
與此同時,華亭也關注到一個重點中的重點,他激動萬分道:“你叫我破破!”
雲琛矢口否認。
她那是被嚇到有點結巴,本來叫的是小破城,才不會叫“破破”這麼肉麻的稱呼。
華亭扭動藤蔓成波浪狀。
“以後我就叫破破,你要天天叫我破破,不要叫我華亭。”
雲琛:“……你確定?”
華亭一個勁點頭,破破,他就要讓雲琛叫他破破。
喊他華亭的時候,她總是有著淡淡的疏離感。
雲琛無奈歎氣,抓過一把藤蔓使勁抱在懷裡用力揉了揉。
華亭隻覺少女胸前格外溫暖,如同支撐他從地底鑽出時的那道溫暖,連同能量增長速度都快了許多。
枝條趴在對方身上不願離開。
見要被趕,他立馬用著委屈的語氣說:“我還要摸摸。”
雲琛無語摸他,使勁薅他枝條上那些破葉子,反正他藤蔓也不會疼。
摸完一根,又來一根。
再摸一根,還有一根。
藤蔓無窮無儘,絡繹不絕,一個個爭搶著趴在少女身上,或是往她掌心蹭。
隻要不摸,他就一個勁地圍著她撒嬌。
不是開花,就是蹭臉,或者是躺在地上擋她的路耍賴。
和在她腳邊撲騰要抱的念安差不多。
雲琛摸著藤蔓,她是不是不應該把念安從捕獸夾上救回來,明明隻是救回一條狗,現在和養了兩條狗差不多。
她扛著粗壯的藤蔓,往屋子裡走。
幸好她經過鍛煉力氣又大了不少,不然根本扛不動這變重卻沒有自覺的家夥。
今天在江邊和小破城搭話,他沒有回答她。
她本來以為對方今天情緒不對,打算晚上好好安慰他。目前,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應該沒什麼事。
……
雲琛坐在凳子上,煮著晚飯。
她單手托腮,偏頭看向和念安比賽跑的小破城,心不在焉地往鍋裡放著處理好的食材。
她記得成為城眷者那天看到的記憶。
華亭遭遇的痛苦和事情已經夠多。
長大的,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手裡突然傳來一陣巨力掙紮感,雲琛低頭一看,她手裡竟然抓的是老王八,對方險些被她下進鍋裡。
熱水近乎觸及龜殼,熱氣撲騰。
她似乎從那對綠豆眼裡,看到濃厚的絕望。
老王八:“……”
不想養龜大可直說,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