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闖入38(1 / 2)

“無名偽裝成中州的城眷者, 以挖掘地下能量石提升城市意誌的借口,打通地下通道,鬼魅毀壞中州的城市像, 令其陷入沉睡。沒有城市意誌的保護,中州幸存者遭到鬼魅攻擊,中州意誌本不至於徹底沉睡,他耗空最後一部分能量,送走了一部分人類。”

“地底能量石已經成為鬼魅布置的陷阱, 它們本來在更加深處的地底,若有人勸你挖掘能量石, 一定要注意對方是否彆有用心。”

“無名隻有一個,它的目的就是清除人類,鏟除城市意誌是它達成目標的途徑, 它更想做的應該是摧毀城市意誌。”

“這些就是你需要記住的事情。”

李杜娟突然咳嗽了一聲,嗓音變得有些沙啞, 她繼續說:

“我追尋無名的腳步, 發現它在中州,等我趕到時中州已經中了它的計謀, 中州將我送回這裡。我發現那東西起了反應,便以為無名同樣回到了這裡, 它最器重的鬼魅手下也在追趕我, 現在看來不過是它的障眼法, 它知道自己還動不了……接下來我要繼續去追趕它。”

“無名已經不在這裡, 你無需擔心。你作為城眷者,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發展城市, 聚集人類, 警惕鬼魅……保護好你自己。”

外麵一直靜悄悄的, 李杜娟聲音微微提高道:“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哨塔外,少女眼神平靜,她雙手緊握成拳,掌心隱隱沁出血液。

她說:“杜娟姐。”

長久的停頓,“中州的城眷者,孟燃林他什麼時候被無名頂替了身份?”

李杜娟輕聲說道:“據我推測,應該是2025至2027年的時候,它偽裝了很久,挖掘地底通道費時費力,你認識那個城眷者麼?”

2025年麼?

那正是雲琛母親雲中舒去世的年份。

那一年開始,雲琛覺得孟燃林變得奇怪。

雲琛說:“孟叔叔是我父母的朋友,我父母對他有救命之恩,父親離開後,他一直很照顧我們母女,但在媽媽去世後不久,我媽媽在2025年去世,他變得奇怪很多,我以為他隻是……覺得恩情已經報答夠了。”

李杜娟問:“你母親去世後,孟燃林是否長時間外出過?”

雲琛剛想說“沒有”,忽然她想起來一件事,她不確定道:“我記得去給媽媽上香的時候,我聽見孟叔叔說‘我會去把老夏找回來……’,那之後我很久沒有見到孟叔叔,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就變得很奇怪。”

她補充道:“我沒有看見他出過門。”

李杜娟說:“中州具備的天賦讓他外出根本沒必要出門,看來是那次出了意外。”

雲琛自言自語:“我明明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卻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都要怪我……”

她本以為姑婆是吃了某個特彆了解她的人。

結果,中州的人,可能都被鬼魅吃了嗎?

如果她能早點把自己覺得孟叔叔奇怪的事,告訴彆人,中州會不會不至於淪落到……

“彆把其他人的命運扛在自己身上,你能救的隻有你自己。”李杜娟語氣忽然變得淩厲,她打斷雲琛的胡思亂想:“他們生活在末世,卻失去在末世生存必備的警惕心,與你何乾?”

她又說:“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容易心思敏感,多愁善感,少想些有的沒的。”

雲琛受寵若驚道:“您在安慰我嗎?”

李杜娟:“……沒彆的問題了嗎?”

雲琛:“您說的中州天賦是什麼?”

李杜娟:“問你的城市意誌。”

雲琛:“他並不知道。”

李杜娟:“等他升級再問他,換其他問題。”

雲琛又問:“為什麼這個哨塔可以抵擋鬼魅的攻擊?”

裡麵靜默片刻,李杜娟聲音再次響起:“暫時不能告訴你,在我離開後,你也要減少來這裡的頻次,換。”

能量石,應該就是紅石頭,為了確認,雲琛還是詢問了一遍李杜娟,得到肯定答案後,她問出另一個問題:“您為什麼要繼續追擊無名?即便是您,這也是很危險的事情吧,為了人類,您真偉大。”

“你不想問問夏豐年的事情嗎?”李杜娟沒有回答雲琛的問題,而是這樣反問道。

雲琛正要問,李杜娟緊接著說:“我不會告訴你,我根本不了解他,我隻見過他一次,但他救過我的命。”

“看來他是個很善良的人。”

“不,我沒見過比他還自私的存在。”

李杜娟又咳嗽起來,咳了很久才停下,雲琛有些擔心,她卻說那是老毛病,不用在意。

“你認為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偉大嗎?不,隻是我想做的事情是冒險,是和鬼魅周旋,剛好和‘拯救人類’這一說法搭邊而已。”

哨塔裡隻有天窗透進一點亮光,李杜娟倚在門上,她輕柔地擦拭懷裡的槍支。

她啊……

隻是想殺了無名。

就像夏豐年做的一切,隻是想帶妻女去遊樂園。

“我原來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現在想做的就是和小破城一起長大,把這裡變成有很多人居住的大城市。”

哨塔外傳來少女活力滿滿的聲音,李杜娟輕笑,她感覺自己似乎跟著變年輕了不少。

“你修路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我認為無名想要摧毀城市文化,從根源上斷絕城市意誌的存在,所以我想要找來更多的華亭人,讓他們告訴小破城原來華亭的事,我也想要告訴其他城市意誌這件事。您說修路會讓鬼魅也好走,是真的嗎?”

“修路沒什麼問題,鬼魅走的本就不是地麵上的通道,沒有影響。原來你也發現了……你現在也正做著‘偉大’的事。”

“才沒有,這和杜娟姐做的事情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看見了你的信,你看過我的日記,我殺過很多人,我並不是什麼好人。”

“您殺人那肯定是因為那些人有問題。”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因為您是非常厲害的人,在看見您的日記前,我隻是一個活著的人,我愛哭,我膽小,我不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力量……”

少女在外絮絮叨叨地念著。

一牆之隔,披著紅鬥篷的女人單手托腮聽著這番話,眼中劃過笑意。

“就到這裡,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