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朝嘉苦笑著從地上爬起：“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正好運動是我最不擅長的事。”
這裡在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裡。
華亭問道：“你說你兩歲的時候遇到了末世，你這樣的行動能力，在逃亡過程中要怎麼活下來？”
雲琛等待青年回答時，耳朵微動，樹後有聲音。
她抬手舉起吹箭筒放在唇邊，對準一個方向。
“……”餘朝嘉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有一個用自己生命來保護我的姐姐。”
吹箭射出，釘住一條花蛇的七寸。
氣溫變暖，草叢裡活動的蛇也越來越多，像這種花蛇，大多都是毒蛇，不能被它們咬中。
華亭樂嗬地挑起沒死透的花蛇，蛇嘴咬在藤蔓上，對他來說不疼不癢。
雲琛說：“回去吧。”
有餘朝嘉這個搗亂根本不會隱藏自己動靜的家夥在，動物都被他嚇跑了，她根本沒法打獵。
餘朝嘉“哦！”地一聲，走在最前麵。
“太好了，我還是喜歡待在城市裡麵，這種原生態的植物環境讓我覺得不舒服。”
他走得很快，走到一半才發現，雲琛和華亭停留在原地，神色微妙地看著他。
雲琛問：“你想去哪？”
餘朝嘉說：“不是回去嗎？”
這個位置看不見圍牆，但他認為回去的方向應該就在那裡。
華亭指著與他所走相反的方向：“回家走這邊。”
餘朝嘉：“哈、哈，這邊啊……我其實跟你們開玩笑呢！”
雲琛和小破城根本不信他的話。
他剛才明明一臉確信房子就在那邊。
之前餘朝嘉被藤蔓綁著進城，雲琛並未發現，現在他自己走路，她才注意到，這個人不僅不認路，方向感也一點都沒有。
這樣一個人，他竟然能活著來到華亭。
餘朝嘉在雲琛心中顯得愈發奇怪。
不能放心的人，她不想讓對方待在華亭，尤其這人似乎帶有其他問題，說話遮遮掩掩。
圍牆內，雲琛再次詢問：“你來華亭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李杜娟嗎？”
餘朝嘉說：“是呀，等找到李姐姐我就會回茶府，我也不會白吃住你的地方，我會用有用的信息和你交換。”
見雲琛不吱聲，他又說：“李姐姐不在這裡沒關係，我可以慢慢在附近找，你是不知道，她很厲害，就算不在城市也能或者。”
“你現在就可以回茶府了。”雲琛直接說穿自己認識李杜娟的事，“李杜娟不在華亭，她前些時間剛剛離開，這段日子不會回到華亭，你等不到她。”
餘朝嘉驚訝：“你認識李杜娟啊？”
華亭惋惜地看向餘朝嘉，要是這個人再真誠一點，說不定雲雲會接受他。
藤蔓枝條默默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讓她不要傷心。
現在有一個人類過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類過來，不用擔心。
枝條微涼，雲琛頭頂卻暖洋洋的。
她對餘朝嘉說：“沒錯，我和杜娟姐很熟悉，剩下的鬼魅類型我會摘錄給你。今天有些晚了，你想走來不及，你可以明天一早離開這裡。”
餘朝嘉：“等等——”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該震驚於這個小姑娘早就知道鬼魅類型的事，還是該震驚於李杜娟竟然真的還活著！
李杜娟是餘朝嘉童年崇拜又害怕的女人，他就沒見過比李杜娟還彪的女人，不對，就算是男人也沒李杜娟彪。
這妹子和李杜娟熟悉，怪不得她也隱隱透著一股彪的味道；摘錄？她手裡也有李杜娟的日記麼？
餘朝嘉思緒一陣混亂，如同一團纏繞的毛線。
他從毛線裡找到一根頭，也就是現在的重點。
他不能被趕走！
華亭好玩地盯著青年，對方情緒變化十分迅速，緊張、擔憂、焦慮、欣喜……人類原來可以在同一時間時間出現這麼多的情緒麼。
餘朝嘉說：“我還不能走。”
雲琛說：“你來華亭的目的是李杜娟，她不在這裡。”
青年和少女麵對麵站立著。
明明青年的個子更高，可他氣勢卻矮了少女一截。
明明少女說話語氣輕描淡寫，他卻往後退了一步。
餘朝嘉意識到，他不說實話的話，真的會被趕走，即便對方狠不下心，他也沒有辦法再打探到消息。
猶豫，躊躇，考慮。
最終，他下定決心，說：“其實我到華亭來的目的是它。”
雲琛和小破城看見青年蹲在地上，麵色凝重地脫下鞋子，從襪子裡取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能量石。
“這是能夠為城市意誌提供城市能量的能量石。”
餘朝嘉的腳，是臭的。
從襪子裡拿出來的能量石，都被醃入味了！
作為非常喜愛能量石，把它們當作美味佳肴的華亭，看到這一幕……
他十分不適，並且有點惡心。
作為能量石半個同族的雲琛看到這一幕，更加不適。
向來好脾氣的一人一城……
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