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呀你們個頭。”張永福被一人一城的講話方式帶偏，他語重心長道：“小雲，我明白你想要急切發展城市的心情，但你不能以透支身體為代價，更不應該冒著生命危險去發展城市。”
雲琛安靜地聽完，她笑眯眯道：“永福叔，你看看我。”
張永福聽言看向雲琛，她麵色紅潤，精力十足，他一下就明白對方讓他看什麼。
他想了想，看來不能以人類的標準去衡量能量石，雲琛畢竟有一半的夏豐年血統。
但是她也有一半的人類血統，既然是人類，鬼魅便會對她感興趣。
張永福說：“晚上也出去晃蕩呢？”
雲琛知道張永福在關心自己，她向他吐舌：“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餘朝嘉把那塊能躲避鬼魅的九州像碎片又借給了她。
華亭也信誓旦旦地說：“永福叔彆擔心，我不會讓雲雲冒險的。”
張永福斜睨藤蔓，一點也不信華亭的話。
雲琛真要做什麼決定，華亭八成阻止不了，隻會在那舞著個小葉子拍手叫好。
他原本以為，城市意誌和城眷者之間，占主導地位的定然是城市意誌。
實則不然。
張永福就這麼回到他的農田裡，他知道自己勸不了雲琛。
他站在梯田的高地上，草帽戴起，雙手抵著鋤頭，看向遠方。
在雲琛和華亭的拚命努力下，這座城市煥然一新。
他已然有了末世前先進小農村的模樣。
城市在發展，人味兒在增重，道路延伸的地方，城市的不同功能區都在緩慢成型，讓人安全感十足。
其中餘青霞和茶府人功不可沒。
突然，茶府兄弟甩來了聯係。
用的收音機，他們不找餘家姐弟，找的是華亭。
而且是偷偷摸摸地聯係。
他們隻問了一句話，話裡話外透著被冷落的委屈。
“華亭，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們的城眷者’還給我們？”
餘青霞和餘朝嘉，可不是華亭的人。
他們是茶府的人，而且是茶府的城眷者！
雲琛和小破城：“……”
一人一城急不可耐地加快建設速度，就是因為不知道餘青霞和她的人什麼時候會被茶府叫回去。
收到茶府的聯絡後，他們頗為失落。
看來華亭的發展得告一段落，借來的人，是時候還回去了。
可問題是，餘青霞和餘朝嘉不想回茶府。
兩姐弟在華亭過得很舒服，天天都是座上賓的待遇，隻用給單純悟性又高的孩子上上課就行，更不用和彆人勾心鬥角。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思歸和嵐桂兩頭熊留在華亭的原因。
突然不想努力了。
雲琛和小破城悲痛地告訴茶府此事。
如果雲琛沒有非常用力地克製嘴角上翹的弧度，華亭也沒有很努力地控製藤蔓像狗尾巴一樣擺動，他們看著確實很悲痛。
得到回複的茶府兄弟：“……”
不行，麵子這東西不能再留了，再留城眷者都被華亭拐走不肯回茶府了。
就算城市天賦現在很菜雞，也要用它來聯係華亭。
收音機滋滋響了片刻，茶府兄弟下定決心道：“華亭，我們一會兒見。”
華亭聽得十分茫然。
雲琛：“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華亭搖動藤蔓：“不知道。”
話音剛落，他的一部分意識，似乎就被拉進了某個地方。
視線割裂，他一麵能感知到城市的情況，聽見少女正問詢他問題。
另一麵，他身處在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耳邊是流水聲，眼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城市意誌能夠同時處理很多信息，一部分意識被拉入這個奇怪的空間，並不會影響到他現實的舉動。
華亭並未感到危險。
忽然，他眼前一閃，旋即出現在山峰上的涼亭內。
涼亭裡有兩個黑色人影，他們沒有麵容，齊聲道：“華亭，你反應好慢啊，天賦還在掌握中，大家隻能先以這幅鬼樣子見麵，我們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茶府兄弟。
華亭通過亭子邊的水流，看到他此刻的模樣。
與茶府兄弟一樣的人形，隻是同樣沒有麵容，一片流動中的漆黑。
他靜默片刻，說：“我不想待在這裡，用之前的方式問不好嗎？”
茶府兄弟驚詫道：“為什麼，在這裡沒有危險，不會影響到外麵，你的城市能量隻會消耗一點，對於我們城市意誌來說，在這裡對話更加方便。”
“和這些沒有關係。”在茶府兄弟疑惑的目光裡，華亭平靜道：“大家都太醜了，我覺得眼睛很不舒服。”
茶府兄弟：“……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