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豐年斂眸低聲道:“她喜歡的隻是你,無關於你究竟是什麼……彆為自己淺薄的想法去傷她的心。”
華亭徹底愣住,他此時雖感應不到夏豐年身上的情緒,卻能察覺到對方說的人不僅僅是雲琛。
華亭說:“爸爸,對不起,我想太多了。”
夏豐年已經收起情緒,他恢複對華亭罵罵咧咧的態度:“你個小破東西沒有腦子嗎,有空在這裡亂七八糟地想,不會直接去問麼!”
華亭委屈道:“不是爸爸你讓我晚上不能去見雲雲嗎?”
“……”夏豐年覺著自己要真是個人,絕對被華亭氣出好幾次心臟病,他說:“把你人形亮出來,讓我看看。”
“不要,這是我第一次,隻會給雲雲……”華亭語氣中染上幾分嬌羞,他說:“反正不管我什麼樣,雲雲都會喜歡我!”
夏豐年暗自勸自己冷靜,華亭話語裡沒有彆的意思,不能用成年人的思維去考量。
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給了城市像一個暴叩。
“下次說話不要胡亂省略句子成分,第一次顯現人形。”
華亭望著十分茫然,不然還能是什麼意思?
夏豐年留給華亭一個回房的背影,臉上掛起了淺淡的笑。
這中純粹的喜歡啊……
*
*
雲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又遭遇了被人欺負的經曆,被中州傳送到冰冷的湖泊裡,隻是這一次有人將她從湖泊裡拉了上來,是杜娟姐。
她被杜娟姐收留,跟著她學了無數本領,每日在鬼魅威脅下度過驚險刺激的生活。
她像個小尾巴開心地跟在杜娟姐身後,天天讓她給自己簽名講故事一起訓練探險。
但她始終覺得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清晨的鳥叫將雲琛從睡夢中喚醒,原來夢裡少了華亭。
雲琛撐起身子,失笑搖頭,甩去這個不切實際的夢境。
洗漱之中,她麵對鏡子想起昨天的事。
華亭成為了超大城市,他也像周原和中州那樣,馬上要以人形出現了嗎?
華亭曾說過,他的人類形象很好看,比餘哥還要好看……
手裡的毛巾掉落在水盆中,漣漪陣陣。
雲琛深吸一口氣,抬手用力拍上臉頰,直到把臉頰拍得紅通通才停下。
成天胡思亂想些什麼……
吃飯吃飯,早飯才是最重要的!
雲琛元氣滿滿地打開屋門,隨後僵住。
庭院裡不知何時站著一年輕人,氣質清冷。
他膚白賽雪,眉眼低垂,長睫在眼下打出一片淺鴉色,一身白袍,腰間墜著一根玉笛,流蘇輕搖。
他就那樣隨意地站立,連發梢都透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
他聽見開門的動靜,立馬抬眸看了過來,見是她,笑容當即揚起。
如消融冰川的燦陽,身上清冷儘數散去。
雲琛隻覺眼暈。
她不得不移開視線,以免過於失態。
“雲雲!”
華亭快步走到雲琛身前,他人形的個子要比她高很多,便微微俯下身子,湊得很近看她。
半披的烏發垂落至雲琛的手邊,刺得她手背癢意直泛。
“為什麼不看我?”
熟悉讓人心安的聲音讓雲琛消除了陌生感,她重新看向華亭。
不是以藤蔓出現的對方讓她仍舊有些不習慣……
但華亭還是那個華亭,對她一如既往地親昵黏人。
華亭見雲琛終於肯看自己,笑意更加明顯,他怕人形的說話方式雲琛聽不見,低頭湊在她的耳邊:
“我一直想做這件事,現在人形終於可以馬上做到了。”
雲琛耳垂發麻,她後背貼著緊閉的屋門,問:“什麼事?”
“可是……”華亭依舊在她耳邊說:“雲雲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可以閉上眼睛嗎?”
雲琛忐忑地合眼。
發絲掃過了她的臉頰,她似乎聞到了隱隱的花香,指尖被人輕輕碰觸,右手被拿了起來。
她有些緊張。
那隻手比她更緊張,在微微輕顫。
小心翼翼地數著她的手指,緩慢勾起,在用她的手做出某個形狀。
雲琛訝然睜眼。
兩隻手的大拇指按在一起,這是拉勾蓋章的動作。
華亭認真地看她:“我們拉過勾,我會永遠喜歡你,會一直陪著你,永遠不對你撒謊。”
轟的一下,火燒似的感覺從腳底蔓延到臉上,臉頰比用手用力拍打過的更紅。
雲琛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卻一下埋進華亭的懷中。
華亭驚訝地抱著她,臉上看似沒什麼變化。
屋內,辛夷花形狀的潔白城市像瞬間染上薄櫻色。
似乎還隱隱冒著熱氣。
……
二樓暗中偷窺的夏豐年:“……”
一個讓人閉眼隻為拉勾的家夥……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夏豐年安心放下窗簾。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