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站起來,也笑了,“陰總,您怎麼在這?”
陰博:“樓上的健身館是我朋友開的,過來看看。”
他看著溫顏:“為什麼拒絕我的廣告拍攝?”
溫顏沒想到他忽然問起這個,“不好意思,我期末事情太多了,再說,我不是專業的,沒什麼經驗,怕拍不好。”
有人路過,陰博往邊上讓了一下,“溫小姐氣質很好,可惜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他看了一下時間,“上去玩玩嗎?新開的,環境不錯。”
溫顏禮貌拒絕:“不了,我在等我男朋友。”
陰博又笑了一下,“你男朋友很有福氣。”
陰博離開不久,韓江回來,隻看到背影,他從溫顏手中抽出一張紙巾,“那人是誰?”
“陰博,就是那個陰氏地產的老板。”
韓江陰陽怪氣,“哦,兩個人看起來還挺熟的,聊什麼了?”
溫顏捏他臉,“不許吃醋。”
“自助餐廳醋不花錢,為什麼不能吃?”
“我吃過那麼多自助,沒看到哪家擺一盆醋給客人吃的——人家比你大那麼多。”
“很大嗎?現在女生不就喜歡這種型男大叔麼。”
“是嗎,那我下次要好好跟他聊聊了。”
韓江咬牙,抬手掐住她白嫩的臉蛋:“找收拾呢吧你?”
說完,兩人沒忍住,都笑了出來。
這家餐廳是很不錯,吃飽喝足,溫顏說:“明天都不用吃飯了。”
韓江眉毛動了動,“不一定,也許待會有什麼消耗體力的運動,半夜就餓了。”
“……”總是怎麼不正經。
溫顏狠狠掐了他胸口一下。
她現在越來越喜歡動手,韓江特彆享受,那點小力氣根本不管用,撓癢癢一樣,總讓韓江生出把人摁那咬一口的想法。
聖誕節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溫顏沒有回家,韓江也沒回,但他跟韓雪凇通過電話,知道施靜已經好了一些。
大概也在逼自己接受現實。
畢竟溫顏是她真心疼愛這麼多年的孩子,能做婆媳,也是兩個人的緣分。
韓雪凇說,他已經問過,宋隊長出差辦案已有大半年,最近就要回到嶽城,到時他會安排溫顏見一下宋隊。
向飛鴻還有一封遺書在他那裡。
下到一樓,韓江直接把溫顏帶到珠寶區,在各種“大幅”中間穿梭,專門看耳飾。
溫顏跟著他轉了幾個櫃台,“要買耳釘嗎?”
她記得,施靜最喜歡這種小東西,大概韓江想買一對哄她開心。
韓江看中了一對玫瑰金色的耳釘,是側切麵的鑽石形狀,下麵尖尖的,鏤空設計,裡層是會動的一顆小心心,很有質感。
韓江讓店員拿出來細看,“好看嗎?”
溫顏點頭,“好看,挺特彆的。”
韓江眼光好,他看中的總是沒錯的。
韓江捏起一隻放到溫顏耳邊比了一下,挺滿意,直接放回盒子裡,也沒多問什麼:“開票吧。”
他付錢很痛快,出去時溫顏問:“今天給她送去嗎?”
韓江轉頭:“給誰?”
“靜姨啊。”
“給你買的。”
溫顏眨了眨眼睛:“送我的?”
“贈品。”
溫顏反應過來,上午他說要把自己的首飾盒填滿。
她說:“可是我沒有耳洞啊。”
“明天帶你穿一個不就行了。”
溫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以前不是沒想過,但有點怕疼,江嫣不怕,她有三個,左邊兩個,右邊一個。
溫顏說:“冬天不能穿耳洞,會冷會發炎,穿耳洞都在春天或者秋天。”
韓江愣了下,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轉念又想,那就春天好了,反正隻有幾個月,早買晚買都一樣。
他把裝著耳釘的小盒子塞給溫顏。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溫顏放了韓江鴿子,跟江嫣逛街。
兩個女孩許久沒一起出來,吃過飯,打車去了西郊公園,那顆許願樹還在原地,隻是上麵的風玲已經很少了。
公園定期會清理一批風鈴,而且現在冬天,掛風鈴的人也很少。
溫顏買了兩個風鈴。
寫字時,手凍的直發抖,江嫣說:“一年掛兩回,會靈驗嗎,是不是太貪心了?”
溫顏早已想好寫什麼,低著頭寫的很快,“現在已經一月了,跟上次不是同一年。”
也是。
掛好風鈴,旁邊攤位的大爺拿空著的煙袋鍋敲一下木頭桌麵,“小姑娘,算一卦吧?”
看到煙袋鍋,溫顏忽然想起鐘爺爺,他最喜歡躺在他那張吱嘎作響的竹椅上,愜意的點一鍋,聽評書。
天太冷,大爺擺攤不容易,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下,走到桌前。
對麵隻有一把椅子,還貼心地鋪了個厚墊子。
大爺說:“一個個來,旁人彆聽。”
他拿了一個竹筒,裡麵很多竹簽,先給江嫣:“抽一個。”
溫顏自覺走開一些。
江嫣坐下,抽了一支,自己先看了一下簽文: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
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
大爺接了簽,“算姻緣?”
“嗯。”
溫顏走到不遠處買了兩根糖葫蘆,回來的時候江嫣已經站起來,她走過去,“這麼快?”
江嫣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嗯。”
她把糖葫蘆接過來,“你去吧。”
溫顏坐下,離了熟人,她斂去連日來努力維持的輕鬆神色,眼睛裡有些不明的憂傷翻湧。
她抽了一支簽,看到簽文時,目光動了一下。
對麵老先生接過簽文,“算姻緣?”
溫顏搖了搖頭,淡淡笑了下,“不,算點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