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 / 2)

晏捕頭 少地瓜 6733 字 3個月前

次日早上許倩來到定國公府接晏驕去衙門時, 就見一眾侍衛齊刷刷站在一丈開外, 表情之複雜非常難以言表,整個氣氛就很凝滯。

她重點瞥了齊遠一眼, 好奇道:“齊哥,你夾著腿乾什麼?”

齊遠的麵皮輕微的抖了抖, 乾咳一聲, 彆彆扭扭的道:“小姑娘家家的, 青天白日看男人的腿, 不正經。”

話雖如此,可他的腿卻越發夾得緊了。

許倩被他說得莫名其妙, 大咧咧道:“看算什麼啊, 大家平日練武時小心不小心的都不知摸過多少回了!”

侍衛的職責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不擇手段擊敗敵人, 除了常見的咽喉等要害之外,關鍵時刻包括女性敵人的胸,男性敵人的小雞/雞在內一切可利用的部位都能成為進攻點, 更何況腿?所以她這麼說在某種意義上也確實沒錯。

然而話音剛落,許倩就驚訝的發現這群素來不拘小節的前輩們同時投來驚恐的目光, 然後齊刷刷夾著腿後退一步。

許倩:今天大家都什麼毛病?

侍衛團:這孩子已經白瞎了!

一群人正處於詭異而微妙的對峙時,龐牧陪著晏驕走了出來, “行了,走吧。”

對峙雙方同時轉過去抱拳行禮:“公爺、大人!”

許倩詫異道:“今天公爺也跟著去嗎?我聽說昨兒晚上大人剛接了個案子,莫非當真這麼難辦?”

龐牧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 不過馬上就憑借豐富的經驗和強大的心理素質調整過來, 正色道:“確實。”

這案子聽上去就很不正經的感覺, 單獨讓媳婦兒處理他很不放心……

許倩哦了聲,倒也沒多問。

林平早已帶宋亮先行一步,去跟康遠縣衙的人做交接,順便將屍體運送回來做解剖。

刑部衙門也不是什麼人想插手就插手的,晏驕先帶著龐牧去找邵離淵說明情況,後者顯然對龐牧的到來早有預料,罕見的沒言語擠兌,可眼神中的戲謔幾乎化為實質。

對龐牧從旁協助這件事,他本人是沒有意見的,甚至聖人也不想叫龐牧終日無所事事,動不動就抱著孩子進宮禍禍……而且這個案子比較特殊,有他幫襯或許更方便一點。

一直到這個時候,許倩才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大清早就不對勁兒,晏驕和龐牧相攜歸來時,老遠就聽見這姑娘與清麗外表極其不相符的狂放笑聲回蕩寰宇,整個人都笑瘋了。

剛被招過來協助解剖的郭仵作也難免有點羞澀。話說從業這麼多年來,這種案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就跟著覺得月誇下隱隱作痛。

然而旁邊的阿苗已經磨刀霍霍,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師父,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啊?”

果然師父說得對,隻要人活得久,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能遇上。

雖然知道這是一起截至目前為止已經造成一名被害人死亡的案子,但晏驕還是忍不住被他們截然不同的反應逗樂,當即一擺手,努力扯出一副嚴肅的麵孔,“行了,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不多時,宋亮帶著兩名押運衙役回來,“屍體已經交接好了,林平留下與那縣令詳談,又叫了醫館的大夫去做畫像,約莫傍晚才能回來。”

這起案子說來蹊蹺。

現躺在解剖房裡的那名死者是外地來的客商,單獨住在康遠縣的一家客棧裡,每日早出晚歸,又喜靜,平時也沒什麼人上去打擾。

皆因昨天早上小二意識到他兩天沒下來吃飯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上去剛站在門口就隱約聞到一股腐臭氣味,推門之後發現血流滿地,本人仰麵躺在床上血泊中,衣裳大敞,下麵慘不忍睹,早已沒了氣息。

康遠縣地處京城以北約莫一個時辰腳程的位置,整體情況與之前的隨雲縣差不多,山青水秀四通八達,經濟頗為繁華,每日客流量很大,一旦發生命案,影響非常惡劣。

當地縣令得到消息後不敢遲疑,立刻帶人去了現場,經過初步調查後確定死者名叫王十三,湖廣人士,此番是想來做香料買賣的。然而沒來得及發財就命喪黃泉。

當時還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推測是不是這人因為生意失敗想不開,一怒之下決定自宮,乾脆去做太監。可惜傷口巨大,天氣炎熱,他很快便因失血過多和感染而死。

因死者床頭還有一瓶本地醫館產的金創藥,剛用了一半,康遠縣令便叫了醫館的人前來核實。

醫館也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生怕扯上什麼乾係,說當日去買藥的並不是死者本人,另外慌忙之中竟又想起來一件事,說約莫半月前也曾有人來醫館買過金創藥,不知與本案有沒有關聯。

卻說這金創藥頗有奇效,主要針對的就是比較嚴重的傷口流血,常見利器傷,價格並不算低。而尋常百姓一來很少會有這樣嚴重的創傷,即便有,一般也會選擇直接來醫館接受救治,和平年代單獨買回去用的情況很少,所以醫館的人印象很深。

康遠縣令一聽這話,頓覺不妙,這很可能是一起有預謀的連環案,登時頭大如鬥,忙報給直轄的望燕台。

而望燕台台首尹丘更是乾脆,知道不好辦之後毫不遲疑的轉給了刑部……

因最近天氣炎熱,死者王十三的傷口所在位置又比較特殊,所以皮肉翻卷**非常嚴重。雖然沿途都用冰塊冷凍,但因整具屍體都出現了明顯膨脹,初期見效緩慢,現在看上去依舊非常可怕且令人作嘔。

同為男子的郭仵作雙腿一緊,突然就覺得那個部位疼且癢,不由憤憤道:“哪裡來的凶手?實在是太變態了!”

變態這個詞還是他跟晏驕學的,此時說起來才覺形容之貼切。

正常人哪能乾的來這種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