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1 / 2)

晏捕頭 少地瓜 9381 字 3個月前

任澤搖頭, “這裡的廚子可沒有那樣好的手藝。”

“沒關係,”晏驕變戲法兒似的掏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油紙包,眨眨眼, “湯底我負責, 涮菜你負責。”

火鍋底料,絕對是外出旅行居家必備之良品!隻要有它,哪怕再平平無奇的乾菜葉子都能就著啃兩個餑餑!

任澤微怔, 失笑道:“倒也罷了。”

說起來,自從離京後,他就再也沒有吃過那樣好吃的火鍋了。

兩人正說著, 就聽外頭有人嘟囔著走近, 若細聽時,便是翻來覆去的“誰都不準欺負藍藍,不聽藍藍話的都是壞人!誰都不準……”

聲音由遠及近,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出現在門口,將本就不明亮的光線遮去大半,屋內頓時昏暗下來。

他似乎沒想到有這麼多人, 本能的愣了下。

“大河!”晏驕笑道, “好久不見呀, 你這是打哪兒來?”

來人正是大河。

天氣並不暖和, 可他卻隻穿著一件濕透的單衣, 頭臉脖子都紅紅的, 滿是汗水的腦門上隱隱冒著熱氣。

他盯著晏驕瞧了又瞧, 好像在費力的從記憶深處挖掘,過了會兒, 一雙眼睛突然就亮起來,大步上前將晏驕用力抱了一下, 欣喜道:“驕驕,驕驕來看藍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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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驕給的這一抱搞得胸悶氣短,眼前發黑,“咳咳,來,來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龐牧上前往大河肩頭一捏,他就不由自主的鬆開手,下意識往後看去,一邊看一邊努力辨認,然後數出對方的名字。

可等他看到齊遠後,登時垮了臉,本能的縮了縮脖子,老大個人貓似的躲到衛藍身後,小聲道:“他,他不用來。”

當年大家初次見麵,大河擔心下落不明的衛藍發了狂,滿院子衙役都彈壓不住,後來齊遠上場,一口氣給他打服了。

眾人忍俊不禁道:“可他已經來了,那怎麼辦?”

大河越發著急,便他腦子不如常人靈光,也聽不出揶揄,隻把臉漲得越發紅了。

齊遠偏愛逗他,竟一個跟頭翻到他後麵去,猛地拍了他的右肩,卻在他左邊笑道:“我可想死你了!”

大河哎呀一聲,蠍子蟄屁/股一樣跳起來,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不想不想,大河不想!”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衛藍安撫性的拍了拍大河的腦袋,像在撫慰一隻大狗,又對齊遠無奈道:“你莫要耍他。”

見大河是真對自己避如蛇蠍,齊遠撓了撓頭,戳了戳他小山一樣的後背,“我是真想你,還想教你功夫呐,你功夫越好才越能保護藍藍不是?”

這話可真是戳到大河癢處,他身體一僵,試探著扭回頭,“你肯教我?”

齊遠氣道:“你這說的叫什麼話,以前難不成沒教過?”

這混球可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當初大家一個屋簷下住著的時候,哪天不是打得你,啊,不是,指點得你上躥下跳?

大河眨了眨眼,老實搖頭,憨厚道:“大河不記得。”

齊遠氣結,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任澤饒有趣味的看著齊遠吃癟,過足了癮才朝大河招招手,“來,你先隨我去取肉,順便說說今兒又做了什麼。”

一聽有肉,大河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從衛藍身後屁顛兒的鑽出來,“他們背地裡議論藍藍,我就跟他們比武!”

任澤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著重關注結果,“那贏了嗎?”

大河將胸膛一挺,像個急於得到肯定的孩子,鏗鏘有力道:“他們都打不過我!”

他本就天生神力,後來跟著龐牧一行人日夜喂招,哪怕如今算不得一流,可在這區區小縣城內,也確實無人能敵。

任澤微笑頷首,語氣卻涼颼颼的,“乾得好,妄議上官,確實該打……”

本就有那麼些下/賤坯子,記打不記吃。

大河驕傲的笑,乖乖跟著走遠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漸漸模糊起來,最終什麼都聽不清。

比武什麼的,隻怕是追著人家打的那種強行比武吧?晏驕等人看著他們走遠,心中百感交集,對視一眼後,又都下意識看向衛藍:

你這心腹給人拐跑啦!

衛藍有點無奈,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最後索性都放棄了,乾巴巴道:“他們兩個意外的相處甚歡。”

眾人:“……”

我們看出來了!

遲來的午飯之後困意襲來,大家實在撐不住,先各自去休息了半個時辰,然後便往城內幾大針線鋪子和點心鋪子分頭行動去了。

自衛藍和任澤來到培安縣之後,本地領導班子就先後來了幾次大換血,現如今能上前聽用的基本都是現成提拔起來的。偶爾留的幾個時有不服倒也不怕,讓大河日日對他們進行愛的教育也就是了。

既然說不聽,那就挨打吧。

現任巡檢張濤原本是個積年的捕頭,衛藍覺得他為人本分,且十分忠勇正義,難得素有威望,功夫也不差,果斷將原來的巡檢撅了,推他上台。

從原先跑死馬的捕頭一躍成為從九品巡檢,搖身一變成了官身的張濤隻覺喜從天降,乾起活來越發賣命。跟前任明裡暗裡呼籲大家給新縣令下馬威,總帶著手下推三阻四撂挑子的情況截然不同,整個衙門的效率都被帶起來了。

這會兒見大家要去街上調查,張濤就很積極主動地挑了幾個熟悉本地情況的小捕快替他們帶路,“幾位大人若有差遣儘管開口!”

又歉然道:“方才有人來報,說失蹤者之一如意的一位密友從娘家回來了,卑職要帶人過去問問,實在分/身乏術,不然就陪幾位大人去了。”

縣衙人手有限,兩個捕頭已經帶著人在外跑了,像這種大案,也隻好巡檢大人親自出馬。

龐牧擺擺手,“無妨,你自去便是。”

民以食為天,培安縣經濟雖然蕭條了,但大街上飲食鋪麵半點不減少,光是兩名受害人常去的就有四家,分彆以各色鹹甜、素肉點心聞名。

街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分明也不是飯點,可晏驕帶人來到老字號郭家餅鋪時,裡頭竟也有四五個人坐著吃點心,當真精神可嘉。

出於職業習慣,晏驕進門後先把那幾位食客掃了一遍,一邊跟掌櫃的問話一邊留神那幾人的反應。

聽掌櫃的說,這幾位都是常客,那麼認識兩名受害者的可能性很大,或許能提供一點意外的線索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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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已經被前後問過兩回,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反倒是靠門口的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打從晏驕一行人進店問話開始,就突然坐立不安起來。

晏驕朝許倩使了個眼神,後者點頭,才往那邊走了一步,那男人竟就跳了起來,一路踩著桌椅板凳躥往門外。